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最没价值的,贾东明都不屑收买,照此看来,只能跟他死磕到底了。”夏凡笑着道:“扳不倒姓贾的,都对不起老侯,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不便在抓捕行动中露脸,所以,老侯才出现并不擅长的岗位,别看化装成护工伺候你,其实人家是搞技术工作的。”说完,长叹一声。
他无言以对,沉默片刻,打开身后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万块钱现金递给了夏凡。
“啥意思,打算收买我呀?”夏凡怔怔的问。
他白了这小子一眼:“这是给老侯家里的,好歹伺候了我将近一个礼拜,虽然是工作安排,但也尽心尽力,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你替我转达下。”
夏凡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听他这么说,眼圈竟然有些红了,伸手接过,默默点了点头。
“对了,许卿和罗巧巧的关系,你弄清楚了吗?这个女人现在可很活跃呀,明天上午,睿兰公司就要跟北方汽车正式签订投资协议了,三年十四个亿,届时不光媒体要进行报道,省市两级领导也要莅临祝贺,场面小不了,另外,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也谈差不多了,估计近期也要签约。”
“跟你们公司合作?”夏凡有些惊讶。
他这才想起,关于睿兰公司将北方汽车和云建集团捆绑投资的事,夏凡并不知情,于是连忙简单说了下,夏凡听罢,兀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嘟囔道:“这经济上的事,我虽然不太懂,可怎么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高原点了点头:“是的,这事确实蹊跷,按照贾东明的说法,投资云建,是他的要求,因为有利可图。”
“有利可图......难道贾东明在云建有股份?”夏凡问。
“绝对没有。”
夏凡两个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翻了半天,最后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只是不解的问:“没股份,那能图什么呢?”
高原摇头:“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据贾东明自己说,他在下一盘大棋,只要把这盘棋下明白了,可以一劳永逸,把下辈子的钱都挣到手,而且是合理合法,没有后患。”
夏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个许卿表面上帮着贾东明下大棋,可暗地里却给张洪权提供藏身之所,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把你们公司给扯进来,到底要干什么呢?不行,隔行如隔山,得找个懂经济的人问问,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说道。”
他却淡淡一笑:“没什么可问的,云建是国资委全资控股的国有企业,就算许卿以睿兰公司的名义投资,占股比例也超不过百分之四十九,对企业的经营决策起不到决定作用,将来在港股上市,无论股票怎么涨,都是合法收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至于贾东明就更贴不上边了,公司的股权构成非常清晰,香港的股票市场成熟稳定,对上市企业的监管也比较到位,想在这方面动手脚几乎没有可能。所谓术业有专攻,你别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还是挥自己的特长,把罗巧巧和许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搞清楚,这才是真格的。”
夏凡点了点头:“有道理,还是做自己该做的吧。”
他笑:“我算看出来了,贾东明遇到你,也算他倒霉,咬上就不撒口啊。”
夏凡也笑:“是啊,舍得一身剐,誓把贾二哥拉下马,我这辈子跟他耗上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城市展银行的那个周永信也是个关键人物,许卿应该是他推荐给贾东明的,此人平时话不是很多,比较低调内敛,但绝对不那么简单。”
“其实,我们也注意这个人了,他是贾东明利益集团中比较特殊的一位,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他与贾之间主要是经济往来,并没有涉嫌刑事犯罪,所以,我们并没把他当做重点。”夏凡缓缓的道。
高原听罢,却仍旧皱着眉头:“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个周行长很特别,我敢肯定,不管是贾东明的这盘大棋,还是许卿布下的迷局,此人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虽然现在他跟刑事不挨边,可你换个思路想想......”
话还没说话,夏凡就打断了:“换什么思路?”
他斟酌着道:“正常情况下,许卿不可能认识张洪权的,那张洪权是通过谁的介绍,能躲在金鼎大厦的呢?可不可以大胆假设下,就是这个周行长从中牵线搭桥呢?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不就跟刑事案件扯上关系了吗!当然,我这是瞎猜,没有任何根据,不承担任何法律后果。”
这确实是高原突奇想,甚至是顺口一说,可夏凡听罢,两个满是血丝的大眼珠子顿时瞪了起来,思忖片刻,笑着道:“还别说,你这个假设有几分道理。”
“再有道理也是假设,你可别太认真。”他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影响了案件的侦破,连忙跟了句。
夏凡却郑重其事的说道:“准确的说,侦破的过程,就是对若干个假设进行验证和还原,只要这个假设是合理的,就可以一试。”
他不住的挠头,可见夏凡如此较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之后的谈话就比较凌乱了,两人东拉西扯说了好多,为了让夏凡的情绪尽快好起来,他尽量挑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转眼到了下班时间,他则笑着道:“要我说,还是别喝酒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夏凡哼了声:“少来这套,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约了女人安抚寂寞和孤独,当然没心情跟我喝酒了,算了,你不去拉到,别看我没什么能耐,但只要说句话,肯陪我喝酒的人有的是!”
他听罢一愣,怒道:“我靠,你什么人性啊!居然偷听我打电话?”
“偷听个屁,老子这两天难受,昏头胀脑的,结果少上了一层楼,正想折回去,就见你躲在拐角打电话呢,在后面站半天了,谁知道你太专心了,愣是没现,还他娘的舔脸说我偷听,你那心思都钻进听筒里了,那时候就算炸弹响了都未必能听得见!真服了你,眼看奔四十的人了,居然如此贱兮兮的,脸都不要了!”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夏凡纠缠,只好无奈一笑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