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此番攻打楚国可谓是做足的准备,从八郡挑选出来的那些精英子弟在经过三年历练之后,各个都能独当一面。一入楚国境内之后,有如一群猛虎分食,整个楚国的战场遍地开花,城池连连失守。
仅仅十日的时间,秦国大军便连下三十城,整个边境全线崩溃。又五日之后,蒙挚秦帅大军直逼楚国都城——郢都。
这一日,那位登基不久的楚皇,并且还沉浸在手握大权的兴奋之中,被此事给惊醒了,立即召集一众朝廷大臣议事,最后调集了百万大军齐聚郢都毗邻的夷陵,与蒙挚的蒙家军展开了一场决战。
两家可都是卯足了劲,一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另一个是要灭掉这个国家,如今只剩下了夷陵这一条防线,大战进行的尤为激烈。双方都付出了十二分劲,打的血流成河,但是谁也没能讨到好处。
在这场决战之中,蒙家军死了数十万的士兵,楚军也死了几十万人,但楚国也保住了夷陵这道防线,与蒙家军成功形成了拉锯战。
这对于蒙家军来说不是好事,毕竟是出国作战,战线拉的太长,补给又是个大问题,久脱下去只会让楚国腾出更多的时间对付他们。
……
陈郡郡守府,大厅之中此刻站满了一众将领,两排将领之前,还站着一道身影。与其他将领不同,此人一袭银色战甲。
要知道,白家军全军一片红,所有的军士以及将领全都是身着血色战甲。这不仅是为了好区别,更代表了一种印记。
银色战甲唯有皇室中人才能穿戴,只不过,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并非皇室中人,而是他们自己人,蒙家中人——白仁道!
身为蒙家中人,却是穿着皇室的专配战甲,这让很多人都想不通。但白仁道素来想法奇异,年少时见到银色的战甲就没有再移回目光。自此以后,凡是遇到狩猎或是战斗的事情,他皆是穿着一身银色战甲。
白家主也没有去管这些,反正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何况谁又能管的了白家这位闻名天下的鬼狼?
只是在今日的场合,这些原来隶属于白仁德手下的将领几乎都是第一次与白仁道共事,始一见到这一身银色战甲,立刻被打蒙了。这么多天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白仁道严肃行事,但一下就被这一幕惊住了。
身穿一袭银色战甲,白仁道的气质陡然生了变化。没有白家子弟一贯拥有的杀伐,更像是个儒将,一计在手,天下我有!
“许文远!”
就在这时,站在众人最前面的那道银色声音终于开口,那站在他一旁的许文远会意,立刻挺起腰杆,随即对两排将领说道:“昨夜急令,蒙大将军已率蒙大将军攻至夷陵,离郢都只差一城之隔。”
“真的?”
一众将领感觉有些不敢相信,多少年了,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的气。这股气始终悬在胸口,不吐不快。
从大秦立国至今,楚国与秦国之间的战斗从未休止,而秦国每一次都是失利的一方。尤其是秦国刚立之处,秦国陇西七郡被楚国占了数百年的时间,而且还签订了城下之盟,这让的大秦将士颇为羞辱。
如今,大秦的铁骑终于踏破了楚国的城关,大军更是兵压郢都,不日便能破开郢都覆灭楚国,万年以来积攒下来的一口怨气终于得以释放。
“好啊!”
众位将领可谓是群青激愤,不过在想到自己不能冲杀在最前线,亲眼见证楚国都城被铁蹄踏破,心里感到十分遗憾。
“你们是不是感到遗憾?”
这个时候,那始终背对众人的白仁道终于转过身来,见一众将领点头,他开口说道:“你们这次有机会了!”
“什么啊?”
众人神情一震,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随后在想到白仁道话里之意,各个脸上都冒出了兴奋之色。
作为将士,他们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国家冲锋陷阵,马踏敌国,见证自己与所有的将士覆灭楚国,这是名流千古之事!
不过,他们并未被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兴奋给冲昏头脑。蒙大将军既然已经威逼郢都,可为什么要让他们一起杀过去?
只能说明一点,战事胶着了!
“怎么可能?”
“蒙大将军是兵法奇才,这次行动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势如破竹。十日之内便连下了三十城,战事怎么可能胶着?”
“那狗日的楚国皇帝,刚刚登基没有几年,估计现在还沉浸在那些美色之中,他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倒不是他们看不起楚国皇帝,而是楚国现任皇帝继位并不久。一个新上任的皇帝,怎么说都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从那种兴奋之中回神。英名神武如洪武帝,当初继位之后也在兴奋了很久之后才开始处理政务。
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种新老势力的交替,哪朝哪代都会出现,新登基的皇帝不可能立刻就处理朝政。
而且,这位新任楚皇能够登基乃是借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背后有着大势力的扶持才最后击败太子登上皇位。他的名声不好听,也没什么人可调动,更为关键的是,这位楚皇还是出了名的好色,始一登基便丑态百露。
所以,纵然他们想破脑袋也无法想通新任楚皇的行动竟然这般凌厉,否则,秦军接连破关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生?
蒙大将军虽说军事才能几乎无人可比,但楚国真要有心出手阻拦秦军,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让蒙家军威逼郢都,因为他们的心不齐。
“你们想的不错,如今的战事确实进入了胶着状态。”白仁道这时又道:“三日之前,新任楚皇调集了百万大军,与蒙家军在夷陵展开决战。大战三天三夜,两军互有伤亡,损失惨重,但始终没有攻破夷陵这条防线!”
“就在今日,上将军李牧已经抵达郢都,不日就能到达夷陵。一旦李牧到达,到时战事情况恐怕会更糟!”
“李牧?”
众人神色一变,身为边关将士,对于楚国上将军李牧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很多将领也都间接跟上将军李牧打过交道。
论军事才能,很多人认为李牧是不如大将军蒙挚以及禁军统领白仁德的。至少在与秦国这两位大将交手之中,李牧从未讨到过什么便宜。但蒙挚与白仁德也没有讨到太大的便宜,充其量算是几场小胜。
李牧不善于攻坚战,当然,这是相对于蒙挚与白仁德两位而言,但对其他将领来说,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十分擅长防御战,这一点连蒙挚与白仁德都无法相比。所以每次双方展开战斗之时,蒙挚与白仁德都没有取得过大胜。
“他不是被贬了吗?”
众人这个时候想到了李牧的遭遇,新任楚皇始一登基便将李牧贬了出去。不为别的,就因为李牧属于顽固派,以前一直都是跟在太子手下做事,对新任楚皇不假以颜色,所以才有了被贬的事情。
洪武帝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对楚国用兵,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料到李牧不会得到重用,所以才选择这个时候兵楚国。
不得不说,与洪武帝相比,那新任楚皇差的太远。洪武帝将用兵的诸多因素都考虑在内,很少遗漏,甚至连自己儿子的血仇也要利用。而新任楚皇只不过是楚国众多势力选出来的一位筹码,二者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上将军李牧说贬就贬,说召就召。真可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跟个癞皮狗似的,连脸皮都不要了!”
众人一脸的厌恶,实则只是心里对李牧站出来感到不满。因为他们十分清楚,一旦李牧出手,秦军很难再覆灭楚国。
“眼下,蒙家军损失惨重,又逢李牧出手,蒙大将军不得不急召白家与王家大军。”白仁道这时问道:“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打,一定要打。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入了夷陵,只差一城就能踏破楚国郢都,一个李牧还无法挡住我大秦的铁蹄!”
“哼,说的好听。蒙大将军与李牧已经不是头一次交手,从未在他手上逃过便宜。这一次又是在楚国本土作战,又如何取胜?”
十数名将领立刻分成了两派,一方说要打,另一方又说不打,两方僵持不下,最后只能将目光转向白仁道。
“军令如山,蒙大将军既为三军统帅,我们不得不听起调令,否则陛下怪罪下来,失责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以白仁道的心智,他自然能够看出这是一种阳谋。蒙大将军也知道眼下的局势,很难覆灭楚国,所以就要把他们也给带上。这样洪武帝怪罪下来的话,也不只是蒙挚一个人的缘故。若是他们不听调令,后果更惨!
见下方的一众将领意志摇摆不定,白仁道这时又道:“我们必须要出兵,而且还要大张旗鼓地出兵!”
“大张旗鼓的出兵,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