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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焰尘气势汹汹跟着楚汛出门。
没多久,楚汛就说:“我又看到他了。”
蔺焰尘左顾右盼:“在哪?在哪?”他像是个瞎子,遍寻不得。
楚汛给他指明方向:“喏,那个,你这都看不到?”
蔺焰尘终于找到, 他瞧见一块巨大广告牌, 一个男人印在上面, 身手矫健, 相貌俊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蔺焰尘:“……”
楚汛恶作剧得逞,笑。
蔺焰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他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和楚汛在一起,楚汛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楚汛的一个小谎给耍得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蔺焰尘自己都感到奇怪。
玩了两天滑雪。
楚汛现小蔺确实很有运动细胞,已经挺厉害了,能在初级雪道滑得像模像样唬唬人了。
他们休息时聊天, 楚汛说:“据说纬度越高越冷的地方, 那里的人越不爱说话。我有时候会很想搬到那样的地方去住,衣食住能满足就可以, 可以避免与人接触。”
蔺焰尘说:“你说话这么有趣, 你说你不想和人说话?”
楚汛想起当年刚走出象牙塔的自己, 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嘴笨木讷,不得不练出来的嘴皮子。唉,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和你在一起会想说话。”
为什么?这能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我吧?蔺焰尘合理地推理,他说:“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老啊,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快死了啊,楚汛心情如古井无波。
楚汛玩累了,在一棵树下休息。
树枝上的一团雪忽然掉下来砸在楚汛头上,疼是不疼,但他懵了一下。
蔺焰尘看见忍不住笑,又觉得楚汛鼻尖沾着雪傻傻的样子尤其可爱,立即拿出手机来拍照。
咔嚓。
楚汛回过神来,抖了抖头,望向蔺焰尘。说:“把照片删了。”
蔺焰尘不以为意,还觉得楚汛是在害羞,嬉皮笑脸地说:“我拍的很可爱的,不丑。”
楚汛睫毛上的还有雪屑,他皱起眉:“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小蔺,删掉照片。”
蔺焰尘这才现楚汛这是认真的:“为什么啊?”
楚汛的眼神有些冷,或许雪落在他的眼睛上都不会融化:“我不想拍照,你不该不经过我同意拍照。”
太突然了,前几刻他们还像一对真的恋人,玩得那么开心,楚汛突然翻脸。蔺焰尘从未见过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拍你?我又不是在床上拍……这张拍得多好看。”
楚汛看了他一眼,很坚决:“删掉。”
就算在这场戏中,他们扮演的情侣再如何像在热恋,楚汛依然能冷静地认识到他们只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等到一个月后,大家分开,天涯不见,干净利落,什么都不留下最好。
蔺焰尘不愿意删掉。
楚汛把说:“拍拍风景我不管你,不准拍我。”
蔺焰尘实在生气:“为什么?”
说得太直白又不像话,所以不说话,楚汛说:“不行就是不行。”
蔺焰尘想不通。
楚汛逼问:“你自己删掉?还是我来删?”
蔺焰尘说:“我是喜欢你所以才拍的。”
楚汛去夺手机,蔺焰尘有防备,没被他抢去:“阿汛,你告诉我一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楚汛不虞地看着他,眉头紧皱,抿着嘴唇,这是他和蔺焰尘这段日子以后第二次闹矛盾,真是烦人,他也有些郁闷,索性直说了:“我以为这应当是行业规则,不能留照片,你不懂吗?我让你留下照片,然后给下个客人介绍上个恩客吗?”
这话说得真是郎心似铁,像是给了蔺焰尘当胸一刀。
蔺焰尘无法接受,他记得刚开始时他还能整天和楚汛拿这件事开玩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起。
是他心血来潮演戏骗人,他先入戏,没想到楚汛一直保持清醒。
蔺焰尘有点受伤:“我不会的,我只是想留着照片而已。”
楚汛冷静说:“小蔺,你力气大,我争不过你……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职业道德,我走了。”
说完,楚汛一言不地滑雪离开。
蔺焰尘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追着他过去。
后山坳的中级雪道来的人比较少,他们越滑越远,逐渐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蔺焰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里,刚才他看到楚汛在某个山坡,他追到那里,却没找到楚汛。
蔺焰尘从一个比较陡的山坡上滑下去,旁边突然冒出个陌生人,差点撞在一起,把他吓了一跳。
他偏离了雪道,脚下忽然失去控制。
“小蔺!”蔺焰尘终于听到楚汛的声音,回头看到楚汛从他身后的山上朝他冲过去,“停住!那边危险!”
蔺焰尘回喊:“停不住!”
事情是短短数十秒之间生的,细节掠过得太快,他是初学者,技术不好,又慌了神,偏离了道路。
楚汛想救他,但还是没赶上。
他们一起跌到山谷里。
后来过了很多年,蔺焰尘想起当时楚汛义无反顾地拉住他,还是觉得很感动:“你那么爱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楚汛说:“我没想那么多,那时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大概是想死前做件好事吧。”
蔺焰尘:“不要这么别扭了,你就是因为爱我。”
楚汛:“……你说是就是吧。”
楚汛摇头,说:“那里有我喜欢的歌手驻场,我想去听演唱会。以前工作太忙,我早就想去了。”
“好吧。”蔺焰尘终于想起问,“你不工作?”
楚汛坦然说:“我辞职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不然我让你陪我玩一整月?”
补充一句:“不上班真好。”
蔺焰尘笑下,附和:“对,我也喜欢不上班。”他也刚刚摆脱工作。
楚汛抬起眼,看他:“你现在不就在上班?你是不喜欢我?”
蔺焰尘愣住,方才现自己弄错,赶忙说:“不……我是说,唔,我这不是坐办公室上班。”
楚汛惊讶:“你以前做过正经工作?”
蔺焰尘回答他,半真半假:“做过三年,被我爸爸搅合,丢了工作,失业,无家可归。”
短短一句话可脑补出一个可怜故事,楚汛还记起小蔺说他八岁没了妈妈,小蔺真可怜啊,没了妈妈,爸爸又害他丢了好工作,大抵不是个好人,小小年纪不得不下-海卖-身讨生活,真是人间惨剧……
然后想起这个男孩是X城头牌,想起自己包他一月就给三十万,想起那辆很贵的摩托。而他,在上班时的工资也没有一日一万五,而且命将该绝。
还是我比较穷,比较惨,楚汛公平公正地想。
但这样会让他觉得小蔺更可爱几分。
楚汛总结说:“你的证件给我,我去订机票。”
小蔺乖乖交出。
楚汛看到他的证件照,咂舌:“啧,可怕,你连证件照都那么英俊,贿赂了摄影师吗?”
蔺焰尘笑:“你的也给我看看?”
“不给。”楚汛藏好自己的证件,拍的特别丑。
蔺焰尘不强求,另问:“那今天你想去哪?”
楚汛说:“我订好米其林餐厅,等会儿去吃大餐,吃完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蔺焰尘问:“我骑摩托带你去?”
楚汛嫌弃:“太冷,不要,开车吧。”可是他的车还留在原先的酒店没去取。
唉,上次还夸我骑摩托帅气,这人真是反复无常。蔺焰尘想着,说:“那我开……租辆车?”
楚汛微微激动:“好啊,租辆豪车!”他没钱买一辆,还不能租两天开开过个瘾吗?
蔺焰尘问他:“我去安排,你要什么车?宝马?奔驰?保时捷?劳斯莱斯?”
跟点自助餐似的!楚汛说:“劳斯莱斯。”他自己开一辆四十万的车,还算过得去,价位后面再加一个零甚至两个零的轿车就算不得绝症这辈子也不一定买得起,但租一天来玩总是可以的,这钱还是出的起的。
蔺焰尘一口应下:“好,稍等一会儿。”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还有专门的司机。
楚汛上了车,第N次表扬蔺焰尘:“你人脉真是广。”
又悄声问:“这租一天得多少钱?”
要什么钱?是他自己的车。蔺焰尘想了下,随口报个数:“八千一天?”
这价格还挺可以啊,楚汛记得在他定居的城市,租这种千万档次的豪车一天的租金起码得一万起步,说:“小蔺,你看看,你一天一万多,你比坐劳斯莱斯还要贵。”
蔺焰尘:“哈哈哈哈,那你多‘坐坐’我啊,才不浪费你花这样大价钱。”
楚汛老脸一红,无言以对,这小子真是动不动开黄-腔!真是不学好!
楚汛毕竟曾经是堂堂副总,不是没去过高级餐厅,但除非必要,他是不会去的。他的职位名头很好听,其实工资依然赶不上飞涨的房价,他勤俭节约,为了将来养老存钱,不敢奢张浪费。
每道菜都价格昂贵,用大大的漂亮陶瓷盘子装一点点,摆的漂亮,一口就吃完。
蔺焰尘说:“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