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上了一艘军用的快船,不一会儿就驶入了水都的宏伟大门,河道的两侧,那一栋栋的建筑之上,有不少平民蜥蜴们,都探出脑袋来,十分好奇的对我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毕竟,像我这样,被如此粗大锁链绑起来,这般郑重其事的猿人,他们还真没见过。
还有人嬉笑着朝我扔来一些恶臭的鱼卵,这倒是和外界被扔臭鸡蛋,有点类似。
玛德,他们那看热闹的样子,真的非常愚昧而且野蛮。
我心底由衷的鄙视这些未开化的野兽。
当然,这一刻,我这个文明人,被野蛮人关在笼子里围观,也是非常的可笑,可悲了。
这毫无人道的游街一直持续了有小半个小时,我才终于被押解到了都城的水牢之中。
而令我有几分诧异的是,这皇都处处都是水,但出乎意料的,这牢房里面,竟然十分的干燥,不仅干燥,而且还有些炎热,那空气中的闷热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一片沙漠。
不过,我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先,这里的干燥和闷热,绝不是天然的,而是这些蜥蜴人人为制造的,为的就是让人难受。
毕竟,蜥蜴人和鱼人,一生都离不开水,在缺水的环境之中生存,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这个天牢,就是主要关那些蜥蜴人的,制造的如此干燥,就是想折磨囚犯啊。
不过,对我这种人类来说,这地方,倒是挺舒服的。
这些天经常泡在水里,我都感觉自己要被泡坏了,浑身都是湿气。
这下倒是好了,住在这牢房里,我竟然莫名的感到有点舒适。
至于这牢房里的环境,就更令我满意了。
除了整体环境干燥之外,牢房里也是一样,地上铺着一层干巴巴的稻草,虽然算不上柔软,但如此干燥,自然很少有虫类滋生,睡在上面,比起野外还要让我觉得舒服。
如果不是无法自由活动,这地方让我给点钱进来,我都愿意呢!
惬意的躺下休息了一会儿,我的目光却是开始注意观察起四周的其他犯人来。
先,我所在的这个牢房,透过外面的石头栅栏,可以看到对面以及两边的一些情况。
这里被关押的不少蜥蜴人,甚至是鱼人,都是面容干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毫无疑问都是缺水造成的。
那些人见我如此轻松,不由都是露出了一丝羡慕和嫉妒。
不过,我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很快,就有一位蜥蜴军官把我抓了出去,对我进行了拷问。
一开始,我直接乱说了一个地方,他们就把我放回来了,甚至还奖励给了我一些吃的。
但他们派了人去搜查了一番,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顿时对我的态度就恶劣起来。
我说,可能是那家伙走了,我还知道一个他应该在的地方。
这一次,那蜥蜴军官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他把我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才去那个地方搜查。
结果,当然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于是,我便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这些经历,实在是过于痛苦,直到现在我也不想去仔细回忆,也不想过多的描述。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只要知道,越是野蛮越是落后的地方,他们的刑法就越是残忍。
烧红的烙铁,对我来说,甚至有时候都成了最简单,最让我安心的刑具。
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我并没有因此而致残。
不过,哪怕是像我这样意志无比坚定的人,也难以忍受这样的折磨,不知道多少次都直接疼的失去了意识。
我一直在苦苦支撑。
我相信,都木汗会来救我的。
假如他的计划能够成功,他的名誉得到恢复,我自然就可以活下去,可要是此刻我交代出了他的下落,大家都要死。
有时候,我想苦难对我来说,或许反而是一种荣誉。
我就像是那些古代的苦行僧,在不断的折磨和痛苦之中,提高自己。
或许我的实力并没有什么增长,但是我的心智却越的坚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这句话,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我会坚持下去,我会活下去,我会离开这片荒岛,回到华国,回到故土。
到那一天,我便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从内到外都是!
这样的折磨,大概持续了两天,但是却像是两个世纪那样漫长。
而就在第三天,事情突然出了变故。
那大约是在早晨,我用血淋淋的手,吃了看守丢进来一个臭的馒头,正准备躺下消食,此刻一个看守却带着谄媚之色,陪送着几个身着黑衣兜帽的蜥蜴人,来到了牢房的面前。
“大人,您看,这就是那个猿人,他嘴硬着呢,实力还很强,咱们好几个兄弟,审他的时候,都被弄伤了!”
看守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穿着黑衣兜帽的蜥蜴人,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那是你们废物,像他这样的猿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我这样的,是指身上全都是锁链,而且还被他们投了毒。
“我们现在就要带他走,等我们走了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大人您放心,一具和他体型相似的尸体,早就备好了!”
那看守一边说着话,一边低眉顺眼的打开了牢房的铁索。
他们的对话,我听在耳朵里,心底却是升起了一股很不妙的感觉。
看他们的意思,把我带走之后,找一具和我体型相似的尸体来,这是要制造一个我的假死现场吧?
是都木汗要来救我吗?
可是,看他们这语气和神态,不像什么好人啊。
都木汗如果恢复了身份,根本不必搞这些阴谋诡计。
而此刻,容不得我多想,两个黑衣兜帽的家伙,钻进牢房里,一左一右的将我提了起来,行色匆匆的就朝牢房外走去。
而且,我注意到,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离开了,两个人把帽檐压的很低,藏头露尾,鬼鬼祟祟,不像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