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排一个第三方,张学舟觉得这非常符合三角最稳定的道理。
一个人是独角戏,两个人是对台戏,三方就会构建相互平衡。
董仲舒谋求江都国运推动踏入真我境,这个是直接唱对台戏的局面。
江都国远,张学舟运术水准一般,也难于牵扯董仲舒作为第三方,这让他好一阵寻思。
“我人微言轻,陛下到时应该会拿武安侯等人举荐来招募安国兄了!”
张学舟求财不求朝廷站队。
他此时思索运术相关第三方,只觉诸事推给第三方最为省心。
他和韩安国低声交流了一会儿才收尾。
“田蚡收钱不办事,还得让他占名义上的便宜,真是晦气”韩安国微微不满道。
韩安国觉得田蚡闭门不见他就是没办事,又或者没办好事情,而张学舟不徐不疾甚至客气到上门回访沟通,这种办事方式让他极为满意。
今天的消息让他心情极好。
“对了,那个行刺的梁国人是哪位”
张学舟起身客气走人时,韩安国低问了一声。
“如果我说他是公孙诡,你信吗”
张学舟笑着回了一句出门走人。
这让送出门的韩安国脸色来回变换,他不免也庆幸自己在梁国没有做得太过分,更没有针对梁国。
但只要想到自己登入长安城朝廷后就需要递交投名状,这让韩安国只觉这个火坑不好跳。
二十年前被斩首的公孙诡居然活到了现在,若梁王死前还安排了什么后手也未必不可能。
“还好多问了一句,否则我就夹在其中给人挡了刀剑!”
韩安国此前的投名状想着让梁国彻底翻不了身,但他反复思索,只觉事情要做,也要给梁王后裔留一条后路,不能将事情做绝了。
年轻人做事总想着干脆不留情面做到最好,但对韩安国这种人久经官场的人来说,说话做事留一些余地会给自己生存空间,也能给他留下上进空间。
事情可以做进一步处理,事情也有回旋的余地。
他寻思着中庸的处理方案,也静心等待着朝廷的招募。
而在出了福气来客馆后,张学舟是需要拜访真正的‘安国兄’。
他这些天来来回回耽搁,最初想做的事情则是没办。
“又拜访这个人家境殷实吗我们能进门吗跟着有没有好处拿!”
常年在北方区域厮混,李少君连公孙诡都识别得出,他哪能认不出韩安国。
但认出来是一码事,索要到好处是另一码事。
他还有些愤愤不平一点便宜都没沾到。
“你可以不去”张学舟吐槽道:“我带表哥可以称兄道弟一起走,你加到其中就只能让我表哥变成跟班,搞得他连门都没进去。”
“又怪我咯!”
李少君悻悻回了一句。
但他知晓张学舟说的没错。
带一个表哥没问题,带两个表哥就很容易出问题,尤其是众人相貌各有不同,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就是来挣便宜的。
这让李少君哼哼唧唧吐槽晦气,直言来长安城后的运气不好。
“我这一次拜访的人叫孔安国,他名气不高,但他爹叫孔忠”张学舟道。
“孔忠鲁地孔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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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舟第一个拜访的韩安国是梁国大修士,第二个拜访的人叫孔安国,是儒家孔圣后代。
张学舟拜访的对象都是极有来头,这让李少君兴趣大增,囔囔着要跟着前去。
“但我不知孔安国住在哪里,得先去孔圣庙打探一番,看看是否有人清楚他的住处!”
张学舟补了一句,这让李少君的兴趣一下就焉了下去。
连对方住址都不清楚,张学舟这种拜访只能算是慕名而去拜访,关系不佳就没可能捞到好处。
“你自己去玩吧!”
李少君哼哼了一声,决定不再跟着张学舟乱跑。
张学舟耸耸肩,他呼了马车前往孔圣庙。
等到跑了大半圈,李少君找了个地方下了车。
“东方朔太没劲了,他自己吃好的,我们连口水都没喝成……还真进孔庙问人了!”
李少君在孔圣庙前下了马车,他蹲在树下看了数十秒,等人亲耳听到张学舟客客气气询问儒家学子是否知晓孔安国住处,这让他彻底死了心。
他念叨叨吐槽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回张宅大吃一顿猪肉薅点羊毛,如此也算平了他心中一口闷气。
这也怪不得李少君有碎碎念,任由谁有他这种初来乍到的倒霉经历,李少君觉得谁都想回本。
他来长安城的时间不到十二个时辰,但在这十二个时辰中他丧失了古宝杏黄旗、万剑破一法的竹简法器、被马车撞死、被卷入公孙诡追杀,然后跟着张学舟挣便宜还吃了个闭门羹。
“晦气!”
他晃晃悠悠走回老树胡同,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蹲在墙头上百无聊赖拿银针刺太阳草。
李少君眼皮一眨,只觉今天的情况很可能更糟糕。
太阳草是一种很细的草,想用银针扎中扎穿太阳草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
墙头上蹲着的女子一看就是医术高手,而这种人大概率源于长安城皇宫。
皇宫的人派医生前来,这必然是给他查病,查病就意味着他此前索要的诸多大药极可能被拦截又或难于下发,会让医官前来彻底诊断后进行针对性用药。
“要完,早知道就少说一点大药,能拿一点就是一点了!”
李少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新帝此前的承诺无效。
李少君此时身体健康,虽说他被马车撞是实打实的事,但他身体活过来后没毛病。
如果被医官诊断身体,他什么药都用不上。
能拦住新帝的只有安乐宫的太皇太后。
他们过了新帝这个门槛,但还有一道更高的门槛不曾过。
李少君自诩是道家传人,可他在面对太皇太后这个正统黄老道的掌控者时没有任何把握过关。
这不需要李少君去试,他爹以前就见太皇太后,他爷爷更是见过年轻时的太皇太后,每一次都是黯然神伤。
李少君爷爷见到太皇太后时,对方是年轻的修行天才,锋芒极盛,论修为和风头远远不及,李少君父亲见太皇太后时,对方已经是母仪天下的大修士,哪怕顶级修士都要俯首听命。
而太皇太后此时已经成了大汉王朝的定海针。
他们祖孙三代一直在努力,修为也是一代胜一代,但他们见到的太皇太后也是一次比一次强,让人完全没念头面对。
此时入了太皇太后的眼,如果要在长安城混下去,他就必须应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