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拳头就如同一柄铁锤,一次次的被伦动,然后一次次的砸向呼延力。
我想念车子里的温暖,和族人们都在身边的安心,即便是逃亡的路上,我想把他们都一个个的看在眼里。
而不是在这个冰冷又吹着嘶吼一般冷风的夜里,和这些妖人战斗!
这些肮脏的,明明自己是人,却已经开始开始喝着人血的妖人!他们难道忘记了自己也是以人的身份过了那么多年吗?难道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的亲人,朋友和喜欢的人吗?
想起这个我就想起陈重,这个家伙是如何抛下这一切的?
我出了一声悲鸣,明明是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脸上如何会有一点温热的感觉?
看来暴力这种行为,真的不算什么好东西,会在疯狂的打斗中引出暴戾的情绪,继而引出一切负面的情绪,用心去消解,这是非常痛苦的,只能这样泄出来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忘记我打出多少拳,踢出了多少脚了,或者那一把无名剑还在,凭借它的锋利,我对付呼延力真的不需要如此的耗费心力和力量。
我已经忘记了呼延力有多久没有还手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只记得他之前最后一次还手,就如同婴儿的拳头那样绵软无力。
整个树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我的喘息声,而我抬头,现我眼前的呼延力眼神已经涣散,只剩下了空洞的一片,七窍之中,鲜血横流,糊在了全是毛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五官。
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了,之前是那么的雄浑有力,如此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如今还能站着,恐怕已经是他最后的骄傲在支撑着他。
我终于停手了,在那一刻才现自己也有些疲惫。
‘轰’的一声,呼延力倒在了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全是解脱的神色,看得出来,我疯狂的打击,对他已经造成了极度的阴影,他就算死,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疯狂的我。
死,是一定的,我不会任何一个妖人。
这样想着,我上前了一步,右手掐诀,灵魂力涌出,一把灵魂力长剑陡然出现在了手中!然后再次一步步的走向了呼延力。
呼延力认命的闭上了双眼,我扬剑,下一刻,却猛地朝着右方冲刺了过去,手中的灵魂力长剑狠狠的刺了出去...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陡然出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身体却诡异的呈现一个被刺的形状,就这样停留在了空中。
他的脸色原本就苍白到青,如今却是另一种惨白,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估计他一直都很想问我了,到了这一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却根本就不回答他,手轻轻的松开长剑的剑柄,一个后仰,如同一颗坠落的炮弹,用自身的力量一下子砸开了我身后不到两米的大地,一个趴伏在泥土之中的身影出现,我陡然的动作只能让他堪堪的抬头,我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张开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下拖拽了出来。
灵魂力的长剑爆裂开了,那个杀手闷哼了一声,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异样的潮红,灵魂上碎裂开一个大洞的滋味怎么可能舒服?
而我被提在手中的家伙,有一个异乎寻常的尖脑袋,细细密密的鳞甲覆盖了他的脸上,他的四肢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比例,变得粗且短,指甲却泛着异样的冷光,是如此的锋利。
“我只记得我说过,要痛揍你们!”说话间,我的手陡然的收紧,一脚狠狠的踢出,踢在了这个家伙的后腰上。
这是我没有爆完的力量,说它是铁锤也好,出膛的炮弹也罢,总之我手中的这个身影被狠狠的踢出,然后撞在一棵巨大的树上,才停住了身形,我不会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几乎在他身形停留的一刻,人已经冲了过去。
接着,那棵大树疯狂的摇动,因为和那个地下的妖人在一起承受我疯狂的拳头。
仅仅是对呼延力的打击,如何能够燃烧完我的愤怒?我需要泄,我不想把这些只属于阴暗的负面情绪带到任何我重视的人面前。
那个地下的家伙,自然是没有呼延力那么抗揍的,只是短短的半分钟,整个人就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在这个时候,我心中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右手一个掐诀,一把锋利的灵魂力匕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该说再见了,该称呼你是穿山甲,还是人?可惜你也只配躲在阴暗的地下偷袭,为了这个,你放弃了做人的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说话间,我的匕直直的朝着他的灵台插去。
可是,我的匕还没有落下,却被那个妖人用手臂挡住了,看得出来,他是爆了最后的力量,来挡住我这一绝命的一杀。
“怕死?”我觉得好笑,选择了当妖人,就应该有杀人,也被人杀的觉悟。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原来如此,和那个只会躲在黑暗中杀人的妖人是同样一个想法。
我可以理解,放弃了做人的形态,从此戴上面具躲藏在阳光下,换来的能力,为什么会这样被破解?死亡,已经不可避免,但不弄明白,带着这一丝不甘心去死,会非常的痛苦。
我没有说话,只是指尖稍微动了一下。
那个妖人的脸色忽然就僵硬了,接着竟然在临死之前出了一窜疯狂的大笑,喘息着说到:“我怎么就没有现?”
是的,道理很简单,我没有勘破黑暗和地下的能力,我之前有在仓促之中打出了一窜由灵魂力构成的飞刀,对这两个妖人没有什么杀伤力,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杀伤力,大面积的飞刀之下,只要有一些命中他们就可以了。
命中他们的飞刀,除了其中一把,剩下的都爆裂了,给他们带来了一点小小的伤害,但没有爆裂的那一把就这样轻轻的附在他们的身上,因为我对灵魂力的操控,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现!
当然,如果特别刻意的去检查自身,还是能现这一丝隐藏的力量的。
而我的灵魂力,我自然有感应,只要靠近了我,我如何不知道?黑暗和地下就是他们最好的外衣,在剥去了这一层外衣以后,这两人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和普通的妖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觉得我是仁慈的,到最后还是给他揭开了这个谜底。
当我的灵魂力匕刺入他的灵台时,他的脸上还留存着疯狂的笑容...但眼中已经没有那一丝不甘,这是确实的在战斗之中输掉了。
解决了这个穿山甲,我再次来到那个杀手妖人面前,他的灵魂受到了重创,眼看不活了,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残喘。
我的戾气基本已经泄完了,没有了再出手的想法,同样在为他解开了那个谜题之后,干脆利落的结果了他。
从鬼市出来以后,这一场场连番的战斗,只让我觉得疲惫和血腥,我太需要一些温暖和正能量来安抚我的内心,就像一个干渴之极的人,需要一汪清泉。
我一步步来到了那个淑儿的面前,相比于男人粗犷的化形,她的化形没有那么狰狞,她看着我,眼中是说不出的一种怨毒。
“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杀了他们。”她开口这样对我说到,然后冰冷的对我下了一个定义:“刽子手,你是最冷血的刽子手!”
“从你不是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任何资格说任何人是刽子手了。他们应该是你的伙伴,你可能成为了妖人,在迷茫的时候,把他们当做了你的家人,无论如何,我承认你这种感情。但同样,你也必须得承认,人类的家人,一样是家人。这个道理,你可懂?”我看着她说到,我的眼中有一丝怜悯,我才现她的年纪不超过16岁,在这个时候,人类的孩子都还没有完全生成自己的判断力,而她成了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淑儿拒绝承认。
我染血的手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脖子:“再多说一会儿话,你多多少少能恢复一些吧?精神力耗尽了应该很难受,就如现在一样不能动弹。恢复了就好了,比如说还能给疲惫的我,致命的一击。我很开心,你能懂得这个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很年轻,但你身上有我族类鲜血的味道,为了和你同样年轻的人类。所以...”
到这时,她的脸上才闪过了一丝惊慌,而我的手臂一个用力,终究是拧断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