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杨浩天夫妻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等张芳返回小诊所时,已没有了夏建的人影。她把小诊所的前门一锁,便朝着后院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张芳便看到夏建像个老道士一样又在床上打坐。
“说说吧!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半年多是不是一直在装?”
张芳站在夏建的房门口,她声音冷的像冰一样问道。
夏建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别逼我了,我不想知道我是谁,你还是让我当一个傻子好了。”
夏建说着,两只手插进了头里,一脸痛苦的模样。
“哼!你的算盘倒是打的很精。你如果是傻子,眼睛就可以在我的身上乱看,手也可以在我的身上乱摸。因为你是傻子,没人会怪你是吗?你觉得这样做能对得起我吗?”
张芳火了,她的声音很大。
夏建两眼猛的一睁,眼神顿时显得犀利起来。
他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没有装,而是被人迫害真的变傻失忆了。今天被杨大海无意间击打了一下我的风池穴,才让我慢慢恢复了记忆。”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张芳两眼紧盯着夏建,唯恐他会说谎似的。
“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半年之前,我只记得自己晕倒在了你家的小诊所门口,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建说着,他原本呆滞的眼神这时多出了许多的光彩。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张芳身上时,张芳便觉得浑身都非常的不自在。
“哼!你是傻了。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年多,别有用心的人是怎么骂我的吗?”
张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通红。
夏建又不是小孩,今天下午村里人说的那些话,他可是全听到了耳朵里。其实张芳长得这么漂亮,他倒是希望他们之间真能有点啥事。可惜的是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每天面对着一个大美女,他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一看夏建游离的眼神在她的身上飘来飘去,张芳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她小声的说道:“都看半年多了,还没有看够?”
“你太漂亮,看一万年也不够。”
夏建说着坏笑了一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拍打门板的声音:“张医生!快开开门。我公公晕倒了,快……”
张芳一听大惊,她起身就朝门外跑。夏建想了想,顺手穿上一件衣服,然后把床下的拖鞋也拿了出来。他现在不傻了,也不能再有傻样了。否则别人肯定会骂他故意装傻。
夏建穿整齐后,便快步从后门走进了小诊所。小诊所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正在给张芳讲说着什么。
这女人长披肩,傲人的身材在包臀短裙的衬托下,还真是高凸后翘。她一看到夏建进来,她娇好的脸上便一露喜色,继而两张红唇一张笑道:“张医生!这就是那个傻子吗?哎哟!长的挺帅嘛!难怪张姐……”
“吴美丽!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翻脸。另外我告诉你,他的病好了。不傻了”
张芳打断了吴美丽的话,一脸严肃的说道。
吴美丽两只娇媚的大眼睛把夏建打量了一遍,这才呵呵一笑说:“好了!你把这么帅的小伙子留在家里,孤男寡女的旁人不说闲话那就怪了。当然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别当真。”
“哎!你还是赶紧的回吧!你公公那病我治不了。这可不是我记仇,而是你说的这症状我一个小小的村医哪能治得了。”
“杨大海知道他请不动你,所以才让我来。其实他家的事我也不想管,只是家里被他闹腾的不成样子了。而且这老家伙说的话挺瘆人的,像极了村里死去的那些人。”
吴美丽说这话时,还不忘偷着看了一眼夏建。
夏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对张芳说:“姐!我陪你去看看。”
“这种事你也行?”吴美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张芳一听夏建要跟她去杨大海家,她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说:“她是杨大海的老婆,犯病的是她公公杨天成。”
“不管是谁,这事我得管。听她说的样子,这杨天成应该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夏建说着,大拇指在中指间掐了掐,他的样子装的极像。
吴美丽一听,她不顾羞耻的笑道:“大帅哥猜的可真准。杨老头在柏树村有个老相好刚死了老公。他前两天一直在人家家里鬼混,今天傍晚又去了,一回来就这样。”
“家丑不可外扬,你觉得老公公做这种事你特光荣吗?”
“切!这老杨家全是混蛋玩意儿。他们玩他们的,我吴美丽玩我吴美丽的。有一天玩不下去了,我就来找你,怎么样小帅哥?”
吴美丽说着,她勾魂似的大眼睛在夏建的身上转来转去。
张芳脸色一正说:“都多大的人了一点正形也没有。赶紧带路,去晚了你那老公公蹬腿升天了,你在张杨村可就没什么地位了。”
张芳说着,轻轻的推了一把吴美丽。吴美丽这才摆臀扭腰的朝着小诊所外走去。张芳想了一下,还是把她的医药箱背了起来。不管能不能用的上,毕竟她是个医生,这是她出行的必备工具。
此时,月上树梢。月色下的张杨村如同蒙上了一层美丽的白纱,安静的呈现在夜色之中。可张杨村的村长家并不安宁。
夏建和张芳跟着吴美丽走进杨大海的家门时。只见杨天成像只猴子一样在院子里上窜下跳,而且嘴里还说着一些令人听着害怕的话语。
左邻右舍来了不少的人,可是大家对这事显得束手无策。杨大海一看到张芳进来了,他便大声的喊道:“张医生!赶紧给我爸打一针镇定,他再这样胡折腾下去,非累死他不可。”
“你们张杨村人没有好人,人心特别的坏。我这两天晚上在你们村子来了好几趟,连口水也喝不上。再这样对我,我非带走一个不可。”
杨天成忽然学着女人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有种阴森森的可怕。
院子里站的几个女人被杨天成这样一说,吓的慌忙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