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人神山,燕阳除了忙于处理诸般事务,闲暇之际则分别参悟两位大师所传授的炼器和炼丹功法,倒是颇有收获。
器道和丹道不仅是武道的组成部分,而且能够促进武者对武道的更深参悟,燕阳参悟这些东西,不是想在丹道和器道上有多大建树,而是想以此加深对武道的理解。
是日,他将希古所传授的炼丹功法参悟完毕,兴许是累了,便沉沉睡去。
甫一进入梦乡,神魂之中劈头现出一个浑身花里胡哨、顶着一个硕大幞头的家伙。看着这个家伙青皮般不伦不类的打扮,燕阳便认定他不是个好货色,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那个家伙却自我感觉良好,冷着脸对燕阳喝道:“呔,何方妖孽,见到青帝,为何不矮身下拜!”
呼喝之际,脸上现出些更加令人讨厌的狞笑。
面对这么不知所谓的轻狂家伙,燕阳撇撇嘴,嗤道:“哼,妖魔鬼怪也敢自称青帝,可笑!老子劝你三十息之内火速消失,不然的话就要你好看!”
那青帝闻言,却嘻嘻笑起来,说道:“好个狂妄的家伙,你莫非就是凭着这股憨傻劲灭了人神山?明告诉你,你灭得了时鉴,却难免为我所灭,这就是一报还一报的道理,嗯!”
燕阳一听这个自称青帝的家伙跟时鉴那厮有勾连,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人们寻常说的青帝乃是花木之神,寻日只关注花木生长的态势,不与任何人类势力相勾结,而眼前这个青帝却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的时鉴沆瀣一气,着实该杀。
于是,燕阳目光如火,说道:“老子本来没有杀你之心,既然你自己招认跟时鉴有勾连,那老子就不能留着你了。你这副样子本来就令人讨厌,再加上心地毒恶,活在世上只能给人添堵!”
青帝闻言,做作地哈哈大笑一阵,而后迅速变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既然不识相,就休怪本帝痛下杀手了!”
说着,做出一个起手式,而后从双手处冒出一朵又一朵鲜花,直冲燕阳面门而来。
燕阳尽管对青帝的做派十分蔑视,对这些明显带着强烈气劲的花朵却不敢轻忽,急忙舞动身躯招架,将冠玉金刚功夫运用到极致。
孰料那些花朵却很是邪性,燕阳无论如何招架,都挡不住它们,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钻进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办法。
青帝见状,发出更加瘆人的狞笑,说道:“小子,我这些花朵都是从各地调集来的,带着混沌、朴拙的力量,你耍弄的那些花拳绣腿的招式抵挡不了的。如果识相,就赶紧臣服于我,像时鉴那样,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听罢此话,燕阳愈加感到仙界局势之复杂诡谲。明面上,仙界只有三皇,然而实际上还有蛮皇和莽皇这等不为人知的皇尊级人物。在这些皇尊之外,又突然冒出来个青帝,今后还可能突然蹦出个什么黄帝、绿帝什么的,着实令人头痛。
回过头来看,时鉴表面上极其风光,实则活得非常憋屈,除了是四大恶人的傀儡,还是青帝等隐藏帝尊的奴仆,传扬出去,岂不是十足的笑话!
不过,听到青帝宣称那些花朵带着混沌、朴拙的力量,燕阳立时来了灵感——他在昊天妖域里所摘取的始祖花乃是花中鼻祖,要说什么混沌、朴拙力量,还有哪种花比它更混沌、更朴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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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及此,正欲调动始祖花对敌,却发现它早已自主启动,就像一个集花器,将那些钻进他身体的花朵通通收入囊中,一朵都没放过。
看到这里,他展颜一笑,对青帝说道:“喂,那个男扮女装、不男不女的家伙,你这般施为,不啻给我痒痒,伤不到我半根毫毛,不妨再加把劲,最好能够让我伤筋动骨。”
正在扭曲着脸狞笑的青帝听燕阳这么说,顿时愣怔起来。古往今来,只听说过躲打的,没听说过找揍的,对面那小子却偏偏找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以为这样的攻击伤不了他?这些鲜花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如同醇酒,喝多了之后,可能暂时不会呈现醉态,时间一长便会烂醉如泥甚至醉死。这个家伙不知道其中的玄奥,所以才这么说。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他醉死算了!
想到这里,青帝当即加大了攻击的力度,除了双手之外,连双脚、额头都冒出花朵,径自袭向燕阳。
如此一来,他不由忙活出一头汗,时间一长,那涔涔汗水开始顺着脖子往下流。
青帝来不及擦汗,气喘吁吁地问道:“小子,这回够劲了吧?”
燕阳故意做出受不了的样子,说道:“还是不够劲!你这娘们兮兮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啊?我都忙活得汗流浃背了,你竟然还说不够劲?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你这话的讽刺和侮辱意味这么强,让我怎生接受?
青帝无奈地叹口气,只好继续手忙脚乱地忙活,痴痴地等待燕阳醉倒的那一刻。
三个时辰过去,燕阳脸上却连一点酡红都没有。
这就愈发难堪了。
累得实在受不了,青帝只得停手。
燕阳却做出吃惊的样子:“咦,我刚好感觉到舒爽,你怎么突然停了?你要是累了,不妨告诉我一声,我替你接着干就是!”
怎么,你替我接着干?如何干?
青帝正自纳闷,却见燕阳的手上也冒出一朵一朵的花,向他袭击过来。
对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伎俩,青帝丝毫不在意,心想,在这个世界上,要说玩花,老子宣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你这个小子这么班门弄斧,实在是无知得很。
一边这么想,一边不慌不忙地接纳着燕阳推送过来的花。
然而,刚刚接收了一小会儿,他便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他是青帝,统管着世间所有的花,那些花本应受他驱使,去那该去的地方,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无论他如何驱使,那些花却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他的体内。
这就不能不使他感到奇怪了。
他哪里知道,这些花都经过了始祖花的加持,具有始祖之力,唯有拥有始祖花的燕阳才能驱动,他要想驱动却是千难万难。
而如果这些花持续不断地在体内积累,他的肚皮迟早会被撑爆。
这个时候,他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
“小子,你在这些花上鬼弄了什么神通?”
问这话时,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