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个准话,雪化了是不是立即送我下山?”
冷婆婆哪敢再给她承诺,只能打太极道,“到时候再说。对了,我们大当家的伤,好得不利落呀,伤口有时候还渗血呢,你可是说过的,要把他治好,现在都没治好,谈什么下山。”
赵锦儿无语,“我并没有说要亲自把他治好,他那伤,没有伤及内脏,顶多也就算严重些的皮肉伤,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了,只要按时换药,好生休养,最多十几二十天就能好的,至于渗血,也属正常。”
冷婆婆蛮不讲理道,“我不管,他的伤口一日不愈合,你一日不许走。”
赵锦儿吵不过她,气得背过身去。
冷婆婆便又哄她,“你想早日下山,简单呀!你亲自去照顾,仔细些,他不就好得快了吗?叫山头的这些糙汉照顾,不把他照顾坏就不错了,还指望好得快不成?”
冷婆婆走后,禾苗跟赵锦儿道,“那老婆子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好像没毛病,要不咱们每天去给那山大王换一下药,只望他尽快好起来,这样咱们也能早日下山。反正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赵锦儿太想离开这里了,明明相公就在泉州,只要再走百把里路,就能见到他了,却耗在这里,一步也不能挪动。
于是,她接受了禾苗的劝说,来到段天涯处。
段天涯刚喝完半坛子酒、吃了一盘烤羊肉,暖饱想老婆,正心心念念地想着怎么才能博得赵锦儿的心,一抬眼,却见赵锦儿就站在面前。
还以为是酒喝多了做梦,揉揉眼睛,确实是赵锦儿站在床头,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起来,“赵,赵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赵锦儿眉头紧蹙,脸都黑了,“你喝酒了?”
段天涯点头,“天气冷,就着烤羊肉喝了点,暖身子。”
“还吃了烤羊肉?”赵锦儿已经无语,“酒和羊肉都是发物,你是想伤口化脓生蛆吗?”
段天涯怔了怔,他想说自己体壮如牛,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不也是照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没见伤口化脓生蛆啊。
但是看着赵锦儿责备的眼神,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愉悦——
赵娘子,这是在关心他?
“喝酒吃羊肉对伤口不好是吧?”
“嗯。”赵锦儿脸色很是难看,“我的行李被你手下缴了,里头有金疮药,比你现在用的要好很多,你让他们还给我,我拿给你用。”
段天涯越发心花怒放。
能用上赵娘子的药,简直三生有幸!
立即让喽啰把赵锦儿的行李还了回来。
赵锦儿从里头扒拉出一盒金疮药,给他重新换了伤口,又拿出两粒清热解毒丸,“吃一颗,吃过就不容易发炎发烧。”
段天涯乖乖吞下药丸,“好甜好清香啊!一点也不苦。”
赵锦儿冷漠地“嗯”了一声,并不想搭理他。
禾苗小声嘀咕道,“都是我们娘子亲手做的,当然不苦,一般人都买不到呢!”
段天涯耳力好,自然是听见了的。
这竟是赵娘子亲手做的药!
赵娘子......怎么这么厉害啊!
女大夫,他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