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玉通完电话后，楚尧心中没有过多在意。
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除了本身心态的淡定以外，禅定光环，也多少还是起到几分作用的。
不过。
第二天。
楚尧再次接到一个电话。
潘定江打来的。
这位是鹏城国投的掌舵人，目前是鼎汇的第三大股东, 虽然只吃过一次饭，但因为有潘庆中这层关系在，还算是比较近的。
“楚总，有空吗？聊几句。”
潘定江语气淡然的问道。
他话不多，惜字如金。
楚尧笑道：“您请说。”
潘定江斟酌着语气，缓慢说道：“有人在调查你，源头应该是在境外。”
听到这话……
楚尧想了想, 笑着说道：“习惯了, 正常，之前还有人监控我呢。”
嗯？
潘定江下意识发出鼻音，问道：“哪里？”
楚尧：“艾伯维。”
听到这儿，他顿时恍然明白。
楚尧发家致富的关键，还是那份“无暇膏”的配方，艾伯维是海外的主要买家，监控之类的事情，做得出来也不奇怪。
心中盘算着这些……
想了想，潘定江还是透露更多消息：“有传言说，前段时间枫丹白露宫失窃的一件国宝级文物，和你有关系。”
他只讲事实，没有透露自己任何的主观倾向和判断。
他现在也不确定, 这件事，是否真的和楚尧有关系。
“你说的是那件珐琅器吧？最近这个新闻外网上很火，不过我还没那么大能量，要真能当飞天大盗，我先去偷个导弹玩玩。”
楚尧很轻松的开着玩笑。
心中则是暗暗判断，这个消息，应该就是“有人查自己”的主要原因了。
只是, 他们也不确定，没有确切证据。
所以只能先从外围开始调查，各种旁敲侧击。
潘定江干笑了两声。
“你现在在哪里？要不晚上吃个饭？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这件事的链条很清晰。
境外的压力，传导到国内，国内开始调查。
内部先把事情搞清楚。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儿。
就像是楚尧之前说的那句话，先把屋子打扫干净，再请客。
如果真是楚尧做的，那就要看他，分量有多重了，值不值得“力保。”
如果不是楚尧做的，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我现在和女朋友在外面旅游……”
“这样吧，我买最近一班机票，回去一趟，晚上见？”
楚尧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潘定江，面子还是大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 他给自己介绍的饭局，应该就是经侦方面的人, 甚至有可能是国安的。
见见也无妨。
“好，那麻烦你。等下我把地址发你。”
潘定江点头答应下来。
……
挂断电话。
楚尧看向苏婕。
带着三分歉意道：“我可能得回鹏城一趟，晚上有个重要饭局。”
苏婕早听到他电话里说的，笑着询问：“我和你一起回吧。我一个人旅游，有什么意思？”
楚尧：“我就飞回去吃个饭，第二天再过来，咱们接着继续玩儿。”
苏婕……摇头。
她轻轻握住楚尧的手。
“是不是……那件事？”
她隐隐有点紧张的样子。
刚才多少听出几分意思，珐琅器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此刻，少不了担惊受怕。
万一……你回不来了呢？
这话她虽然没说出口，但念头也在心中一闪即逝。
顿了顿，她又道：“不管发生什么，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楚尧点头笑笑，想了想，说道：“成，那就一起回吧。车托运回去。”
就这么定了下来。
把车办理托运手续，两人买了机票，飞回鹏城。
对此。
楚尧也颇为无语。
本来是计划好好玩大半个月的，又泡汤了。
看来，下次要真想旅游，还是去古代吧。
清净。
压根没人打扰。
想打扰都打扰不着。
……
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楚尧和苏婕飞回鹏城。
刚落地，楚尧便再次拨通潘定江的电话。
告知他自己已经回来。
潘定江说晚上还是家宴，在他家。
楚尧当即也笑着点头。
于是，晚上六点多，楚尧便直接去了潘定江家里。
到了便发现……
除了自己和他以外，场上还有两人。
两人都是便服，不过气质很显眼，一看便知是相关部门的。
潘定江笑着介绍。
年轻一点的，叫武军，目前是鹏城经侦的。
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国安相关的，巩东升。
楚尧：……
啧。
国安都来了。
还真是……
楚尧淡定而礼貌的和两人寒暄，禅定光环作用下，有种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气场。
两人姿态也都很客气。
暂时没聊更多，只当这是朋友之间的小聚。
潘定江开了酒。
上年份的茅台，觥筹交错之间，气氛相当和谐。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酒喝了二斤，感觉彼此之间都亲近几分，这才泡上茶，聊起正事。
“啧，四件国宝啊，头一件还好说，后头的三件同时失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说实话，我都以为，是咱们自己人干的。”
武军率先切入正题，闲聊的姿态。
这个事儿，终究是要聊出个子丑寅某的。
但，很需要注重方式。
这两天，他查过楚尧的全部公司和银行记录。
很干净。
特别干净。
完全就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而且，是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商人。
别的不说，楚尧和马家的私交，和潘家兄弟俩的关系，还有他公司里那个上官……
方方面面，分量都不轻。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除了国外从非正常渠道，传进来的消息。
这件事，他也很无奈，因为是领导交代安排的，虽然是介于公事和私事之间，但，不办不行。
此刻。
听到他的话，楚尧若无其事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淡然笑道：“武哥，我听说，这件事，有人怀疑是我做的？”
“怎么传出的消息？”
“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牛逼？”
武军：……笑了笑。
没说话，却是看向巩东升。
巩东升刚才喝了大概半斤酒，不过此时眼神依旧清明。
他看着楚尧。
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概链条是这样的：你出售那款药给艾伯维之前，他们就已经关注你了。十一黄金周，趁你外出旅行之时，派人偷偷潜入你家，撬开你的保险柜，原意是想找药方，或者和药方相关，但没想到，看到那件不久前失窃的景泰蓝麒麟珐琅器。”
“做这件事的人叫林辰阳，他带的帮手，是个老贼。目前，林辰阳及他叔叔，婶婶，妻子，在美国一次空难中去世，那个老贼，在东南亚一家寓所，神秘失踪。”
“林辰阳去世之前，通过他的叔叔，把珐琅器的消息告诉一位法国人，警界高层，想以此为要挟，逼迫楚总你交出药方，获利后共同分赃。但林家四人不幸身死，于是艾伯维不得已，以正常渠道，花大价钱购买。”
“在这之后，情报失去价值，对方按兵不动一阵。法国佬内部，警方把消息透露给枫丹白露宫，对方还是想追回，但力量不足，未果。”
“直到……国外又三家博物馆文物失窃，此事被重新提起，隐隐落在你头上。”
巩东升长篇大论，将这个事儿的流程，娓娓道来。
潘定江和武军，听得目瞪口呆。
楚尧：……平稳气场。
禅定光环。
要不是没有禅定光环，自己此时的平稳气场，真的快要不够用了。
这特么……还挺吓人的。
不愧是国家队。
这链条追溯的，基本……全中。
“我草！”
楚尧下意识爆了句粗口，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巩东升这时看向楚尧，似笑非笑，语气平静的问道：“所以，楚总你的保险柜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尊景泰蓝麒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