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心中暗喜,不见尸岂不是意味着姬飞花就没死?以姬飞花之能或许可以从容逃出皇宫,在他的心底深处并不想姬飞花死去。
李云聪道:“你知道那条密道和瑶池相通,姬飞花也知道这件事,杂家因为他特地将几条密道搜了个遍,却现密道之中并无任何的痕迹。”
胡小天道:“也许他已经死了,尸体被鱼吃了也有可能。”
李云聪摇了摇头道:“知道这条密道的还有其他人,这期间,权德安也进入密道搜索过。”
胡小天道:“姬飞花当时不是受了重伤吗?”
李云聪道:“的确受了重伤,天下间没有人能够逃过我和洪北漠、慕容展的联手攻击。”说完马上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姬飞花不是仍然从他们三人的夹攻之下逃走。他又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当时不死,也必然经脉尽断武功全废。”
胡小天道:“您这么一说他很可能就死在瑶池里面了。”
李云聪摇了摇头道:“他没死,而且来过这里!”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凝重,绝没有一丝一毫说笑的成分在内。
胡小天下意识地向周围看了看,仿佛姬飞花就在周围潜伏似的,确信没有任何人躲藏在他们的身边,胡小天方才道:“您为何如此断定?”
李云聪道:“因为这藏书阁内有件极其重要的物事被人给盗走了!”
“什么物事?”
李云聪道:“一本佛经!”
胡小天心中一动。
李云聪低声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胡小天瞪大了双眼,差点没叫出声来,靠!不会这么巧吧?老太监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我想找他讨要那本心经,所以才提前说被姬飞花盗走,转念一想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缘木大师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有他和自己两人知道,缘木大师如今人还在灵音寺,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至于自己那就是更不可能了,也就是说李云聪没有欺骗自己。
胡小天道:“他为何要盗走一本佛经?“
李云聪道:“那本佛经乃是当年太宗皇帝亲笔抄写。”
胡小天道:“既便如此也不是他冒险回来偷盗的理由。”
李云聪道:“天龙寺曾经多次差人恳请朝廷将这本佛经归还,可是朝廷始终都没有答应,这本佛经对天龙寺来说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如果有人肯将这本佛经归还给他们,等于给了天龙寺一个极大的人情。”
胡小天道:“你是说他想天龙寺帮他?天龙寺不是一直忠君爱国吗?怎么可能帮他谋逆?”
李云聪道:“天龙寺当然不会帮他谋逆,不过他受了重伤,如果想要在短期内复原武功就必须要求助于一位先天级别的武功高手,天下间能够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屈指可数,恰恰天龙寺就有那么一位。”
胡小天低声道:“您是说姬飞花很可能藏身在天龙寺?”心中暗忖,李云聪口中的先天境界的高手该不会是缘木大师吧?
李云聪道:“或许有这种可能。”
“既然你察觉了这件事,为何不将这件事禀明陛下?只需陛下下旨意,就能够查清姬飞花到底是不是藏身在天龙寺中。”
李云聪道:“天龙寺有恩于我,杂家当然不能将天龙寺推入火坑之中。”
胡小天不知道他所谓的推入火坑之中是什么意思。
李云聪道:“你所学的无相神功其实只是最基础的功法,杂家此前曾经跟你说过。”
胡小天道:“您不是说无相神功乃是天下间最玄妙的内功心法吗?”
李云聪道:“这无相神功虽然精妙,可是神功的修炼过程却有九劫的说法,就是说修炼无相神功必须经历九次生死劫难,一一度过方才神功大成。”
胡小天骇然道:“你此前怎么不说?”
李云聪道:“当时只是为了帮你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而且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也顾不上太多,现在有时间当然要向你解释清楚。”
胡小天呵呵冷笑,这老太监还是那么阴险,明明坑了自己,却还装出一副为自己考虑的样子。
李云聪道:“正是因为无相神功要历经九劫,我们皇宫中的那位前辈方才根据无相神功创出了《无间诀》,可以说在无相神功的基础上去除了练功的风险,不过威力也因此而打了折扣,杂家修炼的功夫和姬飞花修炼的功夫虽然不同但是究其根源全都是得自于《无间诀》。”
胡小天这才想起李云聪曾经提起过,创出无间诀的那位太监高人,将无间诀分成两部分传给了两个人。他低声道:“李公公跟我说起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李云聪道:“杂家想你潜入天龙寺找到姬飞花!”
胡小天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我现在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永阳王的肯。”
李云聪呵呵笑道:“你以为她为何要让你担当御前侍卫副统领?”
李云聪这么一问胡小天方才警醒,是啊,七七没理由突然封自己当御前侍卫副统领,说是为了方便自己出入皇宫,可那块五彩蟠龙金牌已经足够份量,难道七七还有其他的用意?
李云聪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陛下有个秘密金库?”
胡小天道:“听是听说过,不过谁也不知道在哪里。”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初和七七潜入缥缈山下现的那个秘密石窟,难道那里面就是老皇帝的秘密金库?
李云聪道:“陛下的确有一座秘密金库。”
胡小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低声道:“我听说陛下的这座秘密金库比起国库还要丰硕许多,是不是陛下打算将金库里的金子全都拿出来了?”
李云聪道:“这杂家就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杂家能够肯定,陛下秘密金库的事情你老子肯定参予其中,不过他口紧得很,即便是面临满门抄斩之危都没有透露半个字。”
胡小天早就想到这件事或许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毕竟老爹是大康前户部大臣,国库每年收入几何全都要靠他来做账,皇帝想要中饱私囊,损公肥私,也必须要先过了他这一关。
李云聪道:“陛下要亲往天龙寺斋戒诵经一月,一来是要超度新近故去的亲人亡灵,二来是要为大康祈福。”
胡小天道:“你是想让我跟着过去?”
李云聪道:“其实就算我不让你去,永阳王想必也会派你过去,杂家只是提醒你,若是能够随同前往,你别忘了帮杂家做成一件事,找到《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胡小天道:“找到那心经我有何好处?”
李云聪道:“找到心经,杂家就将渡劫之法告诉你。”
胡小天道:“我焉知你是不是骗我?”
李云聪道:“骗你毫无意义,你刚刚不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就到了你报恩的时候。”
胡小天道:“这件事可是要冒着天大的风险,背着皇上和永阳王搞事那就是欺君,李公公多少也得给我一些鼓励,让小天有冒险的勇气。”
李云聪冷笑望着他,这小子实在不好对付,想让他为自己办事,不给他一些好处不可能,不给他一些威胁也不可能,他低声道:“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好处?”
胡小天道:“我想李公公交给我两个人。”
李云聪点了点头道:“说吧!”
“一个是凌玉殿的小宫女葆葆,还有一个是神策府的慕容飞烟!”
李云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低声道:“你说的葆葆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杂家可以答应你将她找出来交还给你,至于慕容飞烟……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慕容展的女儿?”
胡小天道:“对您老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李云聪缓缓摇了摇头道:“慕容飞烟的事情杂家办不到,慕容展那个人很不好说话,更何况他的家事杂家也不好插手。”
胡小天早知道李云聪所说的也都是实情,只能退而求其次:“李公公可否帮我打听一下慕容飞烟的下落?”
李云聪道:“这倒是可以答应你。”
胡小天道:“何时将葆葆交给我?”
李云聪眯起双目道:“你不用心急,总之杂家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帮你办妥,你也不要忘了应承杂家的事情。”
胡小天道:“若是陛下此次前往天龙寺斋戒诵经,不带我过去,我也没有办法。”
李云聪道:“你那么聪明,永阳王对你又如此信任,想要做成这件事并不困难。”
胡小天道:“若是姬飞花当真逃去了天龙寺,就凭我的三脚猫武功遇到他也只有送死的份儿,我死不足惜,若是陛下的安危受到牵连,岂不是麻烦?”
李云聪道:“姬飞花现在纵然活着也只能是一个废人,杂家虽然怀疑他身在天龙寺,可是却没有必然的证据,只能说他有可能藏身在那里,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胡小天心中一动,李云聪显然还有其他的盘算,不然绝不会选择在这件事情上保密,低声道:“为何?”
李云聪道:“洪北漠和天龙寺之间素有积怨,他若是知晓这个消息,必然加以利用,搞不好天龙寺就会有灭顶之灾,天龙寺于杂家有恩,杂家决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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