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个龙傲天, 随时都有新发现。司云弈坐在沙发上,楚君烈活动了一下手腕,两只手小心按在眼前人肩上, 还没做什么, 就已经开始脸上发烫。司先生的肩背挺拔又修直, 隔着有些厚的衣物, 楚君烈手指用力,轻捏几下,就能感觉到司先生有些紧绷的肩胛。“司先生。”楚君烈压低声音, 红着脸靠近司云弈耳侧, “能不能,把外套脱了。”港城气温骤降,司云弈穿着的西装,面料都是加厚的。考虑到这样确实不利于按摩师发挥, 司云弈解开西装外套纽扣, 背对楚君烈, 脱下外套。“我帮您去挂!”楚君烈立即接过外套,快步挂在衣架上, 转身回头,只见司先生坐在沙发上,镜片后的眼眸微敛, 单手轻扯脖颈间的领带。楚君烈突然有点挪不动脚。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领结上, 下颌微仰, 眸色微垂,松开领口的束缚, 有种楚君烈难以言明的禁欲美感。楚君烈紧紧盯着, 看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扯出带尾, 将解开的领带放在一边。整个动作都带着分漫不经心的自然,像是眼前人平日里做了无数遍的举动,但楚君烈仅仅见过一次,就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穿着半袖微凉的体感,此刻也一点点转热。领带垂在一侧,楚君烈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目光上移,却看到司先生原本低敛的眸子微抬,对上自己的眼睛。楚君烈脸烫的厉害,像是自己窥视被目标主人发现,楚君烈抬手捂了捂高温的脸,视线却像是定在对面人身上,哪怕理智在不断咆哮,身体也做不出离开的反应。司云弈看到楚君烈的模样,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厚面料的西装马甲。房间里温度不低,楚君烈穿着半袖,自己似乎也不用多套一件。楚君烈眼睛一点点睁大,看着冷玉似的指尖,一枚接一枚的,解开西装马甲上的纽扣。西装马甲很好的显出司先生的腰线,几乎能看出里面腰身的弧度,楚君烈按住发痒的鼻尖,看着西装马甲也被放在一边。合身的西装马甲脱下,只留一件里面的白色衬衫。看着站在原地半晌不动的楚君烈,司云弈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很晚。“快一些。”司云弈抬眸,“我累了。”楚君烈几乎是小跑着到沙发旁边,坐在司先生身后,手搭上眼前人的肩。似乎是为了方便楚君烈按摩,司云弈将随意收束身后的长发,一手揽到身前,黑色的发丝墨云似的掠过楚君烈光着的手臂,光滑丝缕柔软的触感,让楚君烈半晌回不过神来。看着长发揽过后,眼前白皙好看的后颈,楚君烈牙有点发痒,舌尖用力抵了抵齿背,才感觉好了一些。“司先生,我在手机上看的肩颈按摩手法。”楚君烈强迫自己回神,“第一步是安抚肩颈。”感觉到肩胛骨被揉按,酸中带着些麻,
司云弈低头,感觉龙傲天是有点专业在身上。“第二步是五指揉捏肩膀。”楚君烈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手指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用力,时不时询问,“司先生,力道可以吗?”“可以。”司云弈困倦的闭眼。“然后是,用大拇指揉搓大椎。”楚君烈四指搭在司云弈肩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用大拇指左右交替的揉搓第七颈椎下的大椎穴。衬衣衣领有些碍事,肩颈揉搓时还有点勒,司云弈闭眼解开两颗扣子,感觉顺畅不少。“接下来,是左右手交替,按,按……”楚君烈一时间有点想不起那块肌肉的名称,手先一步前伸,按到位置。手下的质感光滑又微凉,楚君烈愣在原地,脑袋前探,看到司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自己的半个手,都没在衬衫下,没有分毫隔碍的,摸到了司先生锁骨附近的肌肤。楚君烈脑袋一片空白,“哄”的一声像是瞬间炸开,触电般的收手,但指腹似乎还存留刚刚的触感,像是用嘴唇触碰花瓣的触感,是极致的舒适。原本就不稳的心跳开始加速跃动,楚君烈整个人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脑海中不断回放刚刚的画面,心底还有个声音大声的发-泄的喊叫。司云弈眼眸半睁,不动声色的抬手系住两枚扣子。“有下一步吗?”“有,有。”楚君烈整个人僵硬的抬手,双手空握拳,轻叩眼前人肩膀。不知道叩了多久,楚君烈始终想不起自己略过了哪几步,心脏揪紧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鼓吹起来,又涨又闷。不知道为什么,楚君烈耳边却不由自主记起晏安曾经哭喊的声音。“云弈哥哥,你真的愿意,让楚君烈用他那双脏手碰你吗?”自己刚刚,用这只餐厅端盘子、清理垃圾,工地推过架子车的脏手,碰司先生了。司先生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可以了。”司云弈再度看了眼时间,感觉肩膀快要被楚君烈砸麻木。身后的动静立即停下,司云弈起身,拿过放在一边的西装马甲和领带,一转身就看到还在原位的楚君烈,像是某种大型犬,深深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手放在膝上,紧紧捏着。司云弈停顿片刻,到楚君烈面前,虽然昧着本心,但还是开口。“按的不错。”下次别按了。楚君烈低着头,看到身前站着的男人,听到司先生语气如常的声调,一点点抬起头,看到眼前人低眸看着自己的模样。银色的镜链在灯光下微晃,像是带着几抹月色,就这样落在自己身上,垂怜安抚自己的情绪。一如当时司先生看到自己腌臜的冰箱,镜片后的清冷眸子里含着包容,宽慰。司先生没有嫌弃自己。“司先生,对不起。”楚君烈再次看上自己的手,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沉溺于刚刚一瞬的抚摸触感,不断的回味,想要更多,想要
抱着司先生坠入欲-望的深渊,另一个小人代表着良心,不断的斥责,要用最难听的话骂醒自己。司先生牺牲了自己的婚姻,救了你,让你远离苦海,给了你现在的一切,包容你一切过失!你不知道感恩就罢,你脑子里还是满满的龌龊,就你的模样,你还想染指司先生,你简直不知羞耻,恩将仇报!你越线吧,一次次仗着司先生的宽容,胡作非为,等到司先生不要你的那一天,你就会永远失去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连远远看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一个人痛苦落魄的死去,被所有人唾弃!司云弈看着楚君烈眼中一点点浮起水光,薄唇绷成一条线,愧疚到了极点。“没关系。”司云弈抬手,自己按了按肩膀,避重就轻,“再练几次,也许会更好些。”楚君烈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被自己之前的举动困扰。司先生……没有生气?“时间晚了。”司云弈臂弯中搭着西装马甲,眸色如常,“晚安。”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进卧室,关上卧室门,楚君烈久久盯着卧室大门,许久没有挪开目光。难道司先生……不介意自己触碰到他?亦或者是,司先生知道自己刚刚不是有意的,所以放过自己这一次?楚君烈有些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忍不住亮起几点光。当天晚上,楚君烈没舍得洗这只手,在被窝里,眼睛黑亮的,快速亲了一下手指,紧接着满脸通红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今天是老头做手术的日子,楚君烈有点不好意思的又请了一天假,和司先生一起去医院探望。司云弈买了些营养品,楚君烈大包小包的提着,跟在司先生背后,把东西放进老头的病房,紧接着去手术室前等待。文件提前都已经签好,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早早就有医生告诉两人,老爷子在肝癌早期,所以病灶比较小,并且还在肝脏的边缘位置,就更好切除,手术难度也相对较小。虽然有医生的话在前,等坐在手术室前,楚君烈还是忍不住的紧张,等手术室灯变成绿色,两人起身看到老头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手术很成功,麻药苏醒需要半个小时左右,醒来后不要给病人吃东西。”医生简洁的告知情况。“那什么时候能吃?”楚君烈问的详细。“等病人排出之后。”医生耐心看着眼前的青年,从温主任那几人也知道,这青年不是老头的亲属,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着实是不容易。司云弈带着楚君烈,等老人苏醒,老人迷迷糊糊的,眼皮下眼珠不住的动。“你个逆子……”老人还未彻底从麻醉中清醒,口齿有些不清,“我要块叉烧好过要你……”老人眼皮半睁,看到眼前人,迷糊又虚弱。“小楚,我想吃肉。”“吃吃吃,吃大块的!”楚君烈立即回应。“别抢我瓶子。”老头虚空
弱弱一抓,“纸板,啤酒瓶,都是我的。”老头脑袋微晃,看到楚君烈旁边的人,声音有些难过。“爹,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学好,没把我家的医术传下去。”楚君烈看向身边的司云弈,努力忍住笑。“爹,妈也走了。”老头混浊的眼中带泪,“我媳妇也走了,你们照顾好她,我再拾一会纸板子,一会就来。”老头脚动了动,熟练做出踩纸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