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记载，穆大陆是前文明纪元最发达的区域之一。科技水平居于世界前列，居民数量也占据了世界总人口的六分之一。」爱因斯坦一边向几人介绍着海渊城，一边带领众人逐渐靠近海渊之眼。「这么大的国度，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也太奇怪了。」前文明的历史勾起了德丽莎的兴趣，尤其是这么一座美丽的海底城市居然没有一点文献遗留下来。「那是因为，它最终以一种最糟糕的形式覆灭了。根据死海文书中某位博士的记载，前文明的第九律者，岩之律者，她用巨大的拟似黑洞吞噬了这片大陆的一切。这位博士似乎因为被当时的高层所猜忌，无法赶往现场讨伐律者，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明明是一位文官，为什么一心想前往讨伐律者的战场呢？」爱因斯坦也是有些疑惑，难道前文明的科学家必须要求有不俗的战斗力吗？看来自己和特斯拉还是缺乏锻炼啊。「难以想象，一片辽阔的大陆，竟会像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布洛妮娅发出了感慨，不过她很快注意到了温蒂有些苍白的脸色。「温蒂？怎么了吗？」德丽莎小跑到温蒂身边，轻轻扶着她。「抱歉，德丽莎老师，我感觉海底好像有什么东西，那种感觉很不舒服。」温蒂虚弱得说道。「那是你被量子之海拒绝的表现。」爱因斯坦说道，随后又补充道。「德丽莎女士，我注意到，自从进入海渊城内部后，你和温蒂的身体就一直出现不适反应。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进入量子之海的资格，所以明天进入量子之海，我会亲自行动，就拜托你们守护好出口了。」「没问题，交给我们吧。」德丽莎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胸脯。爱因斯坦的目光渐渐投入海渊城之下，她也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很快消失了。爱因斯坦只能归结瓦尔特的封印快要支撑不住了，拯救他的时间刻不容缓。她不知道的是，量子之海的入口处，瓦尔特构筑的迷宫之外。两个老六正散发着自己的威压，凯文身边的量子崩坏兽全部冻成了冰雕。苏羽一旁隔着面具瞪着那片迷宫，一边折断崩坏兽的四肢嚼了起来。别说，冻的崩坏兽口感挺不错，跟吃冰棒一样。「我们还要等多久。」凯文问道，他也开始吃起了「冰棒」。「不着急，我感受到量子之海外的她们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凯文点点头，指了指那片迷宫。「我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暂时还未恢复，为什么你也要在这里。」「我也受伤了不行吗？」苏羽戴着面具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迎接他的是凯文的死亡凝视。「行吧，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为人类而战的律者，我总不可能掏了他的核心，然后撕开量子之海出去吧？哎，你说到时候我出量子之海的时候，真的用撕的，然后说苏羽已经死了，是不是很帅
啊？」苏羽兴致勃勃地说着。凯文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继续盯着那片迷宫，释放自己的寒气。ol……」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苏羽的耳朵，他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感觉量子之海的温度又降低了。……布洛妮娅望着远方，水流在光影间穿梭，将岁月的痕迹卷入深渊。她仍然记得，那年夏天，苏羽和希儿消失的时候，自己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景色。「原来你在这里，布洛妮娅。」一声呼唤将布洛妮娅的思绪拉回现实。「学园长……」「怎么了，是可可利亚的事吗？」德丽莎坐在布洛妮娅身旁，轻声询问着。「布洛妮娅遇见她了，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而且，布洛妮娅想苏羽哥哥和希儿了。」「希儿，是你的妹妹吗？可以跟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吗？」德丽莎握住了布洛妮娅的手，手中的温度让布洛妮娅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多年前。「铁锈和鲜血的气味是布洛妮娅12年前唯一的记忆，是妈妈把布洛妮娅带出了那片地狱。也是在那时，我遇见了苏羽哥哥。」布洛妮娅拿出了她一直贴身收藏的蝴蝶发饰。「这是？」「这是苏羽哥哥送给希儿的，但在希儿消失的时候，唯一留下的便是它。」布洛妮娅是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布洛妮娅刚看见苏羽哥哥的时候，其实很害怕。在雪原之上，他带着武器一个人走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他的眼神，如同一个已死之人一般。在看到布洛妮娅和可可利亚妈妈的时候，他的眼中是数不尽的悲伤，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直接崩溃掉。」德丽莎就这样默默地倾听着。「等到了孤儿院的时候，虽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他依然很照顾大家。布洛妮娅知道，苏羽哥哥很开心，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在苏羽哥哥身上……直到那一天，希儿失踪后，苏羽哥哥独自前去营救，等布洛妮娅找到他的时候……」布洛妮娅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苏羽哥哥就那么一步一步走着，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流下。即使布洛妮娅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也从未见过那种场景。那一刻，布洛妮娅再一次看到了苏羽哥哥的眼神。充满绝望，没有一丝生机……」德丽莎紧紧抿着嘴唇，她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苏羽。「即使是那样，苏羽哥哥依然很照顾大家，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活下去，可可利亚妈妈进行了x-10实验。但是，实验总是要有实验体的……」布洛妮娅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发饰。「他自愿前去了，对吗？」「嗯，他自愿成为了实验体，我知道，他是想让成功率变得更高，但是希儿也想替他分担。所以希儿以自身生命为要挟，要求进行实验。最后……」布洛妮娅看向远方，深深吸了一口
气，手中的发饰在灯光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布洛妮娅答应过希儿，会和苏羽哥哥一起找到她。而且布洛妮娅相信苏羽哥哥不是坏人，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海……他不会骗我们的！」德丽莎紧紧抓着布洛妮娅的小手，嘴角勾起。「嗯，一定会的……」……——苏羽如是说——「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十三位逐火者未完成的旅途。呵呵，十四位，本就不应该存在，一切皆是【虚妄】……」苏羽此刻正踉跄地走在猩红的沙海上，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步伐从未偏移。「呵呵，一切皆是【虚妄】，但……」苏羽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若是舍弃自身，舍弃一切……【虚妄】总会成为【真我】的明灯，点亮他们……回家的路。」苏羽从怀中拿出了两张照片。逐火之蛾的大家和圣芙蕾雅的各位。「为自己活一次吧……」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这是他回忆中爱莉的话语，还是他的呢喃。「爱莉，你骗了我一次……所以…这一次…我不守约定，偶尔……任性一次，也可以吧?」苏羽的手触摸到虚数之树，一阵光芒闪过，苏羽染血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身体化为金色的光芒消散在这片天地间。夜晚的天空突然化为了粉色，数颗流星划过，带回迷失的人们，也带来一场浪漫的粉色细雨。一道的倩影出现，抬头看向了粉色的夜幕，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她伸出手，接过了飘落的相片。那是逐火之蛾的大家。另一边，一张相片竟随风飘落，最后来到了一座学院中。圣芙蕾雅的操场上，一张照片默默地躺在地上。无论是哪张照片，苏羽笑得都很开心。……「羽，你说会不会有粉色的雨，毕竟粉色妖精小姐和粉色的雨很配嘛?」「爱莉，雨是透明的。」「嗯哼?羽，你一点都不浪漫，粉色的雨难道不好看吗？」「嗯，粉色的雨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