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瓦洛兰大陆上也有名胜古迹或是历史建筑保护的话,那么不朽堡垒绝对属于里面比较璀璨的那一个。
这座经历了两个‘朝代’的都城远比阿兹尔重新捏出来的新都城更保持地更加完好。
几乎在看见它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自然而然会脑补出一些历史事件。
而这,一般被称之为历史底蕴。
南柯和弗拉基米尔赶到这里时,月亮依旧高悬。
但银色的月辉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沾染,变成了暗沉的红色,像是一轮血色眼珠注视着下方大地。
“这就是不朽堡垒。”
弗拉基米尔小声对南柯道。
“嗯。”
南柯轻轻地应了一声,目光牢牢地盯住了前面的城。
面前这座城市可以算作是他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宏伟的城市,暗色的城墙高低密布,笔直交错地看上去仿佛是恶龙的爪牙。
明明还没来得及走进去,但迎面扑来的风却好像沾染着血腥的味道。
但南柯知道,这是一种错觉。
哪怕是诺克萨斯的皇帝已经被罢免,但这座城依旧有着极强的象征意味,没有人敢在这里杀人,这股血腥味更像是来自于千年前的呼应。
弗拉基米尔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帽檐,他们两个人现在都身披绯红色的长袍,袖口位置还绣着金边。
这是一套猩红秘社专属的服饰,金边意味着他们在秘社内部地位很高。
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不能使用魔法或是领域潜入这座城市。
又为了让免去不必要地打扰和麻烦,他们穿上了这身衣袍。
在诺克萨斯内部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地去招惹那群脑子里只有战斗和暴力,同时还有着诡异凝聚力的疯子。
大多数人在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后,都会默契地挪开自己的目光。
“这座城市据说是那位莫德凯撒亲手建立的,但几百年过去了,许多部分都重新拆了改建过,你瞧......”弗拉基米尔伸手指了指前面,“这些地上的建筑大多是后面重建的;
而我们的目的地在下面......”
弗拉基米尔熟练地在一个又一个小巷子里穿梭,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峭壁旁边。
是的。
这个峭壁也在城内。
而透过这个峭壁,南柯能看见在水平线以下的位置,还有一个‘城市’。
跟地上城市相比,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更加粗旷一些,那些星罗密布的黄色路灯都照不透浓墨般的黑暗,整个城市仿佛完全堕入了黑色。
“这种格局让我想起了祖安。”南柯开口道。
“形式上差不多,但内核上完全不一样。”弗拉基米尔介绍道;“这里才是不朽堡垒的原址,这些建筑都能算是古董了,没点底蕴的人可住不起。”
南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总不能去夸一夸诺克萨斯贵族们的特殊品味吧。
“走吧,快到了。”
弗拉基米尔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南柯很快跟上。
但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召唤出那对扎眼的猩红羽翼,而是召唤出了许多蝙蝠将两个人的身型固定在空中。
地下城区的街道在夜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因此两个人直接飞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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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地下城区的洼点。
一扇巨大的青铜暗门伫立在山体上,像是一块长在山上的疤痕。
这里在平时并不是什么禁区,周围也没有什么卫兵把守。
毕竟那块头骨的传闻本就有些捕风捉影,而且就算头骨真在......
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宝藏,一个两个赶着去找回家,然后等着莫德凯撒复活了把你全家杀光么?
莫德凯撒的威名或许在整个瓦洛兰大陆的范围内没有暗裔和虚空那么响亮,但在诺克萨斯这块地界上,绝对是头号鬼故事!
“开门。”
弗拉基米尔对着青铜门喊道。
“嗡......”
整个山体颤动了一下,那扇巨大的青铜门也裂开了一道裂缝。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在南柯和弗拉基米尔身上划过后,问道;
“那只乌鸦没发现?”
“我们出发时应该没发现......”弗拉基米尔估算了一下时间,“但现在应该能猜到一点。”
乐芙兰对此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如果弗拉基米尔说他能完全瞒过那只乌鸦,才意味着事情出现了意外!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她转身将两个人引了进去。
青铜门里面很宽敞,跟南柯想象完全不一样。
弗拉基米尔再次主动介绍道:
“这里就是曾经的不朽堡垒皇宫,据说莫德凯撒的寝宫就在这上面。”
南柯看着周围山壁上复杂的图绘,“所以它一直在自己寝宫长眠?”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弗拉基米尔笑着说完,忽然看向了乐芙兰,“你当初这么安排,是为了让它醒过来以后,念着这点好所以慢点杀你么?”
乐芙兰皱着眉,似乎从进入这道青铜门后,这位诡术妖姬褪去了所有的浮躁,整个人都变得严肃沉闷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为什么不杀你?”
南柯也开口道。
他记得在背景故事里,莫德凯撒死过两回。
而这最后一次的长眠,就有乐芙兰的参入。
当时还是莫德凯撒麾下女巫军团一员的她,在某个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叛’。
“呵......”乐芙兰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转头看向了身后两个男人,忽然神秘地道:“你们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真相?”
南柯愣了一下。
而后条件反射地在内心问候了一下游戏设计师。
至少在他穿越的那个时间点里面,许多背景都是拼凑起来的,每一个都有巨大的填补空间。
而从乐芙兰的意思里可以听出来,这个填补空间似乎格外巨大!
“你们真以为我,或者我身边那群女巫联合起来就能阴死他么?
他是谁?一个冥界都无法困住的人,嗯,姑且称他为人吧。
你们难道天真地以为,是我把他害死了?”
舌头轻轻地在自己的嘴唇上沾了沾,乐芙兰用最轻柔地语气说道:
“他不想死的话,没有人能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