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冥苦继续说道:“小娃娃,你到现在还没被撑死,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是不是该给你点个赞呢?”
燕阳怼道:“你这么说话,简直是不知所谓!我的肚量大得很,永远不会被撑死,你却有可能被饿死。”
“嗯?此言何意呢?”冥苦似乎有些不解。
燕阳回应道:“你枯坐此地数百年,浑没享受到外面花花世界的风光,辛辛苦苦地吸取星球的能量,而今却白白地送给我享用,这怎么说都不是聪明,而是傻,傻得冒泡。老子肚大能容,如果一气将你身上积攒的能量抽干,你岂不是会被饿死?”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冥苦眨巴眨巴眼,“理论上说有那个可能,问题是你做不到。当然,这世间常常出现一些出人意料的情况,比如说,前几天,我感应到那被囚禁在人神山的髬髵被不知道什么人动手脚,于是通过神念向髬髵输送能量,打算阻止那个家伙捣乱,结果却失败了。按理说,我所施加的控魂手段,一般人是破不开的,可是那个家伙却偏偏能够破开,你说这事怪不怪?”
燕阳听罢这话,方才明白髬髵身上那绵绵不绝的反弹之力出自冥苦这个老家伙。看来这个老家伙着实不简单,能够逮到髬髵、将它控制住,并且能够隔空投送反弹之力。
那个髬髵现在归了他,可是关于髬髵的一些疑问尚须向冥苦求证。
“髬髵?你在开玩笑吧?”燕阳故作懵懂,“仙界哪有这样的生物!”
“的确,仙界没有这样的生物。”冥苦回应道,“可是通往上界的空间裂缝里却有,我正是在那里将那髬髵捉回来的。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性情暴烈,稍不留神它就会跑掉,出于无奈,我只好控制了它的神魂,并且将它关在囚笼里,让人神山那些武者看管。前几天发生那样的事,我判断髬髵可能挣脱囚笼逃走了。人神山那些家伙就知道吃干饭,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唉!”
燕阳怼道:“你有本事,结果还不是被人家将髬髵弄走了?”
冥苦叹道:“时不我与,奈何!我当时正值疯狂吸收地心能量的紧要当口,无暇分心去管外面的事,那个家伙才能侥幸得逞。不仅如此,他破了我的控魂之力,还对我造成了一定反噬,不然的话,我就不需要你这个引子了!”
啊,原来这个家伙因争控髬髵失败而受了伤!
听到这里,燕阳不免欣慰起来。他不但弄走了冥苦那好不容易捉来的髬髵,而且让冥苦受了伤,一举两得,这当然是高兴的事。
“你刚才说到什么上界,什么空间裂缝,难道仙界之上还有界域?”燕阳这回是真心发问,因为他对这方面的事全然无知。
“你一个将死之人,好奇心倒挺重!”冥苦哈哈一笑,“仙界是玄通域的最高界面,这个确定无疑。然而它却不是乾坤世界的最高界面,因为玄通域之上还有星云域,星云域之上说不定还有更高的界面,这都有待仙界的出类拔萃者去探求。不瞒你说,我之所以甘心在此枯坐数百年,就是为了将来去探求那未知的世界,看看那里的新奇。”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四大恶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那个小恶人时鉴也是这么想的吧?”燕阳问道。
“小娃娃,你就是个神猜!”冥苦笑道,“时鉴如果不是这么想,我们四大恶人怎会分坐四方安心炼化星球呢?毕竟他是人皇,有阻止仙凡两界星域受损的职责。”
try{ggauto();} catch(ex){}
“原来你们这些操蛋做法都经过了时鉴的默许!”燕阳怒道,“五个恶人沆瀣一气,迟早会将仙凡两界彻底摧毁!”
“你这个小娃娃,责任感蛮强的嘛!”冥苦说道,“仙凡两界的事,不是哪一个人的事,你何必这么操心呢?操心太多终究没什么好下场,比如前任人皇毛莫仙。”
燕阳心中一凛,问道:“你个老家伙,莫名其妙地提到毛莫仙,莫非你们跟他有关系?”
“关系甚大,很不一般!”冥苦说道,“那毛莫仙可以说是个好人,古道侠肠,满怀造福仙凡两界的热忱。然而他最大的问题是古板,古板得不知道变通。当初我们四大恶人去跟他接洽,谈论炼化星球这件事情,他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若非如此,我们四大恶人怎会跟时鉴合作?若非如此,毛莫仙便不会死。”
“照你这么说,前任人皇毛莫仙莫非是你们四大恶人害的?”燕阳怒恨交加,有些变声变调。
“实际上如此,表面上却不是。”冥苦云淡风轻地说道,“出头的是时鉴,而那时鉴一开始还没有那个胆气。我们四大恶人所做的事情,是极力怂恿时鉴动手,并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以帮助。你想想,他当时只是个普通的大陀仙,如果没有四大恶人助力,如何能够顺利击杀毛莫仙,又如何能够顺利登上人皇大位?”
冥苦此番言语,就像一份原始的供词,将杀害毛莫仙的事情供述得明明白白。直至此时,燕阳方才知道,真正杀害毛莫仙的其实是四大恶人,时鉴不过是四大恶人的帮凶。
而时鉴之所以会被人利用,也是因为私心太重使然。他宁愿做四大恶人的傀儡,也要享受那身为人皇的人前风光,这种邪恶的心思,其实不比四大恶人好多少。
做了背锅侠的时鉴,之所以能够安稳地坐在人皇的位置上,一则是混淆视听很成功,二则是有四大恶人在背后撑腰,谁人即便知道是他杀了毛莫仙,面对四大恶人的威胁也不敢公开站出来主持正义。
而作为交换条件,时鉴则容许四大恶人胡作非为,甚至连毁坏星球这样的事都不加阻止。
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既然冥苦自己招认了杀害毛莫仙的罪行,那就绝对不能继续留着他了。
想到这里,燕阳立时动了杀心。
然而,有一个问题,他必须从冥苦嘴里套问出来:另外三个恶人究竟在哪里?
于是,他强忍下心中怒气,继续跟冥苦周旋。
“你个老家伙,将你们四大恶人几乎吹上了天,可是我迄今为止只看到了你,并且还是在地下,那三个该死的家伙是不是也像你这样躲起来不敢见人?”燕阳语带挖苦和讽刺。
“呵呵!”冥苦笑道,“冥难和冥悲,跟我一样,分处仙界的地下,炼化着仙界的星球。至于冥慈,则是另一种情况。他是枢机山那些机关的终极掌控者,通过对原有机关的适当改造,特意设置了一个专供他吸收凡界灵气的通道,他在那个通道的尽头独自享用那从凡界抽取来、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灵气。四大恶人之中,唯有他过的是上仙的日子,而我们三个过的则是地狱般的日子,差别太大,唉!”
啊,枢机山的终极掌控者原来是那个该死的冥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