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提过,希望锦标赛的之后几天就是有马纪念。
通常来说,有马纪念是一年最后的压轴,是对赛马界这一年人气投票的总结,但既然提到了通常,那便不得不提今年的异常之处。
——梦之杯。
这是一轮借由赛事改制掀起的狂潮,一度让人分不清是在谁成就谁。
只是不论协会的目的在哪边,梦之杯的存在都确实冲击到了有马纪念的地位,倘若要给赛事拟人的话,后者大抵已经该对前者骂骂咧咧了。
毕竟梦之杯认真来说虽是从明年开始,但那充作预热的短途分区,同样是在12月末,并且还是真正卡在了12月的最后一天。
12月31号。
那是让诸多退役赛马娘的名讳,重新登上业内杂志的时间。
那时的杂志宛若十年来的业界汇总,甚至就连退役过十年的超级老前辈都有,正可谓是群星闪耀。
尽管业内的常识对于‘赛马生涯的黄金期’早有定论,这种退役过十年再参战的浮夸新闻终归也只能用来图一乐。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这些昔日传奇一个接一个发出‘战斗宣言’,一个接一个地发起人气争夺票选时,业内就长期进入了这样一份保持沸腾的亢奋状态。
就连奥默也会在忙里偷闲,匿名冲浪着陪大伙儿一起乐,时常参与‘关于下一位发战书的老将’讨论。
在这样的讨论里,鲁道夫象征总是个大家都绕不过的名字。
毕竟关于皇帝即将归来的说法一直都有,象征家的确有在进行的宣传造势也变相佐证了这类猜测,让其很难不出现在这类话题。
她会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战?
她会在哪个时间发起宣战?
经过这么几年,皇帝的风格是否会有所变化?
她会变相地刺激到千明代表和葛城王牌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那一切的一切,都在当下有了答案。
作为粉丝无疑是难以拒绝这种邀请的奥默.林顿,就在那希望锦标赛的前两天出席了象征家的新闻发布会,再一次地登上了Umastagram的话题热搜。
皇帝的风格一如既往,仍然是要压下一切的堂皇气势,与那些仅仅一个视频、一句录音、一个动态来宣布参战的大多同僚区别开来。
然后也在当天下午,他就在前去日常确认葛城王牌的复健状态时,被王牌哥气势汹汹地下了战书。
不是,你去找鲁道夫下战书啊……
你跟我说干嘛,我只是训练员,什么叫现在不能说,要给个惊喜?
最好是真的有惊喜……奥默觉得王牌哥也是有些幽默天赋。
且不提中央的学生会长是个怎样的权限巅峰,就算鲁道夫不去管老朋友失踪,还被AI三女神遵从更高优先级模拟蒙骗过了后山的未确认区域——那以你们这仨虽不女同但也同样是紧密铁三角的状况,真能相信对方会装死不成?
她就算没看到你在复健,也一样能猜出你要出战吧?
一想起鲁道夫曾在发布会结束后,跟他提起一句没头没尾的‘她们准备好了吗?’,奥默再看王牌哥这副先对自己放狠话,忍住不去找鲁道夫的强忍模样……就需要憋笑。
而当他在赛罗、利匹亚与无形的艾斯注视下,离开秘密训练场,并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提前遭遇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的偶遇后,他才意识到王牌哥的美好。
很怪异。
这是他在瞧见这俩人一起走时的第一感想。
摸鱼怪与摸鱼怪之间亦有差异,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本就不是一个世代的选手,各自那能够看出性格的跑法风格亦无相似之处。
每当看到这俩人走在一起,奥默都会感到几分违和。
但不可否认,他本就是为造访前者而来,并且还打算在之后造访后者,所以当下这副状况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超额满足。
很幸运。
这是他抛开那份违和之后的感想。
尽管复健这个话题对某些退役马娘而言有些敏感,但这两位都不是会顾左右而言他的。
曾经就已在赛场上大大方方地展示了当前进度,实在没理由在彼此,在自己面前打马虎眼。
——他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却走向了另一种发展。
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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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第三个感想,从当时伴随到如今。
乃至于即便已经和那俩人道别,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他也还在头疼中质疑过往的判断。
或许这些个赛马娘小姐之间,还有些自己不知的沉重往事?
也或许这就是鲁道夫提到的竞争心?而自己完全低估了竞争心的沉重?
沉重是他当时体会到的第一感触,当千明的话语有些避重就轻,而白仁的转移话题颇为生硬时,他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了的同时,还对这状况分外熟悉。
这感觉就像是在当初的酒吧听霍尔海雅倾诉,本以为是故事享受之夜,实际却是被重力捕获的NT之夜,刹那间的展开的沉重正可谓是猝不及防,让他自那坐如针毡的煎熬中,体会那份草率的代价。
知微见著是他的优点,然而在其本身积累不足,准备亦不够时,那优点便是折磨的另一种体现。
说到底,无非就是个白银癌症。
你从她们各自不同程度的反常中窥见重力的边界,你相信你是那样熟悉她们,却见她们被一件事影响得有失水准,失了各自本来的鲜明。
很疑惑。
很好奇。
但又难以触及。
因这理应是格外亲密的亲友才可触及的领域。
霍尔海雅与奥默.林顿的条件交换、讲述者与热衷倾听者的酒精催化、小羽蛇在虹蛇神前的娓娓道来……这样顺其自然却又多重效力作用的情景,终归是很难再现的。
于是这便成了一份秘密,这也成了一种煎熬。
一个被你发现却无法立刻解决的问题横亘在这群人之间,它阻碍你们的交流,更如鲠在喉地让你时时去想——
——何以至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居然烦恼是在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干脆去问鲁道夫呢?以她那副德性,但凡更稳重一点说不定就能坦然跟你说了吧~毕竟你是她最宝贵的训练员嘛~!”
“阴阳怪气的风味已经快污染空气了啊,”手掌在半空扇了扇,好似真有什么怪味儿的奥默斜眼去看那对面的玫红发女性,“天狼星小姐,在大家都在备战梦之杯的时候,您难道不该同样抓紧时间么?”
缓慢倒在沙发上仰望光屏的天狼星象征,突出一份愉快悠闲,口中更是振振有词。
“哈?你又不是我的训练员,你管我训不训练!”
“的确,我觉得天狼星小姐大抵非常满意自己的生活,想必这几日很高兴吧,连体重增加了两磅多,或者说两斤。”
“放屁,最多一斤多一点!”立马就坐起身来的女性柳眉倒竖,“而且你这家伙是变态吗?!是怎么偷窥到老娘的体重的!!”
“当女孩们总是将自己的体重数值宝贝得好似人生的一部分,不予示出半点时,训练员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而这通常是商业机密。”
“总不会是从什么脚印、衣服轮廓里看出来的吧?”天狼星抬手警惕得好像自己被非礼似的。
“不予展示。”
而奥默扯起个冷漠的嘴角,并不去提活动室门口的地板下埋着高精度重量测试器这种事。
看脚印?瞧老衣物对身体束缚的轮廓差异?那都是什么古老且有失精度的做法?
训练员作为教练式的职业,都要给赛马娘折腾营养学了,怎么能连体重数值这么基础的都掌握不了?
他老早就怀疑聊天群那帮说自己不了解马娘体重的老登是在装,那前几日突然被邀请加入的全新小聊天室里的文件区,则更是一份直观的证明。
“哈,随你便吧,反正你就算弄清老娘的体重也帮不了你那烦恼,你要是求我的话,我说不定能够点拨你一下。”
“点拨?还真是高深的说辞,我想我有权利将不速之客赶出活动室。”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想宽容总是互相的,天狼星小姐,等到速子她们带着新制的胜负服回来,你或许连沙发的空都没有。”
“行吧,说不定等她们回来你也就自己悟出来了,那也没意思。”
“哦?”
这可真是条重要的情报。
“别再在那儿阴湿地猜了,我就说一句,万一压根没有什么沉重往事,只是因为这事扯上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