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无视他的警告,唇角扬起一抹媚惑人心的笑容,纤长的手一点点地游到他结实的胸肌上。
吴宗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嘴里出一声娇声,“你弄疼人家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有没听进去?”她一向我行我素,吴宗胜怕她真的搞砸所有的事,从而牵扯出他们背后最大的集团。
严清用力抽回手,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小嘴微撅,“不就是放林思雨一条生路嘛,这有何不可。”
看来严加伟有跟她谈此事,吴宗胜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立即提到嗓门眼,“但我却不想放过她。”
吴宗胜不解地蹙起眉头,“你就不能暂时放下个人的恩怨吗,非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添堵?”
“早前要不是你们阻止,我早就解决她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何要错失呢?”严清并不觉得自己在添堵,也不觉得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倒是他们,小题大作。
吴宗胜沉了沉脸,“如果你想引起陆廷轩的怀疑,可以杀了她,但前提是,你别把我们拖下水。”
“只要我活着出现在廷轩面前,以其他的方式解释整件事,他就不会怀疑到我们了。”
她就是这么自负,以至于做事从未想过后果。
吴宗胜紧了紧牙关,沉住气,“你别把陆廷轩想得那么简单,也别觉得他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有些东西,一旦被抹杀,就无法挽回了。”
严清抬眸对上他那双警示的眸子,“如果他心思不在我身上,又为何花这么多年的时间在调查这件事呢?”
“那是因为他不相信你跟孙达明起内讧,也不相信你们会互杀,所以才会想要调查清楚。”吴宗胜回视她道,“一旦被他知道原因,你觉得你还能获得他的爱和坚守吗?”
挂在唇角上的笑容不由地僵了僵,严清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好吧,我听你的,暂时不取林思雨的命。”
见她态度终于妥协,吴宗胜这才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这就对了嘛!”
*
宴会大厅。
陆廷轩见到了多位熟人,也畅饮了几杯,不过他见到了陈锐。
陈锐不是来参加宴会的,他是陪着客人过来吃饭的,刚巧碰了个面。
两人坐在大堂的休息区,经过一阵尴尬的静默之后,陆廷轩问陈锐,“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一家俱乐部当一名健身教练。”陈锐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陆廷轩侧眸看他,“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
陈锐失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陆廷轩也不阻止他抽,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抽烟不太好,抽了两口就掐灭了。
“你有见过宇炎晨吗?”陆廷轩靠向沙上,一边轻晃手中的香槟酒一边问道。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陈锐怔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见过。”
“那你应该知道他带林思雨到国外了吧?”陆廷轩举杯,抿了一小口香槟酒。
陈锐眼神闪烁,“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太清楚他有跟林思雨接触过?”
“宇炎晨从我这里带走林思雨的那天,你有到他的住处找过他,你敢说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刚才不想揭穿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撒谎。
陈锐脸色微变,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他?”
“在他带走林思雨那天,我就已经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带林思雨见过什么人,去什么地方,我都一清二楚。”陆廷轩又抿了一口香槟酒,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陈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廷轩,炎晨也曾是我们猎虎队的一员,也曾是我们的弟兄,你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如果我不这样做,林思雨会落入他人手中。”陆廷轩也是为了确保林思雨的安全才出此下策的,并不是针对宇炎晨。
陈锐收回停在他身上的视线,“我觉得你应该收回对林思雨的监视,放她一条生路。”
“我放她一条生路,谁放我一条生路?谁给严清和孙达明一个交待?你么?”陆廷轩问他。
陈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些问题,他早就脱离了猎虎队,成为普通的一员,又怎么可能再掺和这些随时会丢了性命的事情呢?
见他无法回答,陆廷轩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既然你办不到,就不要去阻止我。”
“我不是阻止你,我是不想事情再重蹈覆辙,”陈锐澄清道,“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因为严清和孙达明起内讧,要不是因为你着手调查,质疑上头,闹得全队都皆知,我们猎虎队会被解散,吴教官会被检举?”
“严清和孙达明根本没有起内讧,他们身上所中的子弹是林思雨的,这就足以让人怀疑此事件的真实内幕。”陆廷轩说道。
“你从哪里得知子弹是林思雨的?你有亲眼看到尸检报告这么写吗?你有亲眼看到林思雨杀了他们吗?”陈锐质问他,声音也有点大,惹来一些酒店工作人员和进出客人的侧目。
“我是没有看到,但有证据可以证明林思雨跟他们的死有关。”
“那你有没想过,她又为何会坠入瀑布伤成那个样子?显然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
陆廷轩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得出答案,吴军也不愿意透露一二,而他也调查不到半点零星有用的资料。
陈锐意识到自己态度有点过了,饮尽面前的茶水,令自己冷静下来,尔后他又道:“有时间的话,你最好还是到孟良烈士陵园看看严清是否还在棺材内。”说完便起身离开。
陆廷轩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有时间的话,找人去挖下她的墓,看看她的尸体还在不在棺材里。”陈锐挣开他的手,要走。
陆廷轩再次抓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她的墓是空的?”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就是你不知道而已。”陈锐说完便离开了酒店,留陆廷轩一个人怔忡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