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家路窄
“爷爷，二叔为什么会突然调走？”季枫有些想不通。
季老爷子呵呵笑道：“为政者，不能光把目光局限在一城一地，放眼天下，才是该有的胸怀，小猴子，你也要记住，一时的得失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要看这一时的失，能不能换来长久的得，不管是为政者，亦或者做其他事情，都是如此，眼光，要放长远啊......”
季枫微微点头，他隐约明白了老爷子的话。老爷子这是在教导自己，不要太注重眼前的利益。
“爷爷，那老武家，是不是和我们家有分歧？”季枫又问道，“我曾经听二哥说过，似乎我们两家的理念有些不和？”
季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和也好，不和也罢，都只不过是一种态度，只要不是世仇冤孽，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所求一致，那就是和，不一致，那就是不和......”
季枫便点了点头，看起来，这和与不和，还要看双方的诉求是否一致。
也就是说，两家的关系怎么样，要看双方的目标在哪里。两家长辈的暂时不和，未必会影响到两家的小字辈的关系。
当然，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一句话，从自身利益出发，从大局出发。
在东六街四合院，季枫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能够在膝下聆听老爷子的教诲，这种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要知道，老爷子戎马一生，而后又开始主政，无论是对于人生的感悟经验，还是为人处世的道理，那都是极为宝贵的经验，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季枫很清楚，现在自己最为欠缺的，就是对于上层建筑的了解，比如说，眼下的局势如何，各个派系之间的关系，以及一些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等等，这些，都是季枫需要学习的。
因此，季枫也是认真的请教，遇到不懂的问题也不藏着掖着，请教自己的爷爷，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二叔为什么会突然调动，武家和季家的关系等等。
而对于老爷子来说，怕的不是季枫询问，而是怕他不问，不学。现在既然季枫要学这些，老爷子自然是倾囊相授。
只不过，老爷子教导的时候，还是很讲究方式方法的，并不是季枫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而是将一些道理，然后让季枫自己去琢磨，这样一来，季枫就能通过一些道理，然后自己看明白一些事情的变化，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用意。
整整一个下午，季枫基本上都是在发问、思考中度过，一直到洪姨来委婉的提醒，老爷子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了，季枫这才豁然惊醒，顿时不再多问。
反正以后这样的机会肯定还有，现在学了这些理论性的东西，有很多都还接触不到，反倒是以后亲身经历了，再结合老爷子教导的这些道理，到时候，季枫就会快速的成长，遇到事情，也知道从什么方面去考虑，该如何处理才最合适。
这个时候，二哥季少雷也打来电话，告诉季枫要出发了，他才扶着爷爷去休息，然后驱车离开。
一直到离开四合院，季枫还沉浸在爷爷教导的那些道理之中，忍不住暗暗赞叹，对于很多事情爷爷虽然没有给予详细的解释，但是，季枫却可以从中明白很多东西。
今天这一下午所学到的东西，要是让季枫自己摸索的话，恐怕要数年的时间都未必能学到。而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这些东西。
原因很简单，普通人接触不到这些上层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关心，毕竟跟自己的生活没有密切的关系。
老百姓才不会管你季家和武家的关系怎么样，更不会管你季振国调任南粤，会有怎样的意义。他们最为关心的，只是财米油盐，这才是关系民生的东西。
因此，即便是在社会上混迹，也绝对学不到这些东西。
“难怪说，那些世家子弟即便是再怎么草包，在见识和眼光方面，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广阔，要高上一筹！”季枫不禁暗暗感叹，世家子弟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耳濡目染，光是平时听听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就比如说一个商人的孩子，就算是他平时只看家里人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做生意的，等轮到他做的时候，他都能做的像模像样。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怕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办一个手续该去哪个部门，这就是双方的差距。
而同样的道理，一个农家子弟，他从小就看着父母种地、或者是管理果树之类的农活，那么，他只要稍微锻炼一阵，就可以干的很好。而让一个城里人来干这些活呢？
嘿，他们能分辨出韭菜和麦苗，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得不承认！
“寒门难出贵子啊！”季枫不禁微微摇头，“除非是一些特别优秀的人，不然的话，很难再有大批的风云人物出现。”
“能够得到老爷子的亲自教诲，这是我的幸运......”季枫看着车窗外，暗暗挥舞了一下拳头，“有这样的机会，我岂能不把握住？”
也正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季枫答应了二哥，要跟他一起去今天晚上的沙龙商会，至少，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长城会所，位于燕京的较为繁华的一条街上，是一个高档次的会所。实际上，能够在这寸土寸金的燕京城内办会所，就已经注定了，这绝对不会是一个低档次的会所，不然的话，这正的有钱或者有身份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有句话说的好，来到燕京别说官大，因为这里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那都是处级，这要放在下面，可都是县长、县委书记这一类的人物了。
由此可见，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多少。
如果会所的档次低了，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用说在这里消费了，丢不起那人！
这长城会所就似乎个高档会所，但是从外表看起来，也和其他的会所没有多大区别。可是刚一进去，季枫就一眼看到了里面装修的有多豪华。
外表普通，内里上档次，这也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趋势。
“三儿，沙龙还要半个小时才开始，我们先在这里找个地方坐一坐，吃点东西。”季少雷带着季枫来到了一楼的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内，随便跟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参加这些什么晚会啊、沙龙啊之类的，之前一定要先吃饭，不然的话，有你饿的。”
季枫呵呵笑道：“二哥，你很有经验啊。”
“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建安集团的老总，肯定要为集团拉一拉业务，参加这种聚会沙龙之类的，都是必须的。”季少雷笑道：“其实啊，现在这种交际形式，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趋势，大家都这么来，身在圈子里，也就不能搞得太独特，要入乡随俗嘛！”
季枫不禁微微点头，二哥说的很有道理。
一旦你入了某个圈子，别人可就不管你是谁了，大家都要按照规则来，即便你是TZ，但是却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拿身份压人，人家最多也就容忍你一两次，如果时间长了，就都会跟你疏远的，受到排挤倒不至于，但是，你要是跟人家谈合作，人家不鸟你总行吧？
来了就是为了赚钱或者得到好处的，没有人会白白的光是奉献而不索取，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这样的好人！
而越是有来头的人，大家就越是会担心，轻易不会与你合作。所以，在这圈子里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拿自己的身份炫耀，是极为愚蠢的一件事情。
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永远都是大家所不喜的对象。
“对了，大华公司的那个事情，我今天打电话问了，有些小问题。”季少雷说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看。
季枫不禁一怔：“怎么回事？”
他之前听二哥的口气，大华公司可不算是一回事，怎么现在好像又有问题似地？
“暂时还不清楚，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忙着准备公司的材料，只是之前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回话，我想，中间应该出问题了。”季少雷说道。
这个时候，季枫看到了几个年轻人正从大门口走进来，走在前面的两个年轻男女有些不认识，可是，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季枫却是已经很熟悉了。
这两个人，正是跟自己有过冲突的黄毛和红毛。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路上走过，旁边不少人都对前面那两个青年男人打招呼，十分的热情，显然那两人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你说对了！”季枫笑道。
“嗯？！”季少雷有些错愕。
季枫笑着努了努嘴，“人家找到靠山了，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什么靠山？”季少雷从半开放式的包厢里探出身子，朝外面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武志和？”
季枫微微一怔：“谁？”
“老武家的人！”季少雷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