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妮柯特的经历足够传奇,更重要的是她所携带的黄金、白银足够多,路易菲利普自然来者不拒,同时他也需要给自己的追随者们树立一个榜样。
路易菲利普虽然没有太深远的政治智慧,但他周围其实并不缺少聪明人。
例如梯也尔,这是一个既聪明,又不要脸的家伙,但不能忽视的是他的政治智慧远超此时坐在巴黎议会大厅里的那些家伙。
在梯也尔的谋划下,路易菲利普选择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钦封她为奥尔良军队副总指挥官,并命令她驻守斯特拉斯堡。
除此之外还允许范妮柯特女公爵招募并训练一支忠于路易菲利普本人的军队。
所谓的副总指挥其实并不是一个官职,而更像是一个荣誉称号。斯特拉斯堡,在当时看来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战事的。
至于招募、训练新兵,奥尔良政府一不给她钱粮,二不给她装备,即便训练出的军队最后也要忠于王室。
梯也尔的做法可以说将他不要脸的政治作风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只要有机会梯也尔还能更不要脸。
不过这位范妮柯特还是有些本事的,此时联军中的三万奥尔良军队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万军队放在奥地利、法国这种列强眼中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但此时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的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足百万。
所以这位范妮柯特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
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此时奥尔良王朝的这支军队的装备――万国造。
这支军队的主力步枪居然沙勒维尔1777燧发枪,剩下的则是来自德意志诸邦的捐赠。
各邦国的捐赠除了卢森堡、列支敦士登、法兰克福等几个小邦国以外都是在清空存货,荷兰人甚至还送来了需要火石和弹药袋的火绳枪。
即便装备奇差无比,即便要自带干粮和骡马,范妮柯特也把这支军队带上了战场,在这一点上弗兰茨还是很佩服她的。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没错是门,除了门以外弗兰茨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台咖啡机和一个书架。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联军的工程部队替弗兰茨造了一间指挥部和一个独栋的木屋别墅。
一个身材高挑、大腿修长的女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奥尔良王朝常见的军官制服,浑身以蓝、白、金三色为主。
专门为男性设计的军服穿在她身上却意外地得体,尤其是白色紧身裤和黑色马靴的搭配在弗兰茨这个现代人看来要比穿在一群大老爷们儿身上顺眼多了。
胸口的高山被双排扣的大衣紧紧束缚起来,反而更显得巍峨。一旁悬挂着的勋章和绶带似乎也多了几分骄傲。
挂腰上空空如也,佩剑和配枪大概是在进门之前就被收走了。弗兰茨毕竟身份特殊,最起码的安全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看装束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公爵了,范妮柯特有着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睫毛细而长,显得坚强而又不失温情。
一头短发尤为显眼,切口并不齐整,自不必说,八成是她自己剪的,甚至是用刀割的。
总的来说这位女公爵给弗兰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贞德”更像一个笨拙的模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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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妮柯特在进入弗兰茨的临时指挥部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上下将波尔多和蒙塔上校,甚至是佐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抱歉,此时是在战场,我们没时间做那么无聊的游戏。”
直到弗兰茨点破,范妮柯特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您好,道芬殿下...啊,不!弗兰茨大公...”
道芬其实是在法国对王太子的一种特殊称呼,一般来说外国人是听不懂的,不过弗兰茨刚好不那么一般。
见此情景他不禁在内心中吐槽:“看来这位cosplay还没玩够呢。”
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范妮柯特也回以一个同样尴尬的微笑。
其实通常来说称呼储君为皇太子没什么问题,但弗兰茨情况偏偏又有些不同,他的父亲并不是皇帝,他的伯父才是。
而且王太子和皇太子的意思也有差别...
“您要酒,还是要茶?当然我们这里也有咖啡和薄荷水。”
7月份的欧洲还是很热的,薄荷水这种清热解暑的饮料也十分受人喜爱。
“我想请问您为什么要停止进攻?我们的敌人就要撑不住了!”
不过范妮柯特显然没那个心情,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力,我们应该避免毫无意义的杀戮。”
弗兰茨早有准备,应答自然是十分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他心中所想是不宜过分削弱法国,否则自己就会是下一个拿破仑,一张反奥同盟的大网将会覆盖整个欧洲。
弗兰茨不得不面对四面皆敌的情况,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大多数将付之东流,甚至沦为别人的嫁衣。
国内的改革将会倒退,为了凝聚战力和稳定人心不得不实施高压统治。
弗兰茨的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只要失败一次就会被彻底清算,而淤积多年被压制的矛盾将会迎来总爆发。
不过范妮柯特并不知道这些,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们已经警告过入侵者了,我还亲自给博诺德库伦和丹吉拉写过信。
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在战前放下武器立刻离开奥尔良的土地,那么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弗兰茨一阵无语,内心忍不住继续吐槽。
“怎么还搞战前宣言那套,真把自己当圣女贞德了?
是不是违背了誓言还要自刎于莱茵河畔?无颜见河西父老?
而且你范妮柯特代表奥尔良政府许下的诺言和我弗兰茨这个德意志联军的统帅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弗兰茨嘴上还是继续打着官腔说道。
“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被少数野心家裹挟的羔羊而已。”
“请恕我不能认同您的观点!无知和无辜不能作为他们成为入侵者的借口。
相反,我们应该对他们施以正义的铁锤,这样才能让那些真正无辜的死者得到安息,让生者可以活得安心。”
范妮柯特越说越激动,胸前的巍峨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那两排紧绷的纽扣就好像要随时崩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