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李泽海以及冯云坤初步有了一个意向性的意见,那就是淮鞍开区要想走出困境,就必须要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推动主导产业的展。
淮鞍开区现在的优势是什么?临乌江和翠河交汇处,尤其是乌江主航道,三千吨船舶通行无阻,展临港工业优势明显;
北边的云岭县有东能集团辖下的云岭金马河梯级电站,一期已经开始电,二期正在积极运作上马,电力丰沛,能够满足高耗能企业需要;
现在开区内又有天恒电缆和淮鞍变压器厂两家电力行业的企业,引导展电力行业上下游关联企业优势明显。
将电力行业中电缆、输变电设备、电器设备行业及其相关的上下游产业定位为第一主导产业,这是我和开区管委会班子成员基本上确定下来的思路,而利用上游云岭县境内的金马河梯级电站丰沛电力供应展高耗能企业也是一个选择。
在这一点上我也曾经犹豫过,高耗能企业,无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逐渐严控,但是严控并不等于不展,何况现在还是已经处于金融风暴影响下经济增速下滑的内陆地区,如何最大限度的提振开区经济,这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难题,而这一点,甚至决定着我.日后的政治前程。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管委会一帮人还是将电解铝、铜冶炼行业与展物流商贸行业,一起列入了第二主导产业展,
这有一些困难,但是我知道现在却是无从选择,单单是所谓的第一主导产业展,说起来容易,但是行起来难,短时间内想要一下子吸引到像样的上规模的企业来淮鞍开区,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而有丰沛的电力能源供应,要吸引到高耗能企业来这里落户,相对之下也能扩展行业丰富性。
难,前期把西江区这边的工作考虑得更多,却对开区招商引资想得过于简单,淮鞍开区不是陵台县,随便招来引来几个企业也就能像模像样,画出一个圆满的句号,这边你得从一开始就要有一个明确的规划,向哪个方向展,否则只会给日后的工作带来更多的难题,而万事开头难,怎样突破就是关键了。
想到这儿,我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胸中纵有千般沟壑,无奈眼前困境。
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一晃就是十一点过,正准备出门再去走一个局行,门却被敲响了。
“叶书记,京城来的电话。”孔令广一脸急迫的疾步走了进来。
“噢?你先出去吧。”我又坐回了椅中。
“你小子,调到淮鞍了,居然也不和我说一声?怎么样,感觉滋味如何?”黄文翰略带沙哑的声音传递过来。
“黄哥啊!你不是才从哈萨克斯坦回来么?那边事情挺忙吧?马上就要翻年了,翻了年就是人代会,能源部成立的事儿现在吵得沸沸扬扬,你能清闲得了?我这点破事儿,怎么敢打扰你呢?”
听到黄文翰的声音,我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先前烦躁的情绪立时一扫而空。
“哼!少给我油嘴,我赶忙是忙,莫非连过问一下你事情的时间都没有了?”黄文翰轻哼一声,道:“少废话,你和刘家那女孩子进展的怎么样?”
“很好啊!你跟总理出访哈萨克斯坦那段时间,我还到京城来过,我和她还一块儿去逛了逛十陵,又到怀柔那边去遛了遛,感觉不错。”
我瞎话是张嘴就来,道:“非洲司那边工作也很忙,我也不好经常打扰她,一般说来,我和她一个星期总还是要通个两三次电话的。”
“是么?这就好。”
电话里的黄文翰显然很满意,笑着道:“这样吧,你这个星期飞过来,把小刘叫出来,我做东,大家吃顿饭,我把他哥刘岩也一起叫上,他哥和我关系不错。”
“咯噔!”一下,我心中大呼不妙,黄文翰语气中不容置疑,可是这如何能行?
“黄哥,这段时间……”
“不用多说了,你觉得抽不开身,我给霍崇浩打电话替你请假!”黄文翰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个……呃!就不用了,好,行吧。”我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了。
无力的瘫软在大班椅中,我双手抚住额际,这一下麻烦大了!
自己向黄文翰汇报的情况中,我和刘若彤已经接触交半年多了,见面也少说有十来次,平均每个月至少有一到两次的见面,而且一副相见恨晚的情形,若是让黄文翰知晓自己纯粹就是在欺骗他、糊弄他,那对方震怒之下,自己可真有些不好交差。
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算是通电话也不过区区几次,那都是为了糊弄双方各自背后的促成者,才相互交换的情况,这下好了,要穿帮了!
该怎么办?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桌上的电话又蜂鸣起来,我不想理睬,但是那蜂鸣声却持续不断,弄得我心慌意乱。
“谁啊?”没好气的拿起电话,我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粗声粗气的问道。
“你怎么了?是我。”清洌的声音透入耳际,让我顿时安静下来,诧异的道:“是你?”
“嗯!有点麻烦,我父母希望见一见你,我堂兄刘岩在后边极力促成,我似乎推辞不掉,刘岩似乎和黄文翰关系很好,你最好能和黄文翰说你工作忙不过来,来不了。”清洌的声音也罕有的多了一丝不安,不过语气依然十分平和。
我没来由的一阵火起,道:“刘小姐,你说得轻巧!我怎么去和我黄哥说?他刚才来了电话,要我这周必须飞到京城,我这边事情是很多,但是我能拗得过他?你不是在非洲司工作嘛,随便找个借口去非洲走一圈,不就把这事儿给拖黄了?”
电话对面的女孩子大概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来了火气,愣怔了一下,之后才沉着声道:“你把外交部当成什么了?说出差就出差啊?我父母都是老外交了,部里这些事情根本瞒不了他们,出差没出差,他们了如指掌,我怎么骗得了他们?”
“那你觉得我这边就很轻松喽?我这边的情况,黄文翰一样很清楚,我若是撒谎,他一样可以很轻松的通过江州这边了解到,我怎么向他交待?”
我也觉得自己脾气是找错了对象,都是那该死的刘乔出的馊主意,这下子弄巧成拙,进退两难,现在再来挑明,那黄文翰还能饶得了自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摊开说,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破事儿了。
“那你说怎么办?”
电话对面的女孩子大概也觉得有些棘手,毕竟这种事情不比其他,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骗了自己父母和兄长以及家里人这么久,连祖父祖母都知道了,十分关心,突然来一句全都是假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儿,那还不得捅了马蜂窝?她虽然特立独行,但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家庭亲情观念,她知道家里人也是关心自己,这种关爱,对于任何人都是难以弃舍的。
我也是无言以对,半晌之后,才重重的道:“刘小姐,你最好还是问一问刘乔,她这个始作俑者把我们俩给拖下了水,现在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最后一句话让电话对面心情不佳的女孩子也忍俊不禁,见死不救?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么?
“那好,我问问她,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我无力的放下电话,翻起了白眼,这可真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摊上这样一桩事儿,原本想省事、省心,这下可好,捅出这样大一麻烦来,要么彻底摊牌,要么就还得无休止的演下去,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啊?
刘乔接到堂妹的电话时也吃了一惊,她也知道这事儿弄得有些大条了,连她都听到祖父问及过这件事情,只不过那时候她也是鸵鸟政策,装作不知道,现在堂妹的电话让她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回避不了的。
“dasly,你和那个家伙也通了这么多次电话,你感觉怎么样?”刘乔沉思好半晌之后,才慢声细语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我和他完全就是为了敷衍和给家里有个交待,相互了解对方情况而已,根本没有谈论过其他,连面都没有见过,有什么怎么样?”dasly听出了自己堂姐话语背后的潜台词,沉着声道。
“dasly,现在我们不说这些,我只是说你和他之间见见面。聊一聊,你觉得怎么样?”刘乔直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