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神劫境的一个小境界提升,他的玄力,怎会强盛至此,与先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星神帝诧然道:“还有他的剑,和先前也大有不同。”
“何止是大有不同,根本是天壤之别。”梵天神帝微眯双目:“明明是同一把剑,但剑势,比之先前强盛了何止十倍!层面上,分明已经超出了君惜泪的雾光。”
“才短短几日,他的人,和他的剑,居然都堪称脱胎换骨……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众神帝的目光都锁定在云澈身上,一时间齐齐无言。又一次,这些立于混沌之巅,如神界神明一般的人物,因一个年龄不足半甲子的小辈而心中骤起波澜。
“云兄弟……他的玄力……真的只是提升了一个小境界?”火破云怔然道,满脸的不敢相信。
“破云,”火如烈叹道:“云小子如此做,是在为你出气啊。”
“……我知道。”火破云微微点头。
“火宗主,云澈这几天究竟在哪里,又做了什么?”沐冰云问道,平静的雪颜之下是难颜的惊色。
火如烈微微摇头:“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这小子……绝对是东神域头号小怪物!这一战,说不定……说不定……可能会赢!”
“不,不是可能,是很有可能!”炎绝海激动的道:“云澈刚才那一剑,实力已远胜先前。而君惜泪很明显受伤不轻,就算她的综合实力在云澈之上,也已落入劣势。”
“不可掉以轻心,”沐冰云道:“虽然她大意受创,但,她毕竟是剑君的传人!”
封神台上,君惜泪已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脸色覆着一层不正常的苍白,唇角和白衣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但,当她把雾光重新执于手中的刹那,一股带着汹涌愤怒的可怕剑威,依然让无数玄者为之屏息。
观战席的哗然停止,变得一片安静。东神域各个角落,所有围于星辰之碑的玄者也都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难道……云澈……会胜?
这个念想,在十息之前,任何人都只会视为荒谬。但此刻,却激荡在所有人的心魂之中。
能为剑君传人,君惜泪又岂是愚钝之人,她起身之时便已明白,云澈分明是利用了她的心思而将她反算计,先前被她剑意所慑的姿态,根本就是刻意做出,引她出手的假象。
云澈整个人的气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来自他的剑威,带给她清晰无比的压抑感……她更是比所有人都清楚,纵然她是措手不及,破绽大开,但能一剑将她重创到如此程度,就算是自己全力之下,或许也不过如此。
还是在大幅削弱了她的剑芒之后!
而云澈没有趁机追击,反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在她看来绝非笃定,而无疑是一种嘲讽和蔑视。
她想起了君无名方才的告诫……此刻的云澈,已根本不是三日前的云澈。
君惜泪呼吸急促,雾光剑微微颤荡,但逐渐的,剑身的颤抖消失,她的呼吸也开始趋于平稳,就连眼瞳中的怨恨,也化为了一汪平淡。
到了最后,君惜泪的瞳孔竟完全消失。
与此同时,光线猛地暗了下来,封神台一片昏暗,众人眼前一恍,竟似忽然出现了一个浩瀚星空,星空吞噬了一切,唯有君惜泪一身皎白月芒,随之,无数星辰浮现闪耀,君惜泪如被众星所捧的天阙月神,傲然凌空,飘血的白衣在神圣中平添一分凄艳。
“无心剑域……云澈小心!”沐冰云轻然低念。
一股冰寒的威压笼罩而下,哪怕是在剑域之外,无数年轻玄者的眼瞳也是瑟瑟发抖。
“云澈刚才那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剑,重创的不仅是君惜泪的躯体,还有她的尊严,而无心剑域最重要的便是心剑归一,需先进入‘无心’之境,她双重受创之下,却只是短短数息,便张开了无心剑域……可叹啊。”琉光界,一个长老叹道。
“否则,又怎会被君无名择为传人。”水千珩道:“不过,她一上来就张开无心剑域,显然她受伤不轻,自知不能久战。”
“君惜泪虽已受伤,气息明显弱了许多,但……无心剑域就连洛长生都应对的绝不轻松,何况洛长生的师父是孤邪仙子,本就知晓应对无心剑域之法,云澈他……真的能……”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水媚音很用力的喊道。
“哼!君惜泪拼着重伤都要在洛长生身上捅两个窟窿,就凭刚才那一剑,她在云澈身上捅一百个窟窿都是轻的,哼!”水千珩没好气的道。
剑域之中,云澈为万星所向,身影昏暗而卑微,如一粒随时可以被轻松抹杀的尘埃。他的眼神变得凝重,劫天剑缓缓横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