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周夫人明显不怀好意,您不要听信她的话,不然肚子里的宝宝跟着担心,大人也要跟着担心了呢。”陈嬷嬷见苏文月面上有些许担忧的神色,连忙劝道,方才那周王氏的话她也听见了,虽然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可也有故意想让夫人担心的嫌疑,不然明知道夫人怀了孕不能操心,让周大人转告他们家大人就是了,何必在夫人面前故弄玄虚。
周王氏纵然心思深沉,在周嬷嬷和陈嬷嬷这样看惯了内宅争斗的老人面前,那点子心思就藏不住了,所以周王氏在陈嬷嬷目光的盯视下才会急匆匆的离开,不然还打算说些什么的。
“嬷嬷放心,周王氏的目的我知道,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她那消息倒未必是假的,王大人在正八品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久,是该挪一挪的时候,被相公占了那个位置会不舒服也正常,人之常情。”
苏文月不会傻的为了周王氏几句话就被扰乱,不过王大人那儿确实是个麻烦,王夫人在新罗镇横行了这么久,可不单是因为她那性子别人不想招惹,更不敢招惹的是王夫人的娘家,王夫人父亲孙伯成是益阳府的通判,通判一职历来都是皇帝信任的人,虽然如今朝廷内乱,通判的权利已经有所下降,可身份摆在那里。
女客这边散了,前院那边却还是热闹的紧,男人们喝酒谈天,兴致正高昂。韩禹那边走不开,又担心苏文月,派了身边的小厮过来问情况,交代了让苏文月早些休息不用等他。
苏文月心里有事情想要和韩禹商量,自然是不会那么早休息,躺在睡榻上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前院那边还没散,苏文月又派了小厮过去打探情况。
这边韩禹他们在举办宴会,司空凌早得到了消息。
“这韩禹倒是会钻营,不过短短的时间靠着投机取巧就爬到了从七品的位置,也算有点本事了。”司空凌抿了一口酒神色不明的说道,黑衣人站在一旁静默也不说话,他知道主子并不是在问他的话,也不需要他回答。
“她的状况如何了?可还孕吐的厉害?”司空凌说到这面色倒是有些担忧,上次在灵音寺就看苏文月的脸色不大好,明明只是四个多月肚子却这么大了,后来让人打听仔细了,原来怀的是双胎。
人本来就瘦小,娇娇小小的一个,才及笄没多久的年纪,怀一个已经够辛苦了,还怀的是双胎,要是怀相再不好,真的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司空凌不在乎苏文月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却不想苏文月出事。
“韩家虽然不是什么深宅大院,下人的嘴却严得很,属下好不容易才得了些消息,韩夫人应该是没大碍了,据说胃口大开,一日能吃不少东西,有人看到韩夫人的脸色和精神比起前段时间要好了很多。”
司空禹听了心安了许多,也不知道为何,对一个交集不多的女子竟会这么牵挂。
“还有,孙通判那儿,对这次韩禹升迁很有意见,觉得韩禹挡了他女婿的路,怕是近段时间会有什么动作。”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下面盯紧着点,有什么消息立刻通报过来,孩子未出世之前,我不希望出现太大的变故影响她的情绪。”司空禹对于韩禹会不会被人陷害不感兴趣,只是韩禹出了事,苏文月必定受到影响,怀着双胎已经够危险了,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是。”黑衣人明知道主子对那个女人太过关心了,不过这不是他们该管的范畴,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
韩禹从前面回来身上带着酒气,梳洗了一番才进来,就看到苏文月正在看书,韩禹眉头就皱了起来,一把将苏文月手中的书夺过。
“不是说了让你早些休息,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眼睛不想要了,身子也不想要了,身体才刚恢复了一些就不当回事,让我说你什么好!”韩禹喝了酒难免语气就冲了些。
苏文月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干坐在这儿实在无趣,拉着韩禹的手解释。
“你别生气,我刚刚已经睡了一会,这会子睡不好才拿书看了一会,你知道我最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了,怎么会不当心,前面可是散了?”
韩禹听苏文月这么说,又看了一旁伺候的李嬷嬷一眼,得到李嬷嬷的回答面色才松散了一些,面上露出了几许疲惫之色,搂着苏文月。
“媳妇儿,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那些女人有没有说那些有的没的?要是说了你也别放心里去,不过都是嫉妒你相公我升官,毕竟我资历太浅,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不服气的人多着。”韩禹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周王氏对苏文月说的那些话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些担心,那些含酸带醋的话算什么,不过入了耳朵就忘了,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些人在背后给你使绊子,即便有些人面上看着没什么,谁知道怎么想的,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测,有时候爬的太快也不是好事。”苏文月说着叹了一口气
韩禹没想到媳妇想的还多,都上升到别的层面了,果然是他的媳妇,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关心的事情都到了正题上,不过韩禹不想让自己媳妇操心这些事情。
“媳妇儿,别担心,你相公我是什么人,既然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有本事坐得稳这个位置,就算他们在背后使绊子,你相公也有本事应付,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就好,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可是……,周夫人今天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你都知道了?你现在的位置本来是孙通判为他女婿王大人定下的,这次你升职,别人不说,孙通判肯定是不满意的,就算不在背后使绊子,怕也不会盼着你好。相公,这事你是怎么想的?要不然去找找我爹,让我爹想想办法。苏家虽然已经分家,我们这支按着祖辈定下来的规矩没有入朝堂,可真要有难,祖父和大伯他们不会看着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