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怔,包括叶三省。
没有想到在遥远的广城碰见吕大老板。
不过转念一想,吕大老板长年在西川各地市州跑来跑去,撞上也是偶然中的必然,只是在这样一个烤鱼店宵夜,还是很巧。
叶三省起身招呼:“吕总。”
吕治淮握*住叶三省的手,还未说话,隔桌那剽悍大汉已经扑了过来,快乐地说:“我就说嘛,这不有缘吗!来,咱们拼到一起热闹。”
叶三省赶紧说:“我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要走。”
吕治淮摇头:“那不行,这种地方碰上,我们兄弟必须好好喝两杯。”
转头跟剽悍大汉介绍:“知道这是谁不?江城市前市*委书记的秘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关键时刻替我指点迷津,可以说是拯救了你吕哥。”
这个介绍,惊得剽悍大汉连连点头,边陈艳也在一边瞪大了眼。
彭有做为主人,不好说话,拿眼看付勇,付勇立刻说道:“那要不这样,叶书记,你留下来再整一台,我们就先撤退了。”
叶三省迟疑一下,知道自己肯定走不了,就说:“那好,我喝两杯再回酒店。”
剽悍大汉连忙说:“要不这么妹子也留下喝两杯?我这不是……叶兄是吧,我说话直接,觉得这妹子直爽投缘,想认识一下。”
叶三省倒也希望曹千千留下,却又不想让这剽悍大汉“认识”,不好说话,吕治淮大声说:“要不都留下吧。反正大家碰上了就是缘分,江城我也经常去的。”
付勇坚决地说:“我们必须要走了。你们喝。”
陈艳过来笑着说:“叶书记你说我走还是不走呢?”
或者是因为喝多了酒,桃腮粉红,竟然有点媚眼如丝的味道,看得几个男人心里都是一荡,吕治淮大声说:“自然是不走。我带了好酒。”
付勇说:“那就这样,叶书记我看你清醒得很,两个美女就交给你了,等会一定要安全把她们送回家。我们先告辞。”
也不等叶三省回话,当先离去,彭有怔了怔,对叶三省点点头,说声喝好,也跟着离去,曹千千看着张传也离去,却不动,微笑看着叶三省,叶三省说:“那再喝两杯?”
曹千千点头,一行人往里走,到剽悍大汉那桌坐下。
剽悍大汉拉吕治淮坐了位,吕治淮要拉叶三省,叶三省安排曹千千坐了他和吕治淮中间,这边坐了陈艳,换一个角度看,是叶三省坐了两位美女中间。
互相介绍后,吕治淮先说,他算广城半个地主,早知道叶兄弟要来,晚上就他来请客了,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叶兄弟公事结束,正是一身轻松,轻装上阵喝大酒,代表众人敬了叶三省和陈艳两位江城来客一杯。
吕治淮自己,说他这阵跑广城的时间多,因为广城刚投了一个八十万千瓦的火电,自然各种设备需要,这是个大蛋糕。剽悍大汉有个好记的名字叫李智慧,正在做这个电厂的基建,两人通过电业局的朋友认识后,成为好友兼盟军。曹千千的机械厂倒是可以跟吕治淮合作,有一些交集,两人立刻留了联系方式,李智慧也想要曹千千的联系方式,一旁着急,——虽然事后也可以向吕治淮要,但肯定没有当面要更好。
吕治淮批评道:“当着真神不拜,眼眼只盯着美女,李总,不是说你,你那个公司只有垮杆。”
李智慧反击说:“你以我像你啊,要栽在女人手里。”转脸对着曹千千涎笑:“不过像曹总这样的美女……”
吕治淮打断他:“李总,哥哥最后跟你说一次,你先好好敬敬叶兄弟。”
李智慧怔了怔,相信吕治淮,恭恭敬敬地举杯:“叶兄弟,欢迎到我们广城来耍。”
两人干了杯,吕治淮继续敲打:“你以为广城是你的?告诉你,是叶兄弟的。”
李智慧捧场问:“咋个说呢?”
吕治淮问:“你现在在做啥?”
李智慧不解:“做啥?喝酒啊?”
吕治淮不屑:“喝酒天天都有,你凭啥能够坐在这里喝酒?是因为你是个老板,有事情做,我问你现在在做啥子工程?”
李智慧答:“修电厂啊。”
吕治淮又问:“谁给你钱啊?”
李智慧答:“政府啊。”
吕治淮继续问:“政府有钱吗?”
李智慧怔了一下:“政府有毛的钱。”
吕治淮笑:“那你还修?你问过最终谁会出这个修电厂钱的大头呢?”
李智慧:“能投啊……叶兄弟跟能投?”
吕治淮笑:“算你娃不笨。能投算个毛,你再往上想一点,省投,省投的董事长是谁?周仲荣,就是叶兄弟以前的老领导。”
李智慧二话不说,立刻又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地再敬了叶三省一杯。
叶三省心里好笑,就是一个曾经共事过的关系,被吕治淮说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可是转念一想,还真有点道理,也当得起这两杯酒。哪怕他不认识能投的人,到时他出面说一句话,能投肯定会卖一些面子,工程款多少会给一些。
坦然受之。
倘若是以前,还会装一下诚惶诚恐,现在他觉得这就是事实,他不卑不亢就行了,不用刻意藏。
吕治淮这个介绍,再加上他跟叶三省以前的关系决定了这接下来的宵夜格局,哪怕陈艳再怎么卖弄,曹千千再怎么诱人,都无法盖过叶三省的主角光环。
一点钟尽兴散场,曹千千跟叶三省热烈拥抱告别,然后各自约了后聚,叶三省打车跟陈艳一起回酒店。
叶三省本想坐前面,觉得不礼貌,只好陪陈艳坐了后座,车一开出众人视线,陈艳就靠了过来,说:“叶书记,以前没有交道,以后多多亲近。”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之意,混着车厢压抑的空间,酒气,触身温软,叶三省无法控制自己不心神荡漾。
陈艳见叶三省没有动静,靠得更紧,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