欧阳烨站在一旁,模样看起来有些局促,她听不懂我和乌苏拉的交流,不明白生了什么,也没有阻拦我,只是脸色有些怪异。
她大概只看到了表面,或许还觉得我和乌苏拉的关系不错。
但事实,却不像她想的那样。
“我没有骗你!”
乌苏拉梗着脖子,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但我还是从他憋的青紫的脸上,看到了意外的神色。
是意外我活着从树林出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把他就地解决的冲动,冷声问道,“再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此话一出,跟着乌苏拉来的那些男性矮人都被吓到了。
他们义愤填膺地看着我,其中一个更是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扔到了我的头上。
很疼。
“嘭!”
下一刻,朝我扔石头的矮人,胸膛便炸开了一朵血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抬起黝黑的枪口,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这可把矮人们吓得不轻,瑟瑟抖,纷纷往后退去,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我说,我说!”
乌苏拉看着那个死去的矮人,眼里满是心痛,这才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起来。
他说,只有通过部落底部的通道,才能到达裂谷的另一端,这也是唯一到达王母宫的方法。
想从其他地方进去,是会遭到地底生物的攻击,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之所以会让我直接从树林里过去,就是想借助地底生物杀了我,只是他没有想到,我居然安然无恙的从里面出来了。
“现在,你是该做出一些补偿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指了两个矮人,“你,带上他们,给我们引路,要实在搞出什么事儿来,我就杀了你们,当然,我会先杀了你的族人!”
“好,好。”
乌苏拉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我这才把他放了下来。
然后就见他乖乖地带着那两个男性矮人,领着我们朝部落里最大的建筑走去。
这家伙,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
我莫名的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给他们个下马威,杀几个人,也许就不会浪费这一天的时间了。
边走着,欧阳烨好奇的问我,“你跟他都说了什么?”
我便把刚才跟乌苏拉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欧阳烨一听,顿时气鼓鼓地道,“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没想到他居然想着害我们!”
对此我只能摇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很正常的事。
部落里最大的建筑,也是乌苏拉的住所,据他说,每一任的族长都住在这里,负责照看这唯一通向裂谷对岸的通道。
屋里的地面是青石板铸成,上面雕刻着女人的浮雕,正如之前我所见到的那两座浮雕一样。
乌苏拉招呼着其他人,用木棍插在浮雕的缝隙间,用力一翘。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出后,浮雕开始向两面平移,露出一个漆黑向下的通道。
随后乌苏拉拿出了一个冒着红光的石头,带着两个矮人率先走了下去。
而我和欧阳烨则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通道,借着淡淡的红色光芒,我看到通道两边的墙壁上,是一连串的壁画,大多都是这些矮人和一些古怪生物祭拜一个女人的画像。
只是刚开始祭拜的时候,矮人的数量还很多,到后面,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了。
再后来,他们祭拜的那个女人甚至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座浮雕。
我问乌苏拉原因,他告诉我,很多很多年前,他的祖先侍奉着王母生活,得到了王母的恩赐,可到后来,不知为何,王母却突然消失了。
但矮人的信仰没有变,依旧日复一日地祭拜着王母。
但从王母消失的那时起,他们的人口就逐渐减少,直到现在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矮人,还遭遇到了三番五次的屠杀。
对于他的话,我将信将疑。
因为就是这不多几次的接触,让我觉得乌苏拉的心机还是很重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
原本漆黑的通道,慢慢变得亮堂起来。
我也看到了尽头处的光芒。
“到了!”
乌苏拉指了指远处的洞口,平静的说道,“你可以去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
我晃了晃手里的枪,笑着把枪口对准了他身边的两个族人,“不要用借口来敷衍我,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是。”
“好……”
乌苏拉的神情有些纠结,不过还是咬着牙走在了前面,一脸决然。
见状,我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些矮人到底是与世隔绝了数千年,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这样子明摆着是打算赴死。
大致,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吧。
洞口处,乌苏拉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纵身一跃跳到了浮石组成的道路上,慢慢的朝对岸走了几步。
只剩我和欧阳烨以及两个矮人在原地驻足。
乌苏拉忽然止住了脚步,对我沉声说道,“你们可以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对欧阳烨说道,“我先带着一个矮人跟乌苏拉走,你等我过去了,再带另一个矮人过来。”
“嗯。”
欧阳烨同意后,我便拉着其中一个矮人先行出。
浮石组成的道路底下,是万丈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两侧高崖上攀附着不少陆生章鱼,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走到乌苏拉身边时,他脸色难看的道,“怎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过来?”
“你管不着。”
我微微一笑,已经摸透了他的心思。
想在这条浮空的道路上,和我们同归于尽?哪有那么简单?
只要我和欧阳烨分成两次过去,乌苏拉就决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他眼里,不管是我,还是欧阳烨,都是会大肆屠杀的恶魔。
哪怕就是在这里解决了我,也还有一个欧阳烨呢。
他不会想让自己的族人遭殃的。
乌苏拉的面庞抽搐了几下,肩膀气的抖,可最终也只能选择无奈的妥协,带领着我朝对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