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惊异的还是津痈。他想象过燕阳出手之狠辣,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狠辣,一个照面就将易体老怪灭杀了。
回到茶楼,燕阳跟津痈对面品茶,问道:“这易体之术,难道能毫无限制地连续施展?”
津痈答道:“回禀大侠,若是异界之人,恐怕顶多只能承受两次易体。而蛰罗界的人由于体质特殊,承受的次数更多一些,不过对一般人来说,二三十次是其极限。”
燕阳狐疑道:“你这么说似乎有问题,那易体老怪——”
“易体老怪自然是另外一种情况,”津痈说道,“蛰罗界有一种极端体质,叫做万灵之体,易体次数不受任何限制。”
万灵之体?
燕阳闻言颔首。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特殊类型的体质。譬如,方锣界就有一种万蛊体质,能够抵御各种蛊毒的侵袭。
易体老怪显然具有万灵体质,因此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人易体。然而好东西不可滥用,尤其不能在损害他人性命的前提下滥用。易体老怪不明白这个道理,死得不冤。
在揪魂拔魄之中,燕阳灭杀了易体老怪的肉体,却保留了他的神魂。
此刻,易体老怪落寞地坐在烈焰乌身旁,宛如一对难兄难弟。
“你叫什么名字?”烈焰乌开口问道。
“别人都叫我易体老怪,其实我的真名叫狗剩。”易体老怪沮丧地回应道。
“我叫小火,正式认识一下!”
烈焰乌说罢,用长喙戳戳狗剩的面颊。
狗剩则用手拍拍小火的嘴,算是对它的回应。
“真讨厌!一个小火,一个狗剩,任何创意都没有!”躲在背后偷听的玻特抱怨着走开,一边走一边高喊:“小火!狗剩!”
一时之间,两个没有创意的名字在小乾坤里哄然传开。
狗剩摇摇头,显得颇为无奈。他一向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而今被人取了性命,又被人拿姓名取笑,只能自认倒霉。
烈焰乌先前被伏魔使教训了一通,没了继续作妖的勇气,只好乖乖地趴着,不敢对玻特怎么样。
燕阳跟津痈闲聊,除了了解一些蛰罗界的基本情况,主要还是学习这里的语言。暂时装哑巴可以,但是要想有所作为,就不能一直装哑巴。
休息之时,他反复审视狗剩的神魂,发现狗剩除了惯于易体之外,武功差强人意,不是太强,如果说有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东西,一种叫做平落差极的功法倒是引起了燕阳的兴趣。
平落差极,这个名字很古怪。梳理几遍这个功法,燕阳发现功法本身也有些古怪,它的特点是一开始示敌以弱,故意降低自己的威能,好让对手放心攻杀。而在对手攻杀的过程中,其威能渐渐提升,不但能够恢复到原先的水平,而且经过对手招法的锤炼,还能够更上一层楼。
这等古怪的功法,创设者显然颇有创意,其机理跟万山界首领莫石那借力打力的功法极其相似,当时燕阳利用条龙霸天所传授的引能诀克制了莫石,化解了借力打力招法的攻击。而今,在蛰罗界又见到平落差极这样的功法,燕阳突发奇想,欲结合平落差极、借力打力和引能诀三种功法,创制一种虚己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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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敌之时,施展虚己功,示敌以弱,收敛自己的气势,待得对手的功夫全面施展开来之后,利用对手的招式临场锤炼自己的功法,使之变得更强,从而达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的绝佳效果。
对手的招式越强,虚己功的反弹效果就越好,到了那个时候,对手只能自食其果。
一想到那美好的场景,燕阳立时变得笑眯眯的。
他在菟卢界吸收了最后三分之一的空间锁链,来到蛰罗界又通过揪魂拔魄吸收了狗剩的所有功力,自身境界已然达到飞升境的最巅峰。可是不知怎的,他没有跨进预想中的天地一体镜,境界提升过程中似乎遇到了坚不可摧的瓶颈。
这让他有些不太理解。
按理说,仅仅是吸收炼化空间锁链所提供的能量,已经足够让他跨入天地一体镜了,何况其间他还吸收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能量,没道理依然停留在飞升境这个层次。
烦恼过后静心思索,他意识到像天地一体镜那样的层次应该不是那么好进入的,除非自己能够遇到一些更大的机缘。
然而机缘总是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想有就能有,必须耐心寻求,首先要做好眼前的一点一滴。
他刚刚吸收了狗剩的功力,顺便吸收了狗剩那万灵之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因此成为万灵之体,但是这总归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接下来,他还要继续灭杀更多嚣张跋扈的易体老怪,为蛰罗界生民清除祸患,小乾坤里的狗剩因此会增加许多伙伴。
当然,这对他来说只是开胃小菜。
他要认真对付的,是为数众多的烈焰乌及其首领。
单个烈焰乌不难对付,成群的烈焰乌可能难对付一些,但是最难对付的是烈焰乌的首领。
他不清楚那首领到底是雄鸟还是雌鸟,可无论雌雄,都会是强劲的对手。就像万山界中的小獒龙,哪一只都会被他轻松拿下,然而它们的首领母獒龙翼彩,却有些非同寻常的本事,擒拿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烈焰乌具有这么强的攻击力,并且所喷射的还是神火,它们的首领极有可能比母獒龙翼彩更有本事。
所以,必须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
既然大无相功中的冰鲤神功能够对付烈焰乌,那就先把这一功法演练个滚瓜烂熟,面对烈焰乌的时候也好从容不迫。
于是,他又反复参详冰鲤功法,并准备在小乾坤里利用小火进行演练。
小火却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提不起半点精神。
见狗剩跟小火坐在一起,燕阳以为是狗剩欺负了小火,怒道:“易体老怪,你怎么在哪里都不老实?”
狗剩莫名其妙地被燕阳训斥,很是摸不着头脑,嗫嚅道:“主人,奴才又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