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哲的话,听起来有些无情,但是包恩娜没有生气。
她想到曾经因为自己跟女儿犯错,导致丈夫跟儿子的事业几乎停摆,现在他们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尤其是姜丝妤能重新重用李昊哲,提他做亲王,这更说明一切都是来之不易。
她喜极而泣:“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众人又聚了会儿,这才从医院离开。
娇园的兄弟开车,帮忙把江帆、李昊哲夫妇送去机场。
江帆还特意叮嘱对方:“你嫂子跟隔壁床那小丫头的饭菜,就得麻烦你了。”这人是娇园里的兄弟,跟江帆私交还不错,手艺也挺好,江帆走之前就跟对方沟通好了,甚至出了一份菜谱,每天每顿吃什么,多久送一次牛奶、零食什么的,他全都写
下来交给对方了。
他也懂得不要随便欠人人情,而且人家兄弟也不容易,于是给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酬劳。
这人笑呵呵地道:“帆哥,您放心,我每天来送完饭菜,都给您拍个照片,保证让您满意!”
巴真一直很沉默,不敢随便说话。
等上了飞机,她才好奇地望着李昊哲:“为什么不让爷爷家里送?”
她也跟着去了李斌的别墅小住了。
别墅挺大的,环境很好,家里佣人也挺多,多做包恩娜跟徐心怡的饭菜,也就多两份而已。
李昊哲凑近小声道:“因为爷爷脾气不好,咱爸不想让爷爷觉得妈妈是个负担,也不想让妈妈觉得看爷爷的脸色过日子。有时候呢,关系越亲厚,越要注意分寸。”
李昊哲讪然地笑了下。
他以前不懂这个道理,江帆也不懂。
他们都以为,关系越好,就越应该麻烦对方,对方也越应该帮助自己。可事实上,任何事情都有界限,没有人天生欠你什么,不要盲目依赖、过分依赖任何人,也不要随便给别人添麻烦,哪怕你觉得他帮你做这件事情不过举手之劳,可是,
凭什么呢?别人就算举手之劳,又凭什么要帮你?
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自己去解决,这才能走的更长久。
李昊哲很庆幸,自己跟父亲懂得这个道理还算来得及。
巴真似懂非懂地笑起来,又道:“我觉得你说的都对诶!”
李昊哲握着她的手:“睡会儿吧,睡一觉就到了。”
翌日。
李昊哲跟江帆直接进宫述职。
而巴真被他们父子回城的途中,送去了巴干达将军府。早会后,李昊哲特意找到巴干达,跟他再三道歉,态度极为诚恳:“岳父,很抱歉,让巴真跟着我去那么艰苦的环境生活了那么久,她整个人都受了好几圈,是我的不是,
我会尽快给她补回来。”巴干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本来就是去做义工的,再说了,这是巴真自己要求去的,不能怪你。哈哈哈,爱婿啊,你岳母说,让你晚上一定要过去吃饭,她给你准备一
桌好酒好菜,替你跟巴真接风。你爸爸有时间,也可以叫他一起过来。”
李昊哲道:“我晚上一定去。至于我父亲,还要看他手里的事情多不多了。”
巴干达点头:“那晚上见。”
李昊哲:“嗯。”
李昊哲早上没吃饭,早会后有点时间,匆匆去了一趟皇膳司。
结果在皇膳司门口,就遇见了窦飞跟他对象,这两人躲在一个大大的石柱后面,依依不舍地手拉着手,指尖明明只碰了一点点,却摇摇晃晃好几次,却怎么都断不开。
李昊哲一下子笑起来。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美好的事物,他连日来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了。
另一边。
暮川早餐后就领着三个弟妹出了。
他们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绵绵居住的揽樱阁。
因为揽樱阁的后院有一口千年枯井,井底居然有古老的台阶刚好通往地宫。
当初现的时候,暮川就问过绵绵:“你要是害怕,我就给你换一处宫殿。”
绵绵很侠女地潇洒一笑:“我还真不怕。而且,咱们整个皇宫不都在这座地宫之上吗,只是我这里刚好有个入口,你们没有入口罢了。”
眼下,众人拾级而下。
里头有很大一片区域经过这段时间的开,已经非常空旷了。
地宫的一处玄关处,两边灯火通明,已经可以听见考古队员以及几位不同学科却同属于历史文物领域的教授们的交谈声。
他们都对这副壁画非常痴迷,一直在研究。
暮川的到来,让他们所有人都精神振奋。
他们走上前,对壁画与研究出的成果侃侃而谈。
很明显,他们都坚信这个壁画的内容是真实的,极力想要在暮川面前展现出他们的各种能力与天赋。
而赞誉开了录音笔,跟糯糯暮寒人手一个小手电筒,从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心灵为之震撼了。
这里的壁画,比他们的拼图大的多、宽的多、长的多,一些拼图上没有拍到的细节,这里全都可以清晰地呈现。壁画的色彩非常艳丽,因为古南英的皇室是将天然的彩色宝石磨成粉磨,混合在颜料里,给壁画上色的,颜料或许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氧化褪色,但是大自然馈赠的宝石
不会。
暮寒看的很快,也看的很入迷。这里的代入感特别强,他忽然就相信这幅画卷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现自己可以与画中的人物共情,他们是那么不容易,突破了重重障碍,只想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那种坚定与凄美,真实地令人心碎。
当他捏着手电筒,看见皇室集体逼死了最后一代圣女时,他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储君抱住圣女,拔掉她胸前的利器,殉情自刎了。
他变成了一只蝴蝶,落在她的后颈上。
暮寒蹙了下眉,忽然现不对劲,因为圣女临死前并没有看着心爱的储君,而是看向另一个方向,就连储君临死的时候,也是抱着她,却看向同一个方向。
暮寒立即睁大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现那里只有一片草丛,什么都没有。
他皱起眉头,伸手去壁画上抚摸那一处。
“嘶!”他的指尖被锋利的画面刺破,鲜红的血落在了壁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