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是一个风云激荡的年代,伴随着科技的进步,这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一般,许许多多不曾想过的事情逐渐出现。
1776年7月2日,伴随着去年的独立战争,一群商人、律师和农场主在一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尽管这份文件在当时看来并不是很重要,以至于在这份文件上,有的签名者都写错了自己的名字,但这份被后人称为的文件最终还是被无数人所铭记,因为它见证了一个年轻而伟大的国家诞生。
勃然大怒的英国并没有就此罢休,此刻的英国已然雄踞欧洲,殖民地遍布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以至于他们骄傲的宣称自己为“日不落帝国”,因为它们的国土永远都覆盖在阳光之下,不会同时日落。
这个新生国家的独立,对英国人而言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它们派出了舰队与军队,意图摧垮这场“叛乱”,但英国人的老对手法国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在北美十三州宣布独立时,法国人宣布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率领西班牙和荷兰共同参与进这场大战当中。
日不落帝国,欧陆霸主法国,新生国家美利坚合众国,一场围绕着半个地球、牵扯到当时欧陆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之间的对抗开始了。
……
十几年后,独立战争以法国和美国胜利告终,但是,由于长期卷入欧陆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的战争,令当时的法国也存在了严重的经济问题。
九年战争的战败以及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战争,令当时的法国背负了沉重的负担,欠债高达20亿法郎,政府不断提高税收以偿还债务。由此,民众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贫困家庭甚至不得不将自己60%、甚至80%的收入花费在食物上,这意味着它们每天除了为生存而苟延残喘外,什么都做不到。
据说,当时法王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听到大臣说,平民们饿的连面包都吃不起了,疑惑的说“那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呢?”
然而这句话却并非是玛丽王后所说的,而是路易十六的祖父路易十五,那位来自波兰的王后玛丽·勒金斯卡所说的,然而对于自身困苦生活的不满和对于王室奢侈生活的愤怒,让当时的法国民众恶意编排着有关王室和贵族的一切种种负面流言,以至于诽谤着这位奢侈王后的愚蠢和无知。
路易十六做出过许许多多的努力,他努力试图削减王室开支、精简政府部门、优化税收制度……但种种千头万绪的事务和沉重的债务,令这个资质平庸的国王束手无策,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王室,已经被民众所厌恶。
1789年7月13日,暴动发生了。
“到巴士底狱去!”
伴随着这声口号,已然控制了几乎大半个城市的巴黎市民们,涌向了那座关押着众多政治犯、象征着专制的监狱当中,艰难的围攻当中,伴随着炮声和人民的欢呼声,这座建造了数百年的监狱被轰然攻陷。
第二日,正住在凡尔赛宫的法王路易十六才刚刚得知消息。
刚被弄醒的国王问公爵:“是暴动么?”
公爵回答:“不,陛下,这是革命!”
然而,此刻的路易十六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他看来,这和过去曾经发生过多次的“巴黎暴动”并无什么不同。
得益于城市的高度自治,有着自己的一套行政机构、又坐拥高大城墙的巴黎市民并不敬畏法王,甚至多次将法王驱赶出巴黎,而面对巴黎的厚实城墙,大感头痛的历代法王们也只能是选择围困巴黎到弹尽粮绝,试图逼迫其投降。正因为如此,面对巴黎的暴动,法王并没有太过担忧。
于是在那一天,法王路易十六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一行话。
“今日无事。”
……
法国大革命,震动了整个欧陆、惊愕了所有的君主。
绵延近千年的法国,从加洛林王朝时代开始,一直到卡佩王朝、乃至卡佩王朝的旁支瓦卢瓦王朝、现在的波旁王朝,这是一个延续了千年的王朝,世代的血脉延续令其在整个欧陆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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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英国国王还是俄国沙皇、神罗的君主、西班牙的王室,从东到西,从北欧到南欧,无论是大公国还是伯国,几乎所有的欧洲贵族都能从其身上一路追溯出一位源自法国的王室祖先,可以说,所有的欧洲贵族都是法国王室所播撒开的苗裔。
然而这一次,这棵盘根错节的巍峨大树其主干却直接被粗暴斩断。
革命者没有放过任何的王室成员,几乎所有的法国王室都被送上了断头台,仅有极少数人侥幸逃脱。
千年的王朝轰然崩塌、千年的王室不复存在,恰如是天上的太阳有一天突然熄灭,纵然亲耳所闻,尤令人目眩,令所有的君主都不敢置信。
对于法国的包围网由此形成。
这个新生的革命政府眼看岌岌可危,然而一个年轻人的出现,却硬生生改变了这一切。
在这之后的数十年间,这个由革命者所组建起的国家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赢得了五次反法联盟的胜利,征服了几乎整个欧洲,志得意满的年轻人再无敌手,于是将视线投向了东欧的俄国……
1821年5月5日,皇帝在圣赫勒拿岛去世,仅有极少数的人察觉到,他那个从不离身的小小雕塑莫名消失不见了。
……
革命被压制了下去,再度得享权力的贵族们终于安了心,继续着往日的奢靡生活,一如过去千年里一样,然而在这风平浪静之下却是一股暗潮在涌动。
仅仅二十年后,1844年,在普鲁士王国的西里西亚,一群饱受压迫和剥削的纺织工们终于忍无可忍,发起了愤怒的起义。
“德意志,我们在织你的尸布,
我们织进去三重的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诅咒给那个上帝,
饥寒交迫时我们向他求祈;
我们希望和期待都是徒然,
他对我们只是愚弄和欺骗——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诅咒给阔人们的国王,
我们的苦难不能感动他的心肠,
他榨取我们的最后一个钱币,
还把我们象狗一样枪毙——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诅咒给虚假的祖国,
这里只繁荣着耻辱和罪恶,
这里花朵未开就遭到摧折,
腐尸和粪土养着蛆虫生活——
我们织,我们织!
梭子在飞,织机在响,
我们织布,日夜匆忙——
老德意志,我们在织你的尸布,
我们织进去三重的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
愤怒的起义并没能持续多久,1844年6月2日的起义,仅仅延续到了6月6日便被镇压了下去,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微不足道,但却影响了两个尚未成名的年轻人。
……
1847年10月7日,比利时,布鲁塞尔。
一间酒馆当中,仅有几个座位,客人并不多。
而在这少数的一些客人当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德国年轻人和身旁的另一个德国年轻人坐在座位上,上面还有尚未喝完的啤酒。两人不断的讨论着最近的时事,并讲一些关于自己的最近的经历,说到高兴处,不由欢声大笑起来。
“说起来,卡尔,你上次所说的自由王国和必然王国,我对其很感兴趣,能多讲一讲吗?”
看着对面长着大胡子、正举着啤酒杯喝酒的好朋友,恩格斯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