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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淋到脸上,她思绪有些凌乱——
一会儿想到那个叫管雪峰的物理教授,如果真的跟程烨有关系,那他在这一桩桩的意外事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一个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的人,为什么也会跟这样的事情扯上关系?
一会儿又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从音乐厅走出来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霍靳西内心产生波动?
慕浅思索着这些事,连澡也没认真洗,简单冲洗过后裹了浴袍走出来,准备继续回书房做研究。
而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霍靳西正倚在床头看着她。
“过来。”霍靳西说。
慕浅微微偏了头看着他,“干嘛?”
不过既然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也没什么好怕,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微微笑着看着霍靳西,“霍先生有何指教?”
霍靳西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来揽了她的腰,直接将她带上了床。
“喂……”慕浅小小地挣扎了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霍靳西抬手就关掉了屋子里的灯。
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而慕浅仍旧陷在他怀中。
“别动。”霍靳西说,“睡觉。”
慕浅:“……”
好一会儿她才又道:“我在这里你睡不着的,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吧……”
她一面说一面准备爬起来,谁知道刚刚探出被窝一点点,便又被霍靳西抓了回去。
“睡觉。”他再开口,仍旧是这两个字。
而这一次,霍靳西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彼此之间,呼吸相闻。
这也不是霍靳西一向的作风——
此前两人即便是躺在一张床上,也是各睡各的,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也不去打扰她的好觉,可是今天……
“你这样抱着我怎么睡啊?”慕浅说。
霍靳西没有回答,微微一低头,便印上了她的唇。
很轻的吻,若有似无,却异常地亲昵缠绵。
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动作场面出现?
慕浅迷迷糊糊地想着,然而霍靳西却并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缓慢而轻柔的吻。
好在慕浅手上没有什么要紧的急事,那些资料看过一次,也实在不着急看第二次。
她就这么被霍靳西抱在怀中,亲密到有些缺氧。
直至渐渐睡去的时刻,慕浅还忍不住想——
这男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
前一天经过长途飞行,更兼时差和繁重的工作,第二天慕浅直接睡到了中午。
睁开眼睛时,霍靳西自然已经不在家了。
慕浅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拿着资料回到了画堂。
现阶段她作为孟蔺笙旗下的记者的身份还未曝光,因此画堂就是她的大本营,进出倒也方便,要找她的人也自然知道该来这里。
画堂过了展期,现在已经进入正式的经营阶段,每天也有一定数量的参观者和顾客进门,但是分散到一整天,人并不算多,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的。
慕浅进门的时候,偌大的画堂里就只有一个参观者,正站在旋转楼梯上,看着一幅新锐画家的水彩画。
慕浅并未太过在意,可是目光掠过那人脚上那双高跟鞋时,却忽然顿了顿。
这双鞋,她昨天晚上见过。
慕浅顺着那双鞋抬眸,看到一抹长发及腰、纤细高挑的背影。
“霍太太。”有工作人员经过,见到她,轻轻喊了一声。
慕浅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那抹背影之上。
果然,听到“霍太太”三个字,这位女士很快就回过头来,朝慕浅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目相视,慕浅冲她微微一笑,缓缓走向了她所在的位置。
走得近了,她才真正看清这位女士的容貌。
肤白貌美是真的,这美也是美得一点不俗气,温柔又清冽,妆容淡到极致,五官却依旧出众,慕浅甚至有片刻怀疑过她是不是纯素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她只是淡妆素抹。
“你好,我是慕浅,这里的负责人。”慕浅微微一笑,“欢迎来怀安画堂参观。”
与对方相比,慕浅妆容精致,红唇招摇,微微一笑时,眼波荡漾。
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对方也上下打量了她一通,这才递过来一张名片,“霍太太,你好,我叫苏榆。”
慕浅接过名片,看清了她的名字,也看清了她的头衔——埃利斯交响乐团大提琴手。
慕浅对音乐范畴了解不多,可是埃利斯交响乐团是欧洲鼎鼎大名的乐团,她是知道的。
“苏小姐是个大提琴家。”慕浅说,“真了不起。”
“不敢当。”苏榆回答,“只不过恰好以梦想为职业,是我的幸运。”
“昨天在音乐厅门口见到了苏小姐,是埃利斯在桐城有演奏会吗?”慕浅问。
“不。”苏榆说,“是我的个人演奏会。”
慕浅适时流露出惊叹的神情,“真是了不起。”
苏榆淡淡一笑,从手袋中取出两张票来,“如果霍太太有兴趣的话,希望您和霍先生能够赏面光临。”
慕浅接过她递过来的门票看了一眼,第一排最中间,顶顶好的位置。
尤其是,她还强调了让霍靳西也去。
慕浅毫不客气地收下门票,再度笑了起来:“苏小姐和我先生认识?”
听到这句话,苏榆目光微微一顿,片刻之后才回答道:“霍先生是商界精英,桐城的人,谁不认识他呢?”
“苏小姐是桐城人啊?”慕浅又问,“自幼就在桐城生活吗?什么时候出的国呢?”
苏榆点了点头,“我是土生土长的桐城人,六年前出国,说起来,好些年没回来过了。”
六年前出国……
这个时间点,让慕浅觉得有些意思。
她还准备再问什么,苏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对慕浅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到了旁边接电话。
慕浅就站在原地,一面等她,一面打量她纤细窈窕的身姿。
纤腰楚楚,不盈一握的姿态,真是看得她都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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