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熙点了点头,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一丝迷惘之色,她蹙眉沉思半晌,终于摸出一管签字笔来,又俯下身子,在材料上唰唰地写了起来,几分钟后,她停了笔,把材料重新递过去,轻声地道:“这样可以了吗?”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摸起材料又看了几眼,微微点着头道:“可以了,这样不错。”
方芸熙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赞许地道:“小泉,你的思维方式真是有些独特,经常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以你的能力,即便不做官,在商场上打拼,想必也错不了。”
我摸着鼻子笑了笑,谦虚地道:“芸熙阿姨,你实在是过奖了。”
方芸熙把材料收好,放在书桌上,缓缓转过身子,神色复杂地望着我,迟疑着问道:“小泉,你和小慧是不是已经……”
我微微一怔,忙矢口否认道:“芸熙阿姨,您放心,我们两个没有生过那种事情。”
方芸熙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小泉,我不是在兴师问罪,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注意些,小慧年纪还小,如果不采取措施,很容易造成意外怀孕,要是处理不当,会伤了身子骨。”
我赶忙打断她的话,急声辩解道:“芸熙阿姨,我们真的没有。”
方芸熙哼了一声,低声地道:“还不肯承认,有几次,小慧都是早晨从你房间里偷偷溜出来的,别以为我不清楚。”
我登时愕然,苦恼之余,也有些无奈,这种事情,多半是解释不清的,要说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方芸熙恐怕是决计不会相信的,我只好苦笑着道:“芸熙阿姨,我们是曾经同榻而眠,但都是乎情止乎礼,我绝对没有碰过她。”
方芸熙俏脸一沉,怫然不悦地瞥了我一眼,便拉开抽屉,将一盒杜蕾斯放在书桌上,闭了眼睛,表情淡漠地道:“拿去吧,以后不要让小慧吃药了,那种药吃多了,很容易伤身子。”
我叹了一口气,满脸无辜地道:“芸熙阿姨,你真的误会了。”
正这时,门外忽地传来咯咯的笑声,程雪慧推门走了进来,她来到书桌旁,伸手拿过那盒杜蕾斯,笑嘻嘻地道:“老妈,你真是多管闲事,我们才不喜欢用这玩意呢!”
我登时无语,连连向程雪慧使眼色,程雪慧却假装看不见,反而趴在书桌上,饶有兴趣地撕开杜蕾斯,取出一只来,鼓着腮帮子向里面吹气,下一刻,杜蕾斯竟变成了气球状。
方芸熙睁开眼睛,望到了这一幕,不禁满面怒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从旁边摸起一把铁尺,低声喝道:“小慧,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你一下。”
程雪慧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中,杜蕾斯从嘴边飞出,恰恰弹在方芸熙的脸颊上,掉落在地,她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忙尖叫一声,转身向外跑去。
方芸熙火冒三丈,从后面追了过去,她刚刚追出两步,一只拖鞋踩到油滑的杜蕾斯上,脚下忽地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摔了过来。
我赶忙伸出胳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劝道:“芸熙阿姨,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方芸熙又羞又怒,身子奋力挣扎了几下,忿忿不平地道:“小泉,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
我此时却闭了眼睛,感受着身前温软滑腻的娇.躯,小腹陡然升起一股热流,难以遏制地兴奋起来,于是赶忙摇着头道:“不行,芸熙阿姨,我不能让你打小慧。”
方芸熙伸出手去,掰着小腹上的一双大手,满面通红地道:“小泉,你别管,快松手。”
我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心中也是烦躁不安,只是喃喃的道:“不行,芸熙阿姨,我绝对不能松手。”
方芸熙呼吸一滞,赶忙惊慌失措地道:“松手,小泉,快松开阿姨。”
我摇了摇头,低声地道:“不行,芸熙阿姨,你要冷静下来。”
方芸熙扭.动着腰肢,气喘吁吁地哀求道:“好吧,阿姨听你的,快松手……”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为了掩饰刚才的揩油举动,我神色凛然地道:“芸熙阿姨,在我面前,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小慧,你也不例外。”
方芸熙微微一怔,把手中的铁尺丢在书桌上,转头瞪了我一眼,便气哼哼地走了出去,直接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了房门。
我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半晌,便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清新空气透了进来,心情这才舒畅了许多。
就在刚才的某个瞬间,自己竟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把方芸熙压在书桌上,这种疯狂的想法让自己现在还有些后怕,还好,自己总算是压抑住了那种冲动,没有做出特别出格的举动,不然,事情很容易搞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我伸出手指,在鼻端嗅了嗅,指端似乎仍然漂浮着一缕淡淡的幽香,我不禁微微一笑,把香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望了眼书桌上的那盒杜蕾斯,满心惆怅地返了回去。
临睡前,程雪慧再次抱着被子走了进来,躺在我的身边,温顺得如同小猫一般,我抱着她,轻声地道:“小慧,避.孕药是怎么回事?”
程雪慧咯咯一笑,悄声地道:“帮一个女生代买的,被老妈现了,搞出了误会。”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责备道:“小慧,怎么不解释一下啊。”
程雪慧却撅着嘴巴道:“误会了更好,省得她总是多事,再说了,解释也没有用,老妈不会相信的。”
我哼了一声,低声地道:“小慧,这样可不成,我不能白担负了这恶名。”
程雪慧吃吃地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掀开被子,趴在程雪慧的身上,在她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中,上下其手,着实轻薄了一番,两人闹了许久,才抱在一起,香甜地睡了过去。
次日上午,我去国画院看了婉韵寒,又领着瑶瑶到雾隐湖边玩了一下午,瑶瑶意犹未尽,央求着我周日还要过去,我不忍拒绝,就提前租了一条小船,周日一整天,自己和程雪慧都陪着瑶瑶在隐湖上划船钓鱼拾贝壳,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几天后,我办好了相应手续,与其他五位领导干部一起赶到机场,飞往新加坡。
到了新加坡以后,我终于远离了官场生活,开始了一段休闲惬意的生活,市长班的授课教师都是退休的政府高.官,他们大都能够熟练地运用国语与学员们沟通,而除了上课之外,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到新加坡各企业考察参观。
企业界的老板们对他们的造访自然是欢迎之至,他们都很清楚,这些来自大陆的官员一旦学习期满,归国后必将被委以要职,如能与这些官员们建立起良好的私人感情,有助于他们在大陆投资办厂,因此,各种形式的聚会很多,其中一些俱乐部活动,深受官员们的喜爱。
而公务员火爆的出国培训,也为南洋理工大学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因此,对于这些来自内地的政府官员们,他们的服务还是非常到位的,这使得习惯了使用秘书,很少亲力亲为的干部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应。
尽管如此,开班不到两个星期,市长班的学员们还是减少了四分之一,十几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官员们以各种理由向校方请了长假,另有一些人也做好了春节之前返回国内的打算。
这种现象其实并不稀奇,对于绝大多数官员来讲,到新加坡培训和出国度假没什么区别,时间久了,没了新鲜感,自然很难坚持下去,校方也不好追究,于是和以往一样,前来听课的学员愈来愈少。
我自从到了新加坡后,很少外出,一直在南洋理工大学的学员宿舍里看书上网打时间,每过一段时间,陵台县的县长唐耀文都会打来电话,汇报一下情况,遇到了重大的事件,更是及时请示,便于我遥控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