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依我看,他现在有太多大事要处理,忙得脚不沾地,而不是故意冷落咱们。”
“不管怎么说,人家的身份马上变了,咱们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放肆,须得懂规矩、知礼节!”
怪手闻听这些议论,斥道:“你们跟着燕宗主的时间比我还长,怎么还不了解他的脾性?明告诉你们,他压根不想做什么人皇,只想一门心思地当好云霄宗宗主、管着你们这些冒冒失失的家伙!”
训斥完这些人,怪手又将他们的议论转述给燕阳。
燕阳笑道:“岳翁切莫生气,是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他们。看来我确实需要多走走了,不但要去见一些人,而且要在人神山的地面上多转转。这人神山地域广阔,我对它尚不熟悉,应该尽快熟悉起来。”
于是,他当即改变先前的做法,不再龟缩于自己的住处,而是频繁地跟人接触、交流,并且一有闲空就在人神山各个地方四处溜达。
云霄宗武者见状,又有了另外一番议论。
“喂,我说,咱们燕宗主费那么大劲灭了时鉴,自己却不想当人皇,那些劲岂不是白费了?”
“我看也是,白费了不假。他担任人皇,咱们都跟着风光,那该有多好!他的想法从来都是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边际,唉!”
“依我看,当不当人皇可由不得他,你们没看出所有人都想推举他担任人皇?他就是再有想法,还能拗过大家的意思?我看那人皇最终非他莫属。”
“嗯,他要是顺从大家的意思,那固然好,可是你们都知道,他一向特立独行,未必能够从善如流。最终的结果如何,还真不太好说。”
“如此说来,那咱们就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啦!”
燕阳不知道这些议论,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理会,顾自在人神山四处转悠。
这一日,他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所在,隐隐嗅到这里的气息有些异常。
这个地方周边相对平阔,中间有一个鼓起的山包,那山包的形状极其规则,乃是一个直径约有四里的圆形,高约一里多。
形状如此规则的山包,无论在凡界还是仙界都极其少见,似乎是人为所致而并非天然形成。
绕着山包转悠几圈,燕阳确认那异样的气息就是从山包里头透出来的。
这个山包本身就透着些古怪,难道山包里头有更大的古怪?
思忖一番之后,他打算进去探探。
他有钻山的本事,进去探探并不难。
心思既定,他当即施展钻山术,一头扎进山包。
甫一进来,他便感觉出这里的土石跟其他山体不一样,似乎是人为堆积起来的。
这就怪了,人神山为什么劳神费力地堆起这么一个小山呢?莫非里头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
于是,他怀着越发好奇的心情继续往里钻,钻进约四五里之后,竟然钻进了一个阔大的地下洞穴里。
这深不见光的洞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清。无奈之中,他只得启动灭幻之瞳,给这黑黢黢的洞穴里增添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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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洞穴,他就闻到了一些腐臭的味道,于是认为这里可能有些腐烂的生物。打眼一看,却不由大吃一惊!
哪里是有些腐烂的生物这么简单,这里竟然遍地都是人骨!
那些人骨,有些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堆还能隐约看出点形状的灰状物;有些腐烂了一部分,只剩下断肢残臂;有些则基本上没怎么腐烂,形态相对完整。
从那些完整的形态,燕阳看出这些人的构造跟仙界的人有所不同,四肢颀长,头颅硕大。
他由此判断,这些死在这里的人可能来自上界的某个界域,而不是仙界本地人。
这么多上界之人死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莫非当年上界之人与仙界武者发生了一场大战,最终仙界武者获胜,上界武者葬身在了此地?
问题是,敢于入侵仙界的上界武者都不是仙界武者所能对付的,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生?
狐疑之中,他在洞穴内四处走动,作进一步的探查。
走了一圈,他发现埋葬在这里的上界之人竟然多达数万!
这是一个极其惊人的数目。
数万上界武者死在这里,显然表明当年发生了轰动整个仙界的不得了的大事件,典籍之中不会没有记载。然而迄今为止,他却从未听人说起过。
除了散布于地上的那些腐骨,他发展洞壁上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小小的窟室,每个窟室只能容纳一人端坐,而各个窟室之中又确实都有一个坐立状的人骨骨架。
这个洞穴,实际上就是一个瘞窟,用来安葬这数万上界死者。而被安放在窟室中的死者可能是具有一定身份的人,便是死了也会享受比其他人更高的尊崇。
这个瘞窟究竟是仙界之人挖出来的,还是上界之人所为,他完全闹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仙界之人对他讳莫如深,谁都没有提及,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出去之后他要马上问问龙凤二皇,了解一下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在洞穴里粗略游走几圈之后,他开始仔细探查,想看看上界之人除了留下这一堆枯骨之外,还留下了什么。
令他失望的是,又游走了几圈,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意中伸手抚着洞壁,他不由发出感叹:“哎呀,伙计们,你们来一趟仙界,空留下自己的性命,其他什么都没留下,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哪怕是留下一件小小的兵器呢,也多少有点纪念价值,莫非你们认为自己的枯骨有什么纪念价值不成!”
正自感叹,他蓦然感到触手之处有些凹凸不平,一些覆盖在洞壁上的浮土纷纷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掉落。
他急忙将自己的手拿开,向浮土掉落之处望去,赫然发现那里隐约闪现出一些模糊的图形。
嗯?是谁在洞壁上刻画了这些图形?莫非这图形之中所描画、记载的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啦!
兴奋之中,他伸出两只手赶快扒拉那些浮土。
随着浮土的掉落,一幅幅形态不一的图形展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