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回归正题道:“帮当地老百姓谋福利那是肯定的,我这县长干的就是这事情嘛。
不过对贪官……要想真正解决贪污的问题,还是要靠制度反腐,建立行之有效的长效机制,充分挥公众舆论监督的力量,不能靠个人或者某个部门单打独斗,否则是永远不会收到成效的。另外,我毕竟只是县长,又不是县委书记,这我管不着啊!”
婉韵寒轻轻地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叹息着道:“真是没想到呢!”
我微微一怔,抬头道:“什么?”
“没什么……”婉韵寒摇了摇头,拿纸巾在瑶瑶油渍麻花的小嘴上擦了擦,便抿着嘴微笑着坐在餐桌旁,不再说话。
在喝了碗靓汤后,我放下花瓷碗,笑眯眯地抱着瑶瑶走出厨房,瑶瑶‘咦’了一声,拍着我的胳膊道:“叔叔,小慧阿姨呢?怎么不见了?”
我本来以为她去了洗手间,就并不以为意,放下瑶瑶后,自己坐在沙上等了一会,却始终不见程雪慧的人影,他赶忙站起身子,打算到各处找找,手机忽地传来一阵震动,我摸出来一看,只见短消息里面写着:“哥,刚才同学找我说有急事,我先回去了,你千万记得少喝酒,别喝伤了身体。”
我微微一愣后,才猛然醒悟,程雪慧定然是听到了他和婉韵寒刚才的谈话,这才黯然离开,毕竟她的父亲就是因为方芸熙的事情,被小混混乱刀捅死的,刚才自己一时不慎,竟然口无遮拦,肯定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实在是太不应该,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婉韵寒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悄声地问道:“小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摇了摇头,便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婉韵寒听后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皱着眉头道:“小泉,这女孩身世这么可怜,你可千万不要欺负她。”
我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赶忙点头敷衍道:“婉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婉韵寒沉吟半晌,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就轻声地道:“小泉,你现在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了,应该考虑婚事了,男人不要太花心,守着一个女孩子专心过日子才是正经,整日在花丛里厮混的男人,终究成不了大器,尤其你还在官场上打拼,更要处处当心才好,千万莫要在女人的事情上栽跟头,耽误了前程。”
我表情严肃地听着,眼角的余光却贪婪地在她身上瞄来瞄去,待婉韵寒说完,我狠狠地咽下口水,微微点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婉姐,你尽管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人……”
……
直到假期快要结束,我又接到了刘宗言等人的电话,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家。
“蓝燕?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我虽然知道蓝燕和刘宗言的老婆是东北老乡,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刘宗言的春酒席上遇到这个女孩子,对方高挑的身材和相当时尚的打扮,在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中间,实在是有些鹤立鸡群。
“庆泉,你这是什么话?小燕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行么?”
刘宗言老婆也姓刘,我也就跟着叫她刘姐。看了看刘宗言老婆说话叉腰的架势,我就不吭声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道:“嘿嘿!没,没那意思,刘姐,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比起一年前来,蓝燕变得似乎更加妩媚多姿了,也显得优雅文静许多,少了些往日那种眉宇间的桀骜,但是骨子里仍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
蓝燕见到我也没有什么言语,这倒是让我很有些惊讶,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只是觉得刘宗言这个东北老婆和蔼可亲?
我也懒得去多思衬这些,别人想干什么也不是自己能够操心的事情,何况,自己本身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蓝燕她若是能让刘宗言老婆心甘情愿的替她在玉州市谋个出路,那也算是她本事,和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
这一次刘宗言请客却没有在家中,而是选了一个相对清静的所在,一家不大不小但是设施齐全的酒店,吃的东西也都是以新鲜素菜为主的素席,这倒是让吃了这么长时间大鱼大肉的众人,登时感觉口味一清。
“这年头吃素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了,庆泉,我听文翰说,你们陵台县有一家道家素餐不错,啥时候请我们去尝尝?”
下了桌子的柳宪霖有些感叹的道,“说起来,宾州的蓬山和陵台还是友邻县呢,但我还从来没有走陵台路过。”
“柳哥,这不是我自吹自擂啊,我们陵台蓬莱观的道家泡菜和碧玉酒,号称双绝,加上本地土产的各种菜蔬,经过道观里道士们一番巧手艺泡制出来,吃了绝对让你毕生难忘。”
我一边走一边笑着道:“等花蓬公路通车,从宾州过来也就是两小时不到的车程,欢迎柳哥随时过来,我扫榻以待啊。”
“花蓬公路,唉!怕是今年年底都不能完工,嘿嘿!还得有一年时间,这一年变化可不小。”柳宪霖似乎言有所指,但是似乎又不想说明。
黄文翰却是有些感觉,他在省里有些消息来源,早就听说柳宪霖在宾州搞得有模有样,中组部已经把他列入了考察对象,看样子是有要提拔的迹象,柳宪霖似乎自己也有些感觉,或者说本身就在运作,只是不太清楚他究竟会往哪儿走。
见周围也没有外人,黄文翰沉吟着问道:“老柳,听说你可能要动一动了?”
“你听谁说的?”柳宪霖似乎有些敏感,瞥了一眼黄文翰。
他虽然和黄文翰走的很近,但是走到这个层次,各人都有各人的路子,这些方面倒不必过份深挖,道:“传言很多,但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敢不敢相信那些东西,你要说不信吧,到后来往往传言就会兑现;你要说信吧,连自己和上级组织都还没有得到消息,你这外边咋能知道?”
“嘿嘿!这年头,业余组织部长太多了,很多咱们自己内部还不知晓的事情,外边就能传得沸沸扬扬,你不信,到最后却又是事实,也不知道他们是代表民.意呢,还是代表领导的意愿。”
黄文翰也摇了摇头,道:“你去宾州也三年了,这三年,宾州经济增速一直保持在全省第一、第二名这样浮动,虽然总体还没有赶上绵州和建阳,但是距离已经大大缩小,按照目前展态势,顶多也就是三五年就能赶上这两市,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不会看不到,中组部既然下来了解后备干部情况,自然是有针对性而来。”
“是么?”柳宪霖微微一笑,道:“那你也不是一样要动?”
“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上正厅两年,你却是六七年的正厅了,论实绩、论经历、论能力,你都当之无愧,只是现在省里没空缺,倒是周邻省份出缺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让你出省?”
黄文翰也不掩饰什么,轻声地道:“我位置就算是有变化,那也是明年底的事情了。”
“唉!谁能说得清楚?这些事情,一天没有见诸于众,就都存在着变数。”柳宪霖此言一出,也就是变相承认了这种可能性地存在。
“嘿嘿!老柳,变数那也是指去的地方而已,但是你往上走一步,这个结果却不会变化。”黄文翰笑了笑,看来柳宪霖也早已经知晓他自己肯定要往上走一步了。
“柳哥真要走了?”
我也知道柳宪霖要上一步是迟早的事情,宾州这两年的展相当快,不仅仅是江桂高速宾州港的突破,三元红酒业也在积极酝酿上市,据说是已经得到了证监会的上市指标,乌江动力在去年也终于摆脱了一直萎靡不振的颓势,这与柳宪霖在宾州大刀阔斧的推进改革,也是分不开的。
虽然与现任市长孙义夫关系不睦,但是柳宪霖却凭借他娴熟的政治手腕和强力手段,牢牢的控制着主动权,使得孙义夫始终无法对柳宪霖推进的改革,构成实质性的影响,这也是宾州展速度相当快的原因之一。
“唔!庆泉,你还是别管我的事儿,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现在你可是上了一阶,得坐踏实了才行。这两年,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下边好好干点正事,给上边的领导们看看吧。”
柳宪霖瞥了我一眼,见刘宗言和杨正林都还没有跟上来,就放慢了脚步,道:“霍崇浩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胡升达要想和霍崇浩闹别扭,最终吃亏的只能是他,但是胡升达也有些背景,你可千万别搅和到两人的较劲中去,免遭池鱼之灾。”
“柳哥,这哪能呢?我算什么,怎么能搅和到这些神仙打仗中去?”
我也是竖起耳朵听着,道:“我现在就像您说的那样,踏踏实实的去干点正经事儿,能替咱们陵台多弄点像样的项目,在那儿落户,就是我现在最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