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侧目向这货望去,我靠!江山代有才人出,这皇宫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老子刚刚说过,这货居然就能如同复读机一般复述起来,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那小太监却是刚刚被派到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尹筝,他拍马的话还没说完,崩!龙烨霖又是一个屁将他的话给打断了。于是一帮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去,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龙气升腾,四海平安……”好嘛,这会儿功夫全他妈学会了,这帮宫人在拍马屁方面都有天份。
这帮太监宫女中途插入的直接结果,就是导致皇上把赏赐胡小天的事儿给忘了。
胡小天本以为皇上醒来就要赏赐自己,可白闻了三个臭屁,结果什么也没落到,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情有些郁闷地离开了宣微宫。
来到宣微宫外,迎面遇到了大内侍卫总统领慕容展。胡小天内心顿时产生了一股不祥的感觉,每次见到慕容展总没有什么好事,这个人铁面无私,做事不讲情面,跟这种人很难相处,他这次该不会又来抓自己?胡小天笑眯眯拱手行礼道:“小天见过统领大人。”
慕容展微微颔:“胡公公好,皇上的病情怎样了?”
胡小天听他对自己如此客气,顿时放下心来,笑道:“原来统领大人是来探望皇上的,我还以为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呢。”
慕容展道:“胡公公不要误会,之前请胡公公去我那里也是为了保护胡公公,而非刻意针对,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自然不会再找胡公公的麻烦。”
胡小天听他说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不由得吃了一惊,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难道就把明月宫的事情搞清楚了?此事关乎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胡小天自然上心,他低声道:“大人的意思是说……已经证明了小天的清白?”
慕容展点了点头道:“刑部翟广目已经畏罪自杀,留下一封遗书,承认故意栽赃陷害,污蔑胡公公的清白。”
胡小天愕然道:“翟广目?此人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
慕容展道:“你不认识他,他却认得你,他在遗书中写明,昔日曾经和你父亲有些过节,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将你害死,此人擅长鉴定笔迹,就是他说文才人留下的那份遗书乃是伪造,而且直指罪魁祸就是你。”
胡小天怒道:“此人真是可恶,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我。”
慕容展道:“他已经死了,而且也留下一封信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胡小天道:“如何死了?”
慕容展道:“死的很惨,双目被人剜出,舌头被人割掉,悬挂在房梁之上,应该在死前遭受了一番折磨,不过那封信绝对是他亲笔所写。”
胡小天道:“在人威逼之下所写?那岂不是要怀疑到我?”
慕容展道:“文才人的那封遗书又找人鉴定过,确信跟你无关,文太师也认同了这次的鉴定结果。”
胡小天这才松了口气,文承焕那老家伙居然肯放过自己,看来这件事背后很不寻常。
太师府内,文承焕静静望着对面的姬飞花,此人艳若桃李,心如蛇蝎。姬飞花不紧不慢地品着杯中的香茗,一双星辰般的眼眸顾盼生辉,梨涡浅笑道:“文太师觉得这茶如何?”茶叶是他送来的,既然登门总不能空着手。
文承焕道:“品茶的真谛在于心境而不是茶叶本身。”姬飞花上门在他看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姬飞花微笑道:“文太师句句珠玑,同样的一壶茶,有些人喝起来清新甘醇,而有些人却觉得苦涩无比,如同咽醋,不是茶的问题,而是心情的问题。”
文承焕忽然端起面前的茶盏,将其中的茶水全都泼在地面上。
姬飞花不动声色,慢慢落下茶盏,兰花指捻起盅盖轻轻放在茶盅之上,轻声道:“文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文才人入宫之前,的确有人听说过文太师有位养女,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文承焕闻言心中一惊,他老谋深算,纵然内心波澜起伏,可面容却依然古井不波,冷冷道:“姬公公话里有话。”
姬飞花微笑道:“飞花一向以为自己颇有胆色,可是跟太师比起来却甘拜下风,纵然是杂家也不敢干出偷梁换柱的事情来。”
“姬公公什么意思?”
姬飞花道:“这世上多数都是糊涂人,可也有一部分明白人,还有一部分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杂家看太师不是老糊涂了就是在装糊涂。”
“放肆!”文承焕怒吼道。
姬飞花道:“陛下宅心仁厚,宽以待人,可太上皇为人就稍嫌多疑了一些,所以谁有几个老婆,谁家有多少子女,谁家有几多宅院,几亩良田,他老人家都查得清清楚楚。太上皇并没有将之公诸于众,很多事情都是记录下来的,对了,这事儿过去都是天机局在做。”
文承焕唇角的肌肉突然跳动了一下,现在的天机局却是被姬飞花牢牢掌控在手里。
姬飞花道:“杂家接管天机局的时候,刚好现了一些东西,有很多事情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真要是公布出来,恐怕……”他的话没说完,然后又格格笑了起来。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画轴,徐徐在文承焕的面前展开,画轴之上画着一个美丽的少女,眉眼到有七分和文雅相似。
文承焕道:“雅儿的画像你是从何处得来?”
姬飞花道:“太上皇做事非常缜密,倘若是一幅画像自然没什么说服力,可是……”他又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在桌面上:“这里面有一束头,还有她指纹的印记。一个人就算长大了,就算模样生了改变,可是她头的质地和手指的纹路都不会改变。文才人在宫里也呆了一些日子,有些印记多少还是会留下一些。”
文承焕道:“姬公公真是有心。”
姬飞花微笑道:“跟文太师同朝为臣,不多个心眼,杂家多少颗人头也不够砍。”
文承焕只是冷笑。
姬飞花道:“文才人虽然死了,可梧桐还活着,她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只要耐心询问,还是有所收获的。文太师既然看到了那封遗书就应该趁早收场,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咄咄逼人,不死不休?让翟广目违心作证,更是错上加错,身为刑部官员,知法犯法,文太师觉得他是不是死有余辜?”
文承焕呵呵笑道:“姬公公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这句话。”
姬飞花道:“太师位高权重,即便是我在皇上面前列出这些不疼不痒的证据,皇上也未必肯信。可太师有没有想过,飞花赤胆忠心一心为国,若是有人想通过明月宫的事情来诋毁我,皇上会不会相信?会不会降罪于我?”
文承焕道:“皇上对姬公公的恩宠放眼大康无人能及。”
姬飞花微笑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飞花自小成长于宫中,宠信这两个字看得比谁都要清楚,飞花也明白活着的意义何在,若是有人想要害我,飞花或许会一笑置之,可若是有人敢打皇上的主意,休怪杂家不讲情面。”
文承焕缓缓点了点头,面对姬飞花的公然威胁,文承焕居然无言以对,在这场交锋中姬飞花无疑已经占尽主动。文承焕内心之中斟酌片刻方道:“希望姬公公永远记得刚才的这番话,忠君爱国乃是人之根本,若是有人胆敢对皇上不忠,文某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不死不休。”
姬飞花呵呵笑道:“听到文太师这句话,飞花真是替皇上感到高兴,看来你我的目的相同,只不过想走的道路不同罢了。”他一语双关,暗藏机锋。
道不同,不相为谋!文承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姬飞花缓缓站起身道:“杂家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恕不远送!”
姬飞花离去不久,又有人登门拜侯,却是紫兰宫的宫女紫鹃,文承焕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听闻紫鹃是奉了安平公主龙曦月的命令过来传讯,又不好不见,于是让人将紫鹃请了进来。
紫鹃聪明伶俐见到文承焕到了一个万福,娇柔婉转道:“紫兰宫紫鹃参见文太师!”
文承焕微笑道:“紫鹃姑娘来找老夫所为何事?”他跟紫鹃素未谋面,至于安平公主龙曦月也从未有过什么交情,真是猜不透这小妮子登门的目的。
紫鹃道:“紫鹃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前来给文太师送样东西。”
文承焕微微一怔:“什么东西?”
紫鹃轻声道:“说起来这样东西还是当初文才人送给我家公主的,现在文才人遭遇不幸,公主看到这件东西睹物思人,总不免感到难过,于是让奴婢将这件东西送回文府,物归原主,也了却了一桩心愿。”她双手将一幅画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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