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华双手扒住车顶,力的瞬间,人已经窜出了车门,伸手便拔出了插在腰间的军刺,不等勒他脖子的司机回过神来,军刺已反手刺入对方小腹。
周善华的动作很快,头也不回,刷刷三下,已经在那人肚子留下了三个血窟窿,军刺拔出,血便喷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副驾驶位的那名安保也冲了出来,与此同时,车内的刘涛也扑出车门,周善华双脚蹬地,人就像一条鱼似的,跃上了车顶,单手在车顶一按,整个身体便落在了车的另一侧,而副驾驶的安保人才刚刚出了驾驶室,被周善华的军刺扎在了颈子上,顿时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倒下。
周善华眨眼之间连毙二人,眼睛都没眨一下,拖着军刺绕过车头,刘涛此时已经到了车头。
车灯下,刘涛和周善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周善华手中的军刺上的血正顺着凹槽一滴滴地流下来,一双眼睛就如狼一般死死地盯着对方,而刘涛双手各握一把匕,也同样将周善华视为猎物。
“想不到这样都没能杀得了你。”刘涛哑着嗓子道,“我还是小看你了。”
周善华咬牙道:“是谁要杀我?”
刘涛怪笑一声:“下地狱去问吧!”
话音未落,刘涛已经冲了上来,双手翻飞,匕影乱舞,冲着周善华的上半身便扎了过来。
周善华不住地往后退去,生死相搏,可不像电影里那样你来我往,连退几步,两人的身影便脱离了车灯的笼罩,陷入了黑暗中。
周善华能够混到现在,靠的不仅仅是能打够狠,还有聪明的脑子,这么多年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的危险,面对不熟悉的刘涛,他并没有采取硬碰硬的搏斗方式,随着退入黑暗,他的身体微微一侧,便藏在了车后。
这要是放在青天白日,他的躲藏自然毫无效果,但这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夜,加上刘涛刚从车灯的明亮处步入黑暗之中,视线难免受到影响,所以脚下不由慢了一步。
这一慢,便失去了周善华的踪迹。
黑夜霎时间变得寂静无声,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风吹过,杂草晃动,刷刷有声。
刘涛一时之间不敢妄动,而此时的周善华已经悄悄地将军刺伸出,跟着在车后制造出了一个响声。
刘涛手上人命无数,没有一个是用了枪械的,全是靠徒手或者冷兵器,由此可见其功夫了得,但拳脚功夫毕竟不是小说里的内动,他的眼睛也做不到在黑暗中能够夜视,一听到动静,拔腿便追了过去。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的身前有一把军刺在等着自己,这一追便变得他主动迎向了那军刺,军刺入体,刘涛顿觉不对,连忙止住身形,此时周善华哪里会再给他喘息之机,手中力,锋利的军刺便将刘涛扎了个透心凉。
刘涛狂吼一声,竟是不顾自己伤势,一把按住了周善华的手,另一只手的匕已刺向了周善华的脖子。
周善华没料到刘涛如此生猛,情急之中已是来不及躲闪,幸好周善华身材高大,这一匕没扎中他的脖子,而是刺在了他的锁骨上方。
周善华凶性大,打开刘涛手腕,竟是一把拔出了匕,冲着刘涛的脖子没头没脑地扎了好多下,血喷了他一头一脸,等他停下,刘涛早已经咽了气。
风忽然大了起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幸好这里平时就少有人来,现在已是晚上,更是人迹不至,这才没有人现。
周善华捂着锁骨的位置,火辣辣地疼,靠着车窗坐下,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根,心头暗骂,特么的,小心加小心,结果还是挂彩了。
一开始,周善华并没有想到刘涛的安保任务,最终的目标是他自己,这几天也没见着林华昌,他真以为林华昌去外地了,但秦舞阳跟他说,林华昌没有离开光明,这让他多了个心眼,而今晚上,刘涛突然说要去赌两把,而身边的人也提出了台儿堡地下赌场。
这让他万分警惕,不然今晚可能真就交待在这儿了。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秦舞阳的话,秦舞阳是知道了什么,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如果真的是暗示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想暗示什么?
周善华心头有些冷,忽然间他现自己干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天衣无缝无迹可循,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好。
周善华这个时候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症结所在就是火烧灵空寺一事。
一只耳受周善华的指使把灵空寺给烧了,随后一只耳落网,在没有获得一只耳口供的情况下,故意让一只耳逃了,周善华为了掩盖事实,让山猫对一只耳灭口,但由于周善华露了脸,林华昌又找到了刘涛处理掉周善华,只是没想到刘涛和那两名安保被周善华反杀了。
周善华心里清楚,林华昌这是公报私仇,这次没办成,指不定还有下次,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林华昌不知道现场情况,一劳永逸地处理掉他。
于是将三具尸体全部放到了后备箱,简直处理了一下伤口,便驾车去了林华昌的别墅,随后便生了林华昌被勒毙的事情。
由于用力过猛,周善华的伤口绽开,血又流了出来。
小绛默默地拿来了急救包,为周善华包扎处理,周善华一声不吭,淡淡地看着默然忙碌的小绛,半晌才道:“你不打算跟我说什么吗?”
小绛忙碌着,头也没有抬,娓娓道:“刘涛的安保任务,我就是个二传手,事先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如果死了,我会杀了他为你报仇,然后自杀。”
周善华点燃了烟,默默地抽着,无论将来怎么办,几具尸体和那辆沾了血的车子必须得处理掉,毕竟这些都是证据,一旦被查出来会有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