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离了低级的杀戮趣味后,南柯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被逮捕。
但一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白马殿的大堂经理;
还是面前的男人女人还有管家,似乎都没有任何想要报警的想法。
明明自己干得都是些杀人打人的勾当,但这些人却熟视无睹,仿佛自己不过是随手走在路上碾死了几个蚂蚁......
南柯的视线微微低垂,目光落在了胸口位置的族徽上面,是它让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这就是贵族和普通人的世界差异么?
在贵族的世界里,那些普通人沾染了一丁点边儿就了不得的大事,似乎变成了最稀疏平常的日常。
南柯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弗拉基米尔前几天为什么总念叨着,要刷新自己的世界观。
也明白了为什么弗拉基米尔要’画蛇添足‘来找茬,逼迫这些本地势力要求执法队将他们抓起来,而不是直接去执法队自首。
因为当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他们去自首,对方可能会先把他们好好招待起来,再直接跨过审判去跟背后的诺克萨斯家族联系,而这种处理方式,是没办法把梅尔拉下水的。
他的世界观在此时,确实是被刷新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看懂世界的真面目。
但现实告诉他,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我继续找麻烦,你会报警来抓我么?”南柯忽然看向管家问道。
管家明显有些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怎么会呢,皮尔特沃夫的执法队和吉拉曼恩家族永远是诺克萨斯的朋友!”
他是在害怕得罪了诺克萨斯导致家族受到打击报复。
站在基拉曼恩家族的角度去考虑,一个不受重视的家族成员哪怕是死了,也好过得罪一个诺克萨斯家族。
这种逻辑其实就跟普通人家在被贵族欺负后,选择不了了之一样。
说白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在遇见更加强势的存在时,其反应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弱者,永远只会挥拳向更弱者。
“......”
南柯看向了弗拉基米尔。
后者嘴角挂着一抹清晰地嘲弄,显然这座先进之城的先进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敢打赌如果有人敢在诺克萨斯都城滥杀无辜,哪怕凶手真是某个贵族子弟,也会被那位玩鸟的统领给抓住按律处罚!
但在这里......
弗拉基米尔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个米达尔达家族的‘弃女‘能在这里当上议员了。
南柯耸了耸肩膀,他感觉按照这种节奏下去,就算自己去了第三家也不会碰上执法官。
因为自己触碰不到这些家族的痛楚!
在这群贵族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他们眼里永远只有利益的权衡、交换以及妥协......
只要你能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清楚惹怒你代价,那么在你不超过那道线的前提下,他们就会默许你的为所欲为。
南柯看向了女人,这位过于热情的人妻现在好像变成了他寻找正义的唯一渠道。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掌握足以威胁到他们家族真正利益的证据,他们还会选择妥协吗?
女人张着嘴巴,还在品味‘正义’这个词儿,这个在她年满十岁不看儿童读物后就很少会接触的词儿。
本能地,她觉得南柯是在敷衍她,因为她没办法拿出足够的罪证来。
“我真有吉拉曼恩家族的犯罪证据!”女人急了,她没有顾及旁边自己丈夫以及管家的脸色,“这件事情是吉拉曼恩家里一个辈分很高的长辈私底下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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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赌就算是吉拉曼恩的族长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族长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南柯对女人的话表示怀疑。
但女人却扬了扬下巴,“族长又不会跟她的叔叔睡觉!”
“......”
南柯眨了眨眼睛,这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用眼神撇了一下女人丈夫的更加苍白的脸色,忽然更不想杀这个人了。
“证据是什么?”南柯对女人道。
“一封信,一封跟梅尔议员来往的信!”女人解释道:“这封信里提起了他们偷偷跟诺克萨斯交易海克斯科技核心的事情!”
梅尔?
南柯再次看向弗拉基米尔,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你连这都能算到?
弗拉基米尔的嘴角微微上翘,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主动对女人道:“信在哪?”
女人指了指地下室方向,“我藏在了下面。”
“我刚刚在下面没看见信。”
玩具倒是看见了许多。
“我藏在了暗格里。”女人道。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朝下面走去。
女人快步抢在前面领路。
而南柯则是稍微慢了一拍。
他转头看向了管家,“你现在可以去向你的族长汇报了,告诉她,我如果掌握了证据会立马将这件事情公布,你们是压不下来的。”
“......”管家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明白这个来自诺克萨斯的大贵族为什么要为难他们。
这时在他旁边的家主发话了,“你到底图什么!”
从这位年轻家主的声音里,南柯竟然听出了委屈。
这感觉像极了祖安普通人在被炼金男爵压迫时喊出的那种不甘。
南柯看着他,很想反问一声。
你在压榨祖安人,虐待那些奴隶时,想过自己到底图什么吗?
但最终南柯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发现欺负这位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倒霉蛋真没什么意思。
自己终究不是这群低劣的贵族,向弱者挥拳的方式并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快感。
南柯一边走向地下室一边道:“快点动起来吧,我相信你们的族长有这个能力在我把事情公布出去之前,把我抓进监狱......
毕竟,半个执法队都是吉拉曼恩家族的,不是么。”
地下室的光线比刚刚更加昏暗,蜡烛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底。
但女人似乎很熟悉地下室的布局,她快步走到了最里面,弯下腰敲了敲一块墙面瓷砖。
站在入口位置的南柯没有看女人故意翘起来的丰腴弧线,而是看向了两侧的身影。
他们都在轻轻地颤抖着,仿佛是在惧怕着什么。
女人用工具将瓷砖敲开,拿出了一封信,在起身时不小心蹭到了旁边一个男人。
“砰!”
男人的反应很剧烈,他猛地将自己的脑袋磕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南柯皱了皱眉,但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疼痛,他抬起头双手捧住了蹭到他的鞋面,用一种近乎谄媚地声音道:
“哦,您又来临幸你的信徒了么,风之女神!”
“......”南柯。
“......”弗拉基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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