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问那些冤死的冤魂,还有他们的家人。”满宝也朝着窗户看了一眼,道:“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果,而应该是因。是太后接济这些贫苦百姓的因,将来能得什么样的果谁也不知道。”
白善道:“可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满宝就摇头道:“她寿命不长,何苦去与她论这个长短呢?把人气死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而不论是算谁的,他们都没好结果,所以不如避而不谈。
满宝不接受,便只当不知道太后赎罪的心思,只当她是在为自己做好事,还能引着她做更多的好事。
“不知道太后考不考虑支持一下天尊老爷,”满宝道:“也真是奇怪了,怎么太后,皇帝和皇后都信佛祖,而不拜天尊老爷呢?”
白善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还两者都不拜呢,只跪天地君父,所以没必要强求。不过其他人还罢,皇帝却不应该有偏向的。”
满宝惋惜道:“可惜魏大人没有就这一点发表看法。”
此话一出,连白二郎都抬起头来,三人相视一眼后嘿嘿一乐,说起来,今年过年好平静呀,他们都没听到魏大人骂人的声音了。
元宵收假,白善三人又再次进宫去了,其他人也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老周头则又和周大郎往庄子里去了。
这一次小钱氏留在了京城,在吃过她做的饭菜后,周六郎觉得他们饭馆还可以更进一步,所以把她拉到饭馆里帮忙去了。
周立君则是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她现在润脂膏的生意做得很好,已经都卖到雍州去了,每月的需求都在稳步的往上增长,不是很多,几罐子几罐子的长,但这恰好在她们的接受范围内。
毕竟这东西做好了也不好留太长,做出来后就要用,最好一年内用完。
现在方氏和陆氏还专门在西一院里收拾出一间药房,专门放着她们熬药膏的器材和药材。
里面光架子就摆满了三面墙。
满宝过年的时候看过周立君做的账册,发现光这一项的收入就比饭馆的还要多了。
于是她也开始在百科馆里翻找起来,希望能再找到一些古方,嗯,对于科科他们来说是古方,对她来说有可能是后方的方子。
找出来的方子还要研究一下,做出来后自己得先用用,确认没问题了再往外卖。
长豫听她说起这事儿时还道:“本来这该是我们一起做的,没想到最后却让你专美了。”
明达就在一旁和满宝解释,“姐姐她羡慕你呢,听说你一罐药能卖一二两,一年能有不少收入吧?”
满宝道:“钱的事儿都是我二侄女管的。”
她想起了立君说的,润脂膏卖到雍州城时一开始根本卖不开,周四郎为此还吃了好几次排头。
还是李家的三娘子出面说和才免去了许多的麻烦,可他们在雍州的生意依旧受限制颇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抢了别人的路,因为润脂膏,好些人家已经在减少或断了胭脂和油脂这些东西。
可这世上谁又嫌钱少呢?
满宝和长豫道:“你想做这门生意?”
长豫就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看她,“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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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点头道:“我倒是没意见,不过生意上的事儿是我侄女在管的,你得跟她谈。”
满宝笑了笑,直言道:“不过我想她会答应的,你是公主,有你的名号在,我们能省去许多麻烦。”
明达微微蹙眉,她只是玩笑一样的点开长豫的心思,本意是想让满宝安慰一下长豫,不让她心中多想。
却没想到她们直接达成了合作,她思虑片刻,还是没忍住和长豫道:“姐姐,我们是皇家,不好与民争利的。”
长豫却不这么认为,“我哪有与民争利?我既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强买强卖,货物的买卖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嘛。”
明达却摇了摇头,干脆道:“姐姐,你现在还在宫中呢,宫外的生意你可不能插手。”
“等我出嫁再谈,”她扭头和满宝道:“你让你侄女等我。”
明达:……
满宝点头,兴奋的问道:“你和魏玉的亲事定了?”
长豫道:“过年的时候父皇召见了他,元宵那天,魏大人也把他带到宫里来了,听说他二月要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我听父皇的意思,他要是能考中,这门亲事当即就要定下了。”
满宝就好奇的问:“那要是考不中呢?”
“考不中就拖上两三个月再定。”
满宝:……那有什么区别吗?
明达忍不住笑道:“父皇和母后都很喜欢魏公子,觉得他很有君子之风。”
她想到了什么,扭头和长豫道:“姐姐,你若嫁到魏家,这商贾之风怕是也不行,魏大人于这些事上严格着呢。”
满宝就问明达:“你呢,你可会想做生意?”
明达摇头,“我还是算了,我既不缺吃穿,也不少钱花,何必与民争这些利益呢?”
她道:“我三姐御下甚严,对百姓也算宽和,可就是这样,因为参与了木材的生意,手下的管事便做了些强买强卖的事儿,因为这事儿,她在母后殿外跪了半天,也哭了半天。”
满宝问:“那她改过了吗?”
“听说赔了钱的,那管事也被处置了,但三姐夫身上的实职被消了,连三姐都被母后下旨申饬,”她看向长豫,道:“所以我才说得不偿失。”
长豫就道:“我们已经是公主了,为何还这样束手束脚的?我又没有要去害人,不过是赚些脂粉钱罢了?”
“你这话一听就假,难道你堂堂一国公主还缺脂粉钱吗?”明达道:“要我说,你们生活也太奢靡了,你上次要吃什么酿茄子,御膳房为了给你配菜,差点都误了母后那边的菜。”
长豫不说话了。
明达幽幽叹息了一声。
长豫就指了周满道:“你问她,谁还嫌钱多不成?”
满宝正在思考明达的话呢,闻言“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后道:“是啊,谁也不会嫌钱多,但我想起杨学兄才说过的一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其实明达说的也不错,你们有权有势,与民争利本就是不对的。”
长豫没想到她临阵倒戈,气得站起身问,“那你这样说我们这样的皇亲国戚还不能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