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预备钟声敲响,考官把试卷和题卡一起发了下来,士兵发一张长纸条和一点浆糊。
这个时候,每个考生必须先把姓名籍贯写上,然后用纸条抹上浆糊后将姓名栏糊住。
还要在左上角写上蓝子的编号,这是为了归集卷子,到时候把三的考的卷子归集在一起。
这些注意事项每个考生的考券上都有提示,大家都很熟悉了。
然后考生可以看题了,试题卡上一共有二十道题,每道试题上只写前后几句,中间是空白的,考生就要在试卷上把空白部分默写出来。
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很难,首先题量很大,二十题一共七千多个字,要在一个白内写完,不得写错,写错或者修改都要扣分,写错一个字扣一分,修改涂抹扣半分。
所以必须非常熟练,不能停顿太久,否则时间不够,而且要全神贯注,不能分神,防止写错。
一炷香后,正式考试的钟声敲响。
整个考场上只听沙沙的笔声,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低头默写。
考试时间从上午般到下午五点,整整四个半时辰,中午吃饭安排两刻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但很多士子宁可不吃饭,也要抓紧时间把上午答题检查一遍,或者把遗漏补上。
一声云板敲响,这是提醒考生,还有半个时辰了。
苏惠和郭钧笑着点点头,「都挺满意的!」
「当!当!当!当!」
监考官开始收卷,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写了,必须停笔坐好,把考卷和题卡整齐放在桌上,如果监考官走到考号面前,看你还在写,就直接过去了,想交卷都没有机会,这是历年考场规矩,不是李邺定的新规矩,一直都是这样,每个考生都很清楚。
苏惠和郭钧已经在大门外等他了,郭钧虽然是算科,但贴经一科也是必考,这是基础,任何读过县学的士子都能答得出来,就是熟练和不熟练的区别。
有些吏就没有读过几书,如果他们也想参加算科考试,那就真没办法了,这也是李邺的基本要求,他招的是工程师,不是工匠。
一般都是要上茅厕,由士兵陪同去茅厕。
中午时分,考场管一顿饭,很简单,两个带肉馅的馒头和一碗汤。
其实这里面还有个细节,试卷上墨干要一点时间,如果考官没到你的考位,你还在写,很有很可能最后墨迹未干,收卷后把卷子给污染了,每年都有这种情况。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
「当——」
韦皋终于从考场内走了出来,刺眼的夕阳还是照得他眼睛睁不开。
这个时候,有的考生慌了,加快默写速度,有的考生却从容不迫,放下笔开始检查了,水平的差距在最后关头就看出来了。
工程师和工匠最大的区别,就是受教育程度不同,
「怎么样?」两人迎上来问道。
连续钟声敲响,监考官厉声大喊:「所有考生停笔。」
韦皋点点头,「还行,都答出来了,提前了两刻钟写完,还检查了一遍,你们呢?」
每条巷子一名监考官和两名士兵,他们不巡视,如果寻求帮助,考生会把考号中的一杆旗帜探出来,士兵就会上前询问。
韦皋见出来的考生大部分都笑容满面,便道:「这是基础,估计大部分都考得不错,难度在明后两,我们也不用复习了,去找地方喝一杯吧!」
三人回到西市,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此时,整个长安的酒楼都坐满了客人,基本上都是第一考完的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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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给两人斟满酒,笑
着问郭钧道:「算科明和后考什么?」
「明考算术,后考案。」
「案是什么?」两人不解问道。
郭钧笑道:「案就和你们的对策差不多,没有题目,因为每个考生专长都不一样,就是在各自专长的范围写一篇文章,日常生活中遇到哪些事情,你发现哪里不对,准备怎么改良或者提高效率,或者你准备发明一件什么物品。」
韦皋眼睛一亮,笑道:「郭兄想做什么?」
郭钧向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想做一种燃烧新物,就是把烧酒再提纯,我给它起名叫酒精,然后用火一点就燃了,我把它做成灯,会明亮很多,就能替代现在的豆油灯。」
「其实用蜡烛也可以啊!」
「蜡烛多贵啊!普通百姓哪里用得起,我用粮食酿酒再提纯,我祖父告诉过我提纯的办法,很简单,用铜甑就行了。」
韦皋举着酒杯笑道:「这其实也是一种赚钱的办法!」
郭钧摇摇头,「我可没有考虑那么多!」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嗤笑一声,「用酒精灯赚钱,想什么呢?」
郭钧俨如雷劈一般,他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居然有一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和他背靠背,他刚才向两边张望,确定没有人才自己的秘密,没想到自己正背后居然有一人,他没看见。
这两个家伙怎么不提醒自己?郭钧顿时一肚子不满。
但现在郭钧顾不上了,连忙起身向背后之人躬身行礼,「前辈,晚辈有礼了!」
眼前之人约四十岁左右,长得又瘦又,看起来有点气势,男子看了一眼郭钧,咧嘴笑道:「你是想问酒精之事?」
郭钧不知道该怎么,只得喃喃道:「前辈怎么知道?」
中年男子淡淡道:「你的酒精,火器署五年前就开发出来了,军方用来处理伤口,没有想过做灯,所以没有在市面上出现,你考试可以用,但不要想着用它赚钱。」
郭钧脸上着实惭愧,人家七年前就搞出来了,自己还以为是首创。
「请问前辈是」
「我是火药火器署的胡九龄,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
胡九龄起身结了帐,扬长而去。
郭钧望着他走远,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韦皋安慰道:「郭兄不用担心,他不是你考试可以使用吗?」
「你们.刚
才你们怎么没提醒我身后有人。」
「我们以为你看见的,再他又不是士子,听见也无妨。」
郭钧满脸惭愧道:「火器署七年前就发明了,我去年才想到,实在是有点丢人。」
「这有什么丢饶!」
苏惠安慰他道:「你又不是抄袭,再他刚才也了,他们没想过用来做灯,那做酒精灯是你的改良啊!完全可以写嘛!」
郭钧精神一振,这倒是,刚才胡署令也,他们没考虑过做灯,只是用来救助伤员,那么自己制作酒精灯那至少也属于改良。
他们坐下又继续吃饭,其实胡九龄没有告诉他真相,怕打击他的信心,当时火器署制作了酒精灯,发现不合算就停止了,灯没烧多少,大部分酒精都挥发掉了,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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