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识给韩禹的回答却是肯定的:“当然,要是我现了什么早就对这两个叛徒动手了,也不会留到这时候,这样两个叛徒在咱们身边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韩将军你不会不明白。”
“我明白,所以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禀报主公,就是知道其中危害之大,不过主公却并没有全然相信我的话,才让那两个叛徒有机可乘,到了今天这般地步,若是不能拿到真凭实据,咱们不但不能对陈楚和刘宽动手,甚至不能让他出事。”
韩禹说完又看向阴识:“我从来不知道阴副将居然这么相信我,甚至是在主公都存有怀疑的情况下,阴副将就因为我的话而有所动作。”
阴识岂能不明白韩禹话里头的意思,话里半真半假的道:“我信重韩将军的人品,韩将军这样的人,不屑于做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而且韩将军和陈楚刘宽无冤无仇,犯不着用这种事情陷害他们,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真的是叛徒。”
韩禹对阴识的话不置可否,要说刘秀信重他的人品他相信,至于阴识,呵呵,这话他就权当是真的:“那我就要多谢阴副将的信任了。”
“韩将军,这些咱们就不说了,咱们是同僚,好比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我也好,我没有不信你的道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这两个叛徒的事情。他们的位置可不低,而且在主公身边经营了这么多年,私底下盘根错节的关系,说不定还有同伙,危害实在太大了,虽然这次我的暗杀计划失败了,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还是该想法子把除了这两个奸细。”
阴识自己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对付这两个叛徒,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韩禹身上,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都比不过韩禹,要是韩禹出手,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境地吧?
韩禹却是摇了摇头:“刘宽今天这一出‘以死证清白’,实在用的高明,虽然我方才减少了不少他造成的影响,可到底那一幕给诸将带来的震撼和影响太大了,不是一时能消除的,未免造成无法预知的后果,甚至真正的引起内乱,咱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可那两个是叛徒,是敌人隐藏在咱们内部的奸细,难道就这么放任着?”
“当然不能放任,只是刘宽此人心机深沉,又多有防范,咱么就算动手也难以成事,反而会让他抓到反击的机会,就比如方才的事情,比不动手还要糟糕,目前咱们能做的只能是多派人盯紧了这两个人,让他们没有机会和敌方的人接触,也就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剩下的只有且走且看了。”
韩禹心里又何尝甘心,阴识痛恨叛徒,他只会更加痛恨,却知道事有可为不可为,本来他都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除去两个叛徒,谁能想到阴识会忽然从中插一脚,他的计划只好作罢了。
“也只能这样了。”阴识自然知道韩禹说的道理,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他一定会死死的盯牢了这两个人。
陈楚从刘秀那儿出来,在自己的营帐里待了半天,心里还是慌得很,好容易熬过来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刘宽的营帐。
以前刘宽因为要避嫌,他们不能走得太近,所以来往的很少,如今这样,倒是不用再避着了,横竖今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刘宽之间关系匪浅,反倒能光明正大的去刘宽的营帐,不用再找什么隐蔽的地方秘密相见。
“你过来了?”刘宽这时候已经清醒了,侧躺在床上,见陈楚过来有些费力的坐了起来,靠在背后的大迎枕上。
“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陈楚有些关切的问道,在阴识的暗杀下同生共死,又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有所提升,多了一些东西。陈楚是真的很佩服刘宽,刘宽这样的人不但脑子好使,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索性没有伤到要害,不过是流了一点血,不是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咱们都是行伍之人,哪有那么娇贵!最高兴的还是主公愿意信任于我,这比什么都让我高兴,只要主公能够信任我,就算搭上我这条命又算什么!”刘宽看着军营离开的背影如是说道。
陈楚明白刘宽的意思,也接着道:“刘佐领不要这样说,你忠心耿耿,主公又怎么会不相信你,之前那些谣言不过是敌人的圈套,主公这么英明怎么会看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且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才能上战场多多杀敌。”
陈楚说完,见军医已然出去,营帐里边再没有了旁人,才小声的想要说什么,被刘宽的眼神制止住了。
刘宽没有声,而是用手指了指营帐的某处,陈楚定睛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黑影闪过,脸色就有些变了,有些担心的看着刘宽。
刘宽摇了摇头,对着陈楚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嘴里却道:“陈老弟说的不错,之前是我想岔了,才会用这样的激烈的法子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想来实在是不理智的做法,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咱们身为武将,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才是死得其所,实在不该中了敌人的圈套,也让主公陷于为难的境地,真真是我做错了。”
刘宽这般说着,却就着喝水的杯子,用水在桌案上写了一行字:事情进行的如何了,那边吩咐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陈楚摇了摇头,把桌案上的水渍擦了,一边借着刘宽的话说,一边写道:“不行,这几天被人盯得太紧,根本没办法和外头的人接触,怕暴露了,你不是吩咐了一切以稳妥为上,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话虽如此,上头却催得紧,让我们务必要想办法弄到韩禹内宅的消息,方便他们动手。”刘宽写完见陈楚无法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不能催急了,不然只能更坏事,又接着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