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走了以后,表姐又用湿巾为我擦了下眼睛,说:“你不能激动,更不能掉眼泪。”然后,又说道:“等你能吃东西了,就让医生把纱布解了,然后,给你买最好吃的东西。知道你喜欢喝酒,可是,一定要克制,等出院回家我陪你天天喝。”表姐像个爱絮叨的老太太,看着我,哄着我。
表姐几乎不让小玲近前来看着我,指挥者表姐找医生、找护士,不然就是出去买东西,她则寸步不离的看着我。我从她温柔的动作和怜爱的眼神上看得出来,她是从心里出来要这样做的,不是装出来给别人看,也不是给我看的。
她现在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感觉在心上,但是,我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心动,以前的那种热切。
从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表姐坐在床前,在为我难过,为我流泪,我就在想,随着我的受伤,和表姐的一切也应该都要结束了。不是她不够好,是因为太好,因为太爱,因为对她太过痴情,才导致了我的心里一次次地受伤害。
彤彤怀孕的事情我不该隐瞒,可是,这不是我本意要做的。是彤彤用尽了心机欺骗了我,是她为了要个我的孩子不择手段的迷幻了我。不告诉表姐是因为怕失去她。可是,我是有打算向姨父坦白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
表姐因为这个向我提出了分手,我没有太多的怨恨,但是,我知道通过我的努力,表姐会原谅我的,我们就像以前每一次闹别扭那样,很快就会和好如初的。可是,这次不是,她刚刚和我分手两天,就又和别人谈起了恋爱。也就是说,我的伤口上还在躺着血的时候,她就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让我不是局部的疼,而是让我的整个身心都在疼。
表姐有漂亮的外表,拥有不断的谈情说爱的资本,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顾忌过我的感受,想跟我好了就好,想跟我拜拜就拜拜。高兴了,她打我骂我,我认为这是对我的亲昵,是打是亲骂是爱的体现。不高兴的时候,也要打我骂我。我就敞开胸怀,任她所为,因为她打了骂了,就把心里的苦恼泄完了,就好受。我时时处处仰望着她,并根据她的表情讨好巴结着她。可是,她还是说分手就跟我分手。
表姐不属于我,无论是哪一方面,我们都有差距。我可不想在结婚成家以后,她说离开我就离开。
这些年,我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她的身上,她不但没有珍惜,反而就跟小孩子过家家那样,当成了游戏,随意、敷衍。心情激动的时候,对我又搂又抱,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从她面前走过她都把我当成空气。
现在,她在我的病床前,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体贴的伺候,这是因为我又一次救了她,并且差一点为此付出生命,她心里有愧疚,有感动,当然也有感激,就像以前一样,在她经受了患难被我救了以后,也是感动的不得了,好几次都让我差点上了她。我也真是不中用,关键时候老是掉链子。不然,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即使离开我,我也不亏。无论过去多少年,也无论她生活的多么雍容华贵,我都会骄傲的说,是我给她破的处,是我给她解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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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旧喜欢她,因为她可爱,我仍旧爱着她,因为她的影子早就埋在了我的心底深处。
但是,既然是表姐和我提出了分手,我绝不能因为这次为救她受伤就再跟她和好。当然,也许表姐并没有和好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只要是她说跟我和好,我决不能答应。我一定要让她的虚荣、让她的任性、让她的花心付出代价。
想起她和我分手两天,就和一个破特种兵谈起了恋爱,我就有要掐死她的念头。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我的嘴角流出了口水,这一定是被表姐气的牙痒痒。只见表姐立即站起来,就拿着纸巾给我轻轻地擦了去。她还对我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想起什么了,还流口水?”
我想说:“让你给气的。”可是,嘴唇动了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想起什么了?”
我又摇头。表姐那种羞答答的表情,嘴唇也是嘘动着:“是不是想我了?”
我又摇头。你就在我的面前,还怎么想?于是,她就羞涩满面起来:“等你好了,随便你。”接着,就把她湿湿的红唇,贴在我的嘴上吻了一下。我的脸上除了嘴和眼睛是露着的,其余全被纱布缠满了。我很被动,但也只是感受到了一丝温热,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颤动。
什么等我好了随便我,都分手了还怎么随便?而且,以后我再也不会随便了。
忽然,门被推开了。是赵总来了,表姐立即直起身来,她一定是以为小玲回来了,抿着刚刚吻过我的嘴唇,转身一看,不是小玲,于是,就立即说道:“赵总,你来了?”
赵总是一个人来的,他站在我的床前,久久的看着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把他们除掉了,以后都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可是,我却为此差点死掉,赵总一定也是感到了心痛和遗憾。于是,就说:“小万。我来过两次,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醒过来。现在看到你没事,我感到高兴和欣慰。”
我点了点头,表姐这时候说:“赵总,虎子现在还不能说话,只是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他的想法。”
赵总又说:“我刚刚去问过医生了,只要你配合治疗,会很快会好起来的。”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卡,对表姐说:“这是我刚刚在餐厅那里办的一张饭卡,想吃什么就去买。他们还可以送餐,实在走不开的时候,就让他们把饭菜送到病房里来吃。小宋,不要舍不得吃,我充了一万块钱在里面,没了我会再往里充的。”接着就递给了表姐。
这时,小玲回来了,她看到赵总在这里,也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是赵总还是问道:“你叫小玲?和小万是一个村的?”
“是,赵总。”小玲从小没有见过大领导,看到这么大的老板跟自己说话,不免有点紧张和拘束。过了一会儿,才指了指沙说:“赵总,你坐。”
赵总说:“不了。小万又不能说话,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他。”就跟我招了一手:“小万,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养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连着点了两次头,对赵总表示着我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