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正好撞入陆廷轩那幽深含笑的眸子中。
“是你,陆少爷!”霍佳依一眼就认出陆廷轩,然后又诧异地看了看林思雨,“你刚才喊她什么?”
“老婆!”陆廷轩勾起唇角。
“你们是夫妻?”霍佳依终于听清楚了,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像吗?”陆廷轩挑了下眉毛。
“不是不像,而是我都没听说陆少爷结婚的消息,突然间多了个老婆,让我有点惊讶。”霍佳依看了一眼林思雨,还想着让她对许天成死心,没想到她竟是陆廷轩的妻子,着实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领了结婚证,喜酒还没有摆。”
“难怪!”
陆廷轩看回身边的女人,柔声道:“老婆,我已经帮你办理好了出院手续,上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下就回家。”
“嗯!”林思雨跟着他走进电梯。
陆廷轩按下楼层键,电梯门关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人。
他看着面前神情仍旧有些恍惚的女人,于是打破沉默,“还在想那位许医生?”
“啊?”林思雨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
陆廷轩一把揽过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道:“我是说,别再想那个许医生了,你老公我比他强几百倍几千倍。”
“我,我没想他啊!”林思雨挣开他的手,可他紧紧地揽住不放,她的脸对着他的胸口。
里面白色衬衫敞开三颗纽扣,隐约可见里面健壮结实的胸肌。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混着烟草的气息,闻起来却特别的舒服。
“你没想他,那你刚才干吗恍恍惚惚的?我问你话你都听不见!”陆廷轩紧锁她的眸子,沉声问道。
“我……”林思雨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陆廷轩霸道地说道,“听见了没有?”
他揽她脑袋的手加重了力道,弄得她颈椎有点疼。
为了挣脱他,她也只好答应道:“听见了。”
他这才放开她,而电梯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他率先走出去,她跟在后面。
他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停步回头看她,脸色阴沉得很。
她怕他生气,加快脚步进病房收拾东西。
他就坐在沙上,如同帝皇一般。
外面明明是艳阳天,可房间里却寒得很。
她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拎着皮包,拿着换洗的衣服,弱弱地走到他面前,“陆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陆廷轩起身,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向她伸出手,“我来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林思雨拒绝。
“嗯?!”低沉阴冷的声音从喉咙处出,陆廷轩寒着脸看着她。
林思雨也不好再拒绝,将手中换洗的衣物交到他手中。
他接过,大步出了病房。
她紧随其后,由于他腿太长,迈的步子又大,她几乎都是小跑着。
“姐姐!”
刚出医院大楼,耳边便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童音。
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位叫小浩的男孩。
他还是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缠在脑袋上的白纱布好像换了,变得雪白雪白的。
他手里还是抱着昨天那只皮球,向她小跑过来,站在她面前,抬头望着她,“姐姐,你这是要回家吗?”
林思雨半跪在他面前,与他平视,“嗯,姐姐要回家了。”
“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小浩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她问道。
“过两天。”林思雨帮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哦,不能骗我。”小浩嘟着小嘴道。
“如果姐姐骗你的话,就变小狗,汪汪……”林思雨做出小狗可爱的样子。
小浩被逗笑了,出咯咯的笑声。
陆廷轩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她以前在老家当幼师,但没想到会这么受小孩子喜欢。
“姐姐过两天再来看你。”林思雨想摸摸他的脑袋,但看到缠着白纱布,也就给他一个小小的拥抱,然后不舍地坐上车离开了医院。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小浩一个人抱着皮球站在医院门口,不多时,一位护士带着他回医院里,他还回头看着。
这也让林思雨想起当幼师的那些年里,孩子们的天真灿烂,捣蛋调皮,总能让你又爱又无奈。
“没想到你住了三天院,就交了个小朋友。”正在开车的陆廷轩开口道。
“我以前就是跟小孩子打交道的。”说到这些,林思雨一脸的骄傲,“所以很容易跟小朋友亲。”
陆廷轩勾唇笑了笑,“那我这个大朋友呢,你打算几时跟我亲?”
林思雨瞥了他一眼,“我只跟小朋友小孩子打交道,大朋友,没兴趣。”
何况还是一个原本要娶她姐姐为妻的男人,与他亲,对她没什么好处。
陆廷轩看了看她,没再调侃她,继续开着车。
气氛也没有因为刚才的轻松对话而化解尴尬,反而陷入冰点。
陆家。
老夫人迎了出来,“孙媳妇,你可算回来了。”
“奶奶!”林思雨上前扶她老人家。
“早上我让人给你送去的粥汤喝了没?”
“喝了。”
“里面放了天麻,治疗头痛很有效果。”
“谢谢奶奶!”
“一家人,谢什么谢!”
两人边聊边走进屋里,陆廷轩直接被晾在一边。
“爷爷呢?”林思雨扶老夫人坐下,未见到老爷子,开口问道。
“他回公司了,”老夫人让惠姐把炖好的汤拿给林思雨喝,“这是猪头骨炖玉竹,玉竹具有滋润补阴,治疗阴虚头痛的效果,多喝没错。”
老夫人对她真好,早上是天麻,下午是玉竹,势必要治好她的头痛。
喝了两口,觉对面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看得她都有些喝不下去了,她问他,“你要不要来一碗?”
“不要。”虽然他也喜欢喝汤,但炖给她的,一定会对她病情有所帮助,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在食补和医疗方面尽快消除头痛恢复记忆。
“妈,有些人虚不受补,你还是少给她补,省得到时候适得其反,加重她的病情。”二楼突然传来王丽玲冷不零丁的声音。
“你是医生吗,你怎么知道我孙媳妇虚不受补?”老夫人瞟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