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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道院附近的狗都这么虔诚吗?卢米安收回视线,腹诽了一句。
他随即离开了那片树林。
对他来说,需要掌握的是从红天鹅堡到圣心修道院的路线,以及途中可以利用的环境,至于圣心修道院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特殊之处,他完全不关心。
到了下午三四点,他将红天鹅堡周围的地形都摸了一遍,并找到了好几条紧急情况下可以利用的逃跑路线,这有的属于主干道,旁边就是货运铁路,有的需要穿越树林、湖泊或者山丘,不仅较为隐蔽,而且有多处天然陷阱。
卢米安原本还考虑着要不要以狗的形态混入红天鹅堡,但后来发现,那里的守卫很严,流浪犬要是敢靠近,必然会被击毙。
“可惜啊,‘造畜之术’只能变较大型的动物,隐含的要求是皮毛能将蜷缩起来的人类包住,要不然,我可以变成老鼠,不信你们还防得住!”卢米安感慨着离开了这片区域,就近找了个无人之处。
然后,他用灵性震荡狗皮内的空气,含糊着说出了两个赫密斯语单词:“大主教阁下!
以这种方式发出声音对卢米安不难,难的是被“造畜之术”封印的他,灵性也被限制着,既不能延伸出身体和狗皮,数量也变得非常稀少,所以,对应的声音会局限在狗皮内,别人无法听到,并且还说不了几句,也就能念念解除咒文。
幽暗光芒一闪,那张棕黄色的狗皮从中裂开,显露出了卢米安的身体。
卢米安爬了出来,折叠起这张皮毛,将它抱在了怀里。
它不再具备任何神异,必须借助仪式才能再次发挥作用,卢米安也没有的想法,毕竟这么完整这么大型的狗皮也很难找到。
“还剩一张仪式狗皮了,得省着点用。”卢米安边咕哝边循着已然熟悉的道路,往最近的小镇走去。
在特里尔这种大都市,仪式狗皮比仪式羊皮和仪式牛皮都更加实用,要是披上后面两者,变成对应的动物,卢米安反而会成为大众的焦点,达不到逃避注意的效果,毕竟遇到一只孤零零走在街上的绵羊,谁都想悄悄牵回家去,做成各种各样的美味,再说,特里尔还有那种喜欢绵羊屁股的变态。
卢米安回到白外套街3号601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芙兰卡换回了平常的装束,盘腿坐在安乐椅上,一脸警惕地盯着摆放于的“谎言”项链,就像对方随时会跳起来,抽她两下。
“怎么了?”关上虚掩房门的卢米安随手将“谎言”收了起来。
芙兰卡表情变幻了几下,“哎”了一声道:
“回来以后,我闲着没事,试着微调自己的脸,结果……...
说到这里,她又害怕又回味地感叹道:“我被镜子中的自己迷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完美的女人,光是看她的脸,我就能看整整一天,不,一辈子。
卢米安想了下道:“谎言用来骗别人可以,千万不要骗了自己。”
“我懂,但‘欢愉魔女加‘谎言’的效果真是太强了。”芙兰卡由衷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强行把项链摘下来,丢到了茶几上,嗯,我那种沉迷也有它放大了情绪的关系,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回味,忍不住想再试一试,呵呵,我的心灵算是经受住了考验。
看不到“谎言”项链后,芙兰卡明显放松了下来,笑了一声道:“你刚才是在玩,呃,用你姐姐的语言习惯来告诫我?”
“对,为参加你们的聚会做准备。”卢米安没有掩饰自己最近在练习奥萝式。
芙兰卡轻轻点头道:“用得相当自然,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水平,瞒过他们不是问题。”
不等卢米安回应,这位“欢愉魔女”揶揄笑道:
“蜂蜜烤鸡翅的味道怎么样?”
“还行。”卢米安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芙兰卡饶有兴致又带着点调侃地问道:
“会是狗的味觉吗?嗅觉有没有提升?”
做实验的态度给出了答案。
“会有一定影响,但不是完全变成狗的,还保留了很大一部分人类感受。”卢米安用“那其他方面呢?”芙兰卡进一步问道。
卢米安回想了下道:“其他方面?更像我的灵魂被塞入了一条真正的狗体内,做什么事情都会被身体限制和影响,包括…...
坐在长沙发上的他抬了抬腿,摆出犬类生物小便的姿态。
芙兰卡“嚯”了一声: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形象吗,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吗?”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卢米安耸了耸肩膀。
芙兰卡想了想,眼眸微转道:
“最后一个问题,呃,你,你会被狗的激素影响,从而对别的狗产生不正常的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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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我的,狗只是皮,只是外在的限制。”卢米安一脸你是不是傻子的表情。
接着,他学起“魔术师”女士:“你问完了吗?”
“问完了。”芙兰卡心满意足。
卢米安笑了笑:那该我问了。
“你对今天观察到的几位女士有什么看法?”
芙兰卡不自觉转起从马尾中脱落的几根偏亚麻色头发道:“有两个怀疑对象…….
她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最后道:“那个橙红头发的女人还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在吸引着我。”
卢米安笑了:“你的感觉没错,那至少是一位‘欢愉魔女或者拥有相应神奇物品的非凡者。”
确认那位是“魔女”途径的非凡者后,他从对方的一举一动间感受到了类似芙兰卡的、来自本能的魅惑,对绝大部分能力被封印住的他来说,这有点难以抵御,还好,“托钵僧侣”的忍耐还在。
“魔女’?”芙兰卡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也是,女性欢乐派对怎么可能不吸引来一两个‘魔女……..”
卢米安听得有所明悟:“为了给别人带来欢愉,也让自己欢愉?
他感觉是扮演的需求。
“这是一方面,即使不是为了消化魔药,我也想云啊,但我能控制住自己,别的魔女可不一定。”芙兰卡一脸鄙夷又有点唏嘘地说道。
卢米安不太理解这句话,转而说道:“她后来在跟踪你,但被你甩掉了。
“啊……”芙兰卡怔了一下道,“她应该是魔女家族的人。“你提过的那个魔女家族?”卢米安之前听芙兰卡简单讲过这个隐秘组织。
他其实一直不太理解,“魔女”们为什么能形成家族?
母系社会?
芙兰卡叹了口气道:“是的,那又叫魔女教派,最早的源头是‘原初魔女’的子嗣们在第四纪时建立的家
族,嗯,‘原初魔女是刺客’途径的序列0,真正的神灵,他被广泛认为是一位邪神,又叫混沌魔女’。
“原初魔女”……卢米安记下了这个名称。
芙兰卡继续说道:“魔女家族的核心一直都是‘原初魔女’的子嗣,但她们也会招揽或者发展外姓的“刺客’,相当于一个教派,掌握着这条途径的所有魔药配方和绝大部分资源。
“只有魔女教派的‘魔女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跟踪疑似的野生魔女’。”
“为了回收非凡特性?”卢米安开口问道。
不管是招揽,还是击杀,都属于回收非凡特性。
芙兰卡抿了抿嘴唇道:“对,她们不希望‘魔女’途径的非凡特性流失在自己教派外,而且,她们很仇视女
性“刺客’,见一个就要清除一个。”
“为什么?”卢米安无法理解。
芙兰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怎么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唉声叹气道:
“因为‘原初魔女原本是一位男性,通过“刺客’途径成为神灵的过程中彻底变成了女性,心灵因此扭曲,充满痛苦,而魔女教派的人都宣称要靠近原初。
“所以,魔女教派每一位‘魔女’都曾经是男性,她们在自己经受过痛苦和煎熬后,都变得异常扭曲,想看到别的男人也有类似的遭遇和体验,你或许不知道,这些魔女会找男人生孩子,女婴送走,男婴留下,重复他母亲的人生。”
作为科尔杜村的恶作剧大王,卢米安都忍不住摇起了脑袋:“这会不会太变态了?
“更变态的是,那些孩子的父亲都最终成为了‘魔女’。”芙兰卡说着自己从“审判”女士处换来的情报,颇为畏惧地吐了口气,“我一直在避开她们,不想被她们发现。”
“可你原本就是男性啊,不用害怕。”卢米安不太理解,“你是担心加入魔女教派后,被她们的变态和扭曲给污染了?”
芙兰卡郑重点头:“是的。
“而且,我已经是‘塔罗会’的小阿卡那牌了,怎么能加入魔女教派?”
卢米安沉默了几秒道:“你不也想加入铁血十字会’吗?
“那不一样,那是‘塔罗会’的任务。”芙兰卡条件反射地辩解道。
卢米安没纠结这个话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你说女性欢乐派对容易吸引来“魔女’。”
芙兰卡顿时嗤笑了一声:“也就是绝大部分‘魔女’都属于魔女教派,有纵向或横向的联系,要不然,女性欢乐派对里可能有一半人是‘魔女’。
“更极端的情况就像你收到了脱衣舞会的邀请,兴致勃勃地去观看,结果来的都是男人。
咕哝了几句后,芙兰卡望着卢米安,相当为难地说道:“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