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卿的神秘身世,困扰高原很久了,本来毫无头绪,但今天却意外收获了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实在是不虚此行。
心中窃喜,情绪自然高涨,谈笑风生,频频举杯。这下可正中聂老爷子的下怀,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之间,两瓶三十年的茅台酒竟然喝了底朝天。
酒神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聂老爷子虽然年近七旬,而且大病初愈,但实力仍旧不容小觑,两瓶茅台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泰然自若的架势,可高原就惨了点,红头涨脸,说话舌头都有点大了。
“喝多喝少,是能力问题,但肯不肯喝,就是态度问题了。”聂老爷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样,还能不能再喝点?”
高原醉眼朦胧,但神志还算清醒,憨笑着说道:“可惜啊,再喝,就没有三十年的茅台了。”
聂楠楠听罢,笑着道:“你还喝上瘾了,我爸珍藏了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喝,视为命根子一样,结果让你给米西了,你看着办吧!”
酒后的男人,都比较兴奋,高原也不例外,他把胸脯一拍:“聂叔,今天这酒,我绝对不白喝,以后每年我都给您送两瓶茅台,一直送满三十年!既是一种补偿,也是对您慷慨大方的感谢了。”
聂老爷子哈哈大笑:“那就一言为定,不过,我恐怕活不了三十年,但你小子再活三十年肯定不成问题,咱们有言在先,就算我死了,这酒可不能断,每年清明都浇在我坟头上!”
此言一出,聂母和聂楠楠都呸了几口,责怪老头子胡说八道,聂老爷子则满不在乎:“这有什么,谁都难逃一死,我是上过战场的人,枪林弹雨都不怕,没那么多禁忌!”
高原被老人的豪迈所感染,也正色说道:“没问题,三十年,六十瓶茅台酒,保证一瓶都不少。”
老爷子抚掌大笑,连声说好。
聂楠楠见状,眼珠转了转,认真的说道:“高总,我爸可是个认真的人啊,你喝多了,他可清醒着呢,要是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如果说了不算,他可真敢去踹你办公室的门啊。”
高原却把眼睛一瞪:“开什么玩笑,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必须做到,怎么可能反悔呢,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拿纸笔来,咱们写下来,省得过后不认账。”
此话一出口,聂老爷子和聂母都连声呵斥女儿胡闹,可聂楠楠却一阵风似的冲进卧室,真就拿出纸笔,把送酒的承诺写了,然后往高原面前一放,笑着道:“请签字吧,高总。”
“楠楠,别闹了!”聂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
“我才没闹呢!百万年薪的工作都放弃了,让他一年给我爸送两瓶茅台酒,不过几千块钱而已,要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还真需要重新考虑下自己的选择了。”聂楠楠郑重其事的说道。
高原也非常认真的说道:“楠楠说得对,相比一年送两瓶酒,她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所以啊,这个字,我还真得签。”说完,拿起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笑嘻嘻的问道:“还需要按个手印嘛?”
“不需要了。有你的签字就足够了。”聂楠楠说着,将那页纸认真的收好,然后歪着头,美滋滋的说道:“这顿饭太值了,没想到还能签下个三十年的大合同,真是赚咯!”
众人皆笑,气氛更加融洽。
在聂老爷子的强烈建议下,又喝了十多瓶啤酒。对于酒神级的人物而言,啤酒基本上就相当于水,可对高原来说,白酒掺着啤酒,醉得就更快了。
从聂家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步态蹒跚,连路都走不稳了。
这种状况,车肯定是不能开了,聂楠楠虽然神清气爽,但毕竟也喝了,于是只能坐出租车了。
刚上车的时候,高原还比较清醒,给方雨晴打了个电话,询问兰兰今天的状况,方雨晴告诉他,孩子没什么事,只是今天没上楼,跟媛媛玩累了,就在诊所睡了。
他稀里糊涂的说了几句,方雨晴随即意识到可能是喝多了,于是便叮嘱他早点回家等等。
其实,高原根本没听清楚方雨晴说了些什么,只是嗯嗯答应着,感觉上下眼皮一个劲的打架,电话还没打完,便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而且还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梦。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出滴答的响声。
唉!还是雨晴心细啊,早就想买个石英钟,可忙忙碌碌的,总是忘,没想到她都给买回来挂上了,他默默的想。
不对啊!这钟不是之前房间的嘛.......
直到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以前的住的房子,而现在他是住在隔壁的!这一惊非同小可,可更大的惊吓,却还在后面。
一只如鲜藕般细腻的手臂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高原感觉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他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才鼓足勇气,扭头望去。
聂楠楠就睡在他的身边,睡姿还很妖娆,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散着诱人的魅力,只看了一眼,刚刚停止的心脏,便又咚咚的跳动起来。
我靠!
他大惊失色,一跃而起。随即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于是也顾不上许多,一把将被子扯过来,挡在自己的身上。
聂楠楠也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他,半晌,扑哧一声笑了。
“干嘛那么紧张,搞得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他惊魂未定,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哆哆嗦嗦的问道:“我怎么睡你这儿了?”
聂楠楠却白了他一眼:“废话,你身上根本没家门钥匙,不睡我这儿,难道让你睡走廊啊。”
高原不习惯随身携带钥匙,一般都是扔在车里。
“可是......我.......我衣服呢!”他问。
聂楠楠哼了声:“你还好意思问,进了屋你就吐了。两万块钱一瓶的茅台啊,都让你给糟践了,真是个败家仔!关键是弄得一片狼藉,那股味,别提多难闻了,我是连洗衣服带拖地,还得开窗放味,差点没把我累死。”
“就算是吐了,也不至于脱成这样呀!”他苦笑着道,
聂楠楠却咯咯的笑了:“哦,这可怪不得我,都是你自己脱的,我也没办法。”
他简直哭笑不得:“我自己脱的......可是,你也不能睡在我边上呀,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