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降下后,苏浩然才悄然回到了太苏门,他一回到自己房间,却看到父亲苏横山赫然站在房中,他心中一突,连忙道:“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话和你说……”苏横山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我下午练功太久,有些疲惫,就到后山的竹林里走了一圈,还遇到了苓儿,不知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苏浩然恭恭敬敬,面不改色的道。
“你在竹林里除了遇到苓儿,就没遇到其他人吗?”苏横山脸色微微低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善。
苏浩然抬起头,脸上带着惊讶:“后山的竹林一向僻静,我的确只遇到了苓儿,和她说了几句话,除此之外,再也没遇到其他人,父亲为什么这么问?”
苏横山与他对视好一会儿后,移开目光,叹息一声,淡淡的道:“浩然,一个成熟的男人有野心并不是坏事,没有野心,就永远不可能登顶。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也往往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必须有的东西。但这些,只适合用在敌人的身上,若是用在至亲之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人,就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畜生。这一点,你务必记住。”
苏浩然眉头一跳,马上用力点头,诚恳道:“浩然谨记父亲教诲。”
苏横山侧过脸来,淡淡点头:“人贵有自知之明。为父这个门主当的是否称职,我心里清清楚楚。很多时候,我不够果决,不够心狠,不够硬气,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人在我这个门主面前猖狂无忌。但我苏横山这一生所做的所有事都是问心无愧,虽然碌碌无为,但也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宗门,对得起祖宗……你是我苏横山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将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是……孩儿不会忘记父亲的话,一定不会做任何让父亲失望的事。”苏浩然斩钉截铁的道。
“嗯!”苏横山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
目送着苏横山离开,苏浩然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随之露出一个阴柔的笑:“虽然我有着门主之子的身份,但在资质之上,我的位置太危险了,所以我不得不提前为自己打算……至亲?嘿,我若是像你这么迂腐、优柔寡断,这个太苏门将来永远不可能有我的位置,到时候,我可就真的完了。作为你的儿子,我怎能让你失望呢……嘿嘿嘿嘿……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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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距离云澈“陨落”,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但关于云澈的各种话题与传闻,依旧在苍风国中四处传播,还有了各种一个比一个夸张的版本,还被一些好事之人编辑成书,销量和传播度火爆异常。
苍风帝皇的病情每况愈下,大皇子与三皇子的暗战也开始正式转为明战,所有皇子都掺入其中,无一置身事外,却没有一个顾及生命之火越来越暗淡的苍风帝皇,陪伴在苍风帝皇身边的,唯有苍月公主。
整个苍风皇室被笼罩在了一团越来越昏暗低沉的阴云之中。阴云的背后,是萧宗与焚天门已经开始展露的獠牙。在萧宗与焚天门共同推动的这个巨大漩涡中,苍风皇室几乎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
天剑山庄一直保持沉默,全然没有要干预的迹象,半年前的楚月婵一事,让凌月枫备受打击,或许也无心去搀和此事,而冰云仙宫则已完全闭宫,任凭外界风雨飘摇也毫无动静。
天剑山庄,御剑台下。
云澈身负龙阙,盘坐在地。他保持这个姿态已经三个多时辰,而这时,他的头顶上,一缕缕玄气化作肉眼可见的白烟在缓缓升腾起来。
“哦……又要突破了吗?”看着他头上的白烟,妖人低低的道。
云澈外表看上去无比安静,但他的体内,此时却是波澜四起。
在练剑到筋疲力尽后,他盘坐在地,将玄气在体内运转了上百个小周天,同时冥思着茉莉在排位战期间,所留给他的关于天狼第二剑的画面,只是,那个画面只有天狼第二剑的释放动作,却没有最重要的玄诀,再加上天狼狱神典是神之玄技,就算有总诀在心,想要仅凭重剑挥舞的轨迹领悟出第二剑的真谛,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云澈却从来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这半年之中,他每日都冥思苦想,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也演绎了上万次。
而在玄气于体内运转了第两百个周天后,所有的玄气忽然间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澈全身一抖,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上下一瞬间冒出了虚汗,但马上,他又死死的冷静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