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并不是因为贪腐本身问题,而是担心这些家伙意识到难以躲过这一劫,就有可能利用这些涉及改制企业的不稳定因素而难。
“唔!这倒是一个新问题,看来还不能小觑这些问题可能给社会局面带来的不稳定。”
骆育成也是连连点头,赞同道:“叶书记,听说霍书记可能要走。”
“噢?你听谁说的?”
我吃了一惊,霍崇浩要走这个消息早在十七大召开之前,就已经流传了一阵,但是这些显然都是道听途说,但是骆育成既然这般突然问及,肯定有比较可靠的消息。
“我听我一个表弟说的,他在省委办公厅,听说郝力群书记对于一些地区的经济展很是不满意,有意要调换一批党政主要领导,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淮鞍市也列在其中,舒市长刚刚当选才一个多月,不可能让他走吧?要走只能是霍书记走了,何况霍书记在淮鞍也有四年了,按理说也该动一动才是。”骆育成也不隐藏什么,径直说道。
“嗯!也有这种可能,只是霍书记要走会是肯定的,但是什么时候走,却还是一个未知数,他走了,谁来?”
我也分析道:“舒市长刚上任,接任书记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就有可能从外地调入,但是舒市长来淮鞍时间也不长,又从外地调入一个书记,两个都是生手,对于我们淮鞍经济展会不会有影响?这一点,难道说省委就不会考虑到?”
“也是,但是我那位表弟说得很肯定,他的消息素来灵通,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淮鞍是列入了可能要调整的范围,当然,这也只是说列入了调整范围,具体会不会调整,估计也要到省人代会以及全国十一届人大结束之后去了。”
骆育成也对这个消息有些怀疑,但是自己表弟在省委办公厅中很有些人缘,这方面消息历来十分准确,不由得他不信,所以他才会想要提醒一下我。
骆育成知道我曾经在霍崇浩面前竭力推荐他担任区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而且还帮忙做通了洪和平的工作,虽然最终霍崇浩和郭启虎两人否决了对方的提议,但是骆育成还是对我心存感激。
骆育成对于我的观感,不仅仅来源于我对他的推荐和赏识,更因为对方在去年那场风暴中,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以及把握事情展的分寸拿捏。
当时王益一力想要将所有问题查清楚,要求凡是涉及到的干部只要有反映,那就要一丝不苟的查下去,这样下去,必然会导致建委和交通局以及公安局三个系统的瘫痪,而我及时的把握住了问题的轻重缓急,确定了涉及犯罪由检察院接手、涉及违纪由纪委处理、没有确切证据证明的,暂时不触及的原则,这才使得这项工作得以顺利的推进下去,也使得这场风暴有了一个较为完美的结局。
否则,在骆育成看来,一旦牵扯面太过宽泛,极有可能形成久拖不决,不但上下反应强烈,可能引后续更多的反弹,而且极有可能给这些本已定案的涉案人员造成串供翻案的机会。
掌握一个工作的方式方法以及分寸度,相当考究一个领导干部的政治智慧和胆魄决心,而我虽然年轻,却是深谙此道,相当完美的拿下了这一战。正因为看好我的前景,骆育成也才主动向我靠拢。
而随着与我的交往接触越深,骆育成也现我这位年轻得过份的市委常委兼区委书记,不但在经济展上相当有一套,而且对社会事业、尤其是对政法工作,也是相当熟悉,并且对政法工作提出意见时,也是每每能说到点子上,让公检法司几长对我的观感都是相当好。
骆育成不过四十出头,自然也是有些想法的,和蓝哲春搞好关系的同时,他更看重这个如异军突起的我,二十七八岁的市委常委,就算是本人能力突出,如果上边没有过硬的背景关系,那也是想都不用想,而且此人还是因为郝力群来淮鞍视察时出过纰漏险些被拿下的,而短短一年多后就能一跃上位到市委常委,这份诡异,足以让很多有心人琢磨一二了。
骆育成的话给我冲击很大,霍崇浩若是今年上半年就要走,那么舒志高上位的可能性就有些小了,如果能拖到下半年、尤其是十月过后,舒志高倒是很有可能暂时兼任市委书记职位,等待翻年重新选举市长。
霍崇浩如果一走,新来的市委书记肯定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熟悉和磨合没有半年时间不行,这让我很烦恼。
自己现在不想纠缠到那些无聊的争斗中去,我只想好好的经营好西江区和开区这一亩三分地,尽可能的完成西江区的企业改制,促使西江区重新腾飞,帮开区把这个基地争取下来,做大做强开区,其他的,自己什么也不想。
回到别墅的我沉思良久,才拨出两个电话。
蒋玉康和王业辉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证明了的确有这个动向。
郝力群就任省委书记之后,已经出了明确的信号,江州省要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努力培育新的增长点,促成经济逆境增长,力争使江州成为内陆地区的经济领头羊。
看来郝力群也是雄心勃勃啊!内陆地区包括中西部地区,二十一个省市,江州要当经济领头羊,殊为不易。
从人口到资源再到基础基础,江州只能说处于二十一个省市的中上游,鄂、豫、川三省经济实力都和江州省在伯仲之间,相互之间相差不是很大,江州要想力压这三省一头,那就得要有实质性的动做出台。
郝力群是从沿海地区成长起来的干部,在担任玉州市委书记期间,就曾经大力改进玉州招商引资环境,促成玉州经济的二次腾飞,经济增速重新回到全省第一位。
而在担任江州省长之后,作风稍稍内敛一些,毕竟省长和一市市委书记身又不一样,和季成功之间的矛盾不能过份激化,现在羁绊已去,郝力群想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意图,也就表露出来了。
问题在于改革开步伐过快,也就不可避免会带来思想观念和利益格局上的碰撞较量,企业改制和城市化进程已经触及到了千家万户的利益。
虽然明知道这是历史不可避免的潮流,但是真正涉及到具体利益上,难免会让人感觉到灼痛,尤其是弱势群体的利益,更是需要倍加关注,否则,这必将成为影响江州社会稳定的一个巨大隐患。
我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做些什么,自己努力的思考着一些观念做法,社会保障机制的健全和政务公开化,应该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两点,最低生活保障机制建立、再就业补贴和再就业培训体系完善、村务公开和农村村级财务开支公开化、透明化,以及监督机制建立,城市化进程中土地招拍挂制度的建立,这些自己都可以有所作为才对。
骆育成也注意到了我神情变化,不过他倒没有想那么多,市委书记的变迁对于他们这个层次来说影响不是很大,受到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那些和霍崇浩走得比较近乎以及各县区的一二把手们,市里一把手的易人,也许就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命运。
不过以我现有的身份,似乎也不必太过于紧张一把手易人这件事情了,市委常委已经不是一把手可以随意拿捏的角色了,何况能够击败众多竞争对手上位,那没有点底气也不可能,顶多也就是在个人感情和工作安排上的一些变化罢了。
几家人都玩得相当开心,尤其是作为家眷和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网球、游泳,简虹的丈夫也是十分高兴,带着一帮孩子去野外爬山攀援,虽然只是选择了一些不太险峻的山坡林地,但是一帮孩子还是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貌不惊人、但是身手矫健的叔叔。
“简虹,看来你们老谢很有孩子缘啊!一帮孩子们跟着他满山跑,真亏他能有这份闲心,真看不出。”我和简虹含笑站在露台上远眺,看着一个男子带着一帮孩子从这边山坡跑上那边树林,捉迷藏逮猫猫,玩得不亦乐乎。
“嗨!他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两次,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拿他自己的话来说,都把兵们当作孩子在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