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江国平低吼了一声,异常的不耐,特别是现在,江晚如此这般的坐在他的面前,简直让他如坐针毡,好像把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一面,暴露出来让人看了似的。
“我听说您涉嫌利用公司洗钱,非法贷款,挪用公款,非法出售公司股份……”江晚故意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说着,“我听说,这些罪名,足以让你在看守所里呆上你的后半辈子。”
江国平脸色白,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江晚,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莫非是江晚让他进来的?但是,江晚孤苦伶仃一个人,她能有什么权势?他背后的关系可比江晚多得多了。况且,江国平也没有听说过她跟陆伟霆复合的传闻,最重要的,若背后的人是陆家,那又怎么可能呢?
他当初可是跟陆家做了交易的,如果陆家这样坑他,他也会把陆家拉下水的。
“江晚,你这个混账东西——”江国平被气的不轻,他抬起手来,但是手上戴着重重的手铐,根本做不了什么动作。
“怎么,这就想打我?我话还没说完呢!”江晚对江国平最后那点儿感情也消失殆尽了,她直接启口道,“我知道了当初你和陆伟霆之间有交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坦白这件事情。”
“我和陆伟霆之间有什么交易?我怎么不知道?”闻言,江国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然,又极快的被他掩饰了下去,他的口吻蛮横不耐。
“是吗?我听说陆伟霆收购了江氏企业,江国平,你还有一点良心吗?江氏企业根本就不是你一手创办的,那是我妈的心血!你凭什么把它作贱成这个样子!”江晚提起这件事情,就觉得有一股火苗窜了起来。
她目光狠的盯着他,在他跟妈妈离婚的时候,江晚这一生里所有的幸福,就好像是划上了终止符,后来面对的,是唐静舒清宁的嘲讽,是和妈妈颠沛流离的生活,然后她出了车祸,妈妈也出了意外,而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
那些新闻,是唐静一手安排的,或许在某些方面,也是江国平的默许!
他们吞了妈妈的心血,还到处抹黑妈妈!
“是,我就是把公司给了陆伟霆,你能怎样?”江国平见江晚都这么说了,也索性撕破了脸皮,反正股东变更的事情,董事会全都知道,即便是他不告诉江晚,江晚只要是有心,自己也可以查到。
“你对得起我妈吗?”江晚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我对不起她?你说我什么对不起她?外面那些新闻,你别当我是傻的!江晚,你别不识抬举,你这种倒贴钱的货,陆家肯要你你就烧高香吧!白家都是些什么人?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没嫌你给江家丢人就不错了!论起涵养,不知道小宁比你好了多少!”
江国平提起来这件事情,心里更是有一股火气闷着,他当初也没有想到,怎么陆伟霆就非要江晚否则不娶呢?明明舒清宁比江晚好了太多太多!
江晚呢?她妈妈背着出轨的骂名,而江晚那时候的风评也极差,年纪轻轻早恋,又能好到哪里去?
陆伟霆,那可是陆家啊,代表着京海市的权贵和尊荣!
况且,那个时候江晚还在昏迷着,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一个昏迷了两年多的人,医生都说兴许醒来后会变成植物人了,他实在不明白,陆家娶她,能得到什么呢?
当初,江国平的确是怕江晚嫁过去会丢了他江家的人,所以,江国平竭力的想让陆伟霆娶舒清宁。
可是陆伟霆却又异常的坚定,甚至软硬兼施——高价收购了江氏企业的股票,那个时候,正逢唐静赌钱赌的厉害,江国平在无奈之下,答应了陆伟霆,但是,陆伟霆出的价格又异常之高,甚至告诉他,他也可以在私下收购下江氏企业,江国平仍旧挂名总裁,日后所有的事物都是陆伟霆代理。
这对于江国平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他既可以高额卖出股份,还能够稳坐着江氏董事长的位置。
而且,陆家还每个月给他一大笔生活费。
这对于江国平来说,即便不理解,这也是一天天大的好事。
“呵,小宁,”江晚觉得搞笑极了,这名字叫的还真是亲近,她几乎是笑出了声,“那你知不知道,舒清宁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你住口——”江国平的胸口起伏着,“你别胡说八道!小宁就是我的女儿!”
“是么——”江晚冷冷勾唇。
“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我就去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铁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江国平愣了一下,然后仔细地辨认着。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我就进去看他一会,我马上就出来,就五分钟……”
那个女人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听起来很是委屈。
江晚听到了这声音,唇边的笑意更大——这下,当事人也来了。
“让她进来。”
江晚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大声回了一句。
外面,恨不得跪在狱警面前的唐静愣滞了一下,两个正准备架着她胳膊把她丢出去狱警松开了手,不耐烦的挥了一下,“赶紧进去,十分钟之内给我出来!”
“是,是……”
唐静有些披头散,这些日子下来,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原本奢华的江家别墅一夜变成了废墟,她借了很多钱,几乎是差了东墙补西墙,那么多债主守在别墅的门前,她连房子都不敢回。
唐静看狱警去隔壁办公室喝茶了,这才慢慢地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她有些不太确定,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江晚的么?
唐静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推开了门,就看到了江晚正坐在长长的审讯桌的那边,而江国平坐在她的对面,江国平的手被手铐拷在桌子上,身上穿着一件凌乱的病号服,看起来又脏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