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刚,他把她拽进角落里的时候,胳膊是捁在她腰上的,现在腰那里总觉得...火辣辣的,电流窜过一样。
好奇怪的感觉。
活了二十一年,还是头一回,腰被男人给碰了,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好奇怪。
“咳。”
“什么见不见得人,让你姐姐姐夫看你怎么粗蛮得对我动手的,你挺乐意是不是?野辣椒!”
其实是他自己心里,那一刻不知道怎么想的,微微有些心虚了。
卧槽!
心虚什么阮麟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搂着她躲过来,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小腰细成这个样子?
面上还要一本正经地,“下回别见着我就竖刺儿,野辣椒。”
什么什么什么?野辣椒?!她哪里野了,她哪里竖刺儿了?那是见到一个色,胚的正常反应好吗?!
星暖气咻咻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身姿笔挺地走了。
方向是...她刚刚说的,治男科的那栋楼,男科?...不会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了吧?还是铁杵磨成绣花针了?活该!
......
一路跑回外婆的病房里。
外婆已经醒了,星瑶抿紧唇角站在床边,低头不语,顾清雅也在,神色微拧地看着她和历墨淮交握的手。
星暖偷偷往门内探了半个脑袋,气氛诡异得她不敢进去。
“历先生?有些话我老太太想单独跟你谈谈,你不介意吧?”外婆靠坐在病床上,声音有些疲惫。
“外婆......”星瑶开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外婆蹙眉,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却道“我跟历先生聊一聊而已,怎么,还怕我打你丈夫啊?我可没那个力气。”
“......”
历墨淮松开星瑶的手,朝她露出一个轻笑,“放心吧,没事的,你先去外面等会儿。”
星瑶咬唇,还是和顾清雅出去了。
门外,探头探脑的顾星暖一缩脖子,瞧见她们出来,赶紧上前去挽住星瑶的胳膊。
眼神询问,姐夫和外婆说了什么?
星瑶摇头,星暖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瞧见她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也不敢多问了。
顾清雅蹙着眉心站在一旁,几次想开口,又忍住了。
......
大半个小时后,历墨淮从病房里出来,神色并无异样,星瑶起身,起的急了,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栽倒。
“老姐!”星暖惊叫。
历墨淮长臂一伸,将她扶住,“怎么了?不舒服,我带你去妇科那边看看。”
说着,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历墨淮对她的身体就一直很紧张,稍微有些不舒服他都风声鹤唳的。
“我没事。”星瑶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历墨淮把她放下来。
“我进去看看外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外婆,不知道...外婆跟他说了什么?
历墨淮点头,转手替她拉开病房的门,语气温软,“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星瑶进了病房,顾清雅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历墨淮叫住了。
“顾女士,”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些话我想跟您谈一谈。”
顾清雅蹙眉,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女婿,不知是不是知道了陆文祥和历家的纠葛,她本能的,就有些排斥。
但还是点点头,“好。”
星暖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往走廊尽头的拐角那边走去,想着要不要跟上去偷听看看他们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没那个胆子跟上去。
......
这一处是安全电梯,从窗户可以看见楼下忙碌来往的医生和护士,逃生通道的门关着。
“历先生要跟我说什么?”
“关于我跟星瑶的婚事,”历墨淮长身玉立,一只手插着西装裤兜,周身都是矜贵优雅的气质。
“我不知道顾女士是什么想法,但我跟星瑶,我娶她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顾女士怕是导演做久了,喜欢自编自导什么悲剧出来?”
顾清雅拧眉,“我不信历先生不知道星瑶的父亲曾经对历家做过什么,你敢誓,你娶星瑶,真的没有存半分别的心思吗?”
“没有。”
历墨淮回答得很坦然,眸光清正。
“倒是顾女士,三番几次地和老人家吹耳边风,鼓动她让星瑶和我离婚,你又存了什么心思?”
顾清雅向来凌势惯了,面对一个后生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题,当场就要作。
忍了忍,咬着声儿道“我自是为了我的女儿好,历先生现在可以给她一时的荣光,那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以后?顾女士怎么知道我以后给不了星瑶荣光?怎么,顾女士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历家要变天了?”
“......”
顾清雅唇瓣张了张,有点承受不住历墨淮威压的语气,“这些话历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可没说过。”
“吧嗒”
历墨淮点了根烟,徐徐地抽着,顾清雅心头跳动,她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段数还是太低了。
“历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病房去看我母亲去了。”
“慢走。”
他不疾不徐地,看着顾清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带着戾气。
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查清楚,田正磊在欧洲做什么,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那边应了声,他咬着烟挂断电话。
变天...他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胆子,来历家翻风搅雨的!
......
下午从医院回去,星瑶情绪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历墨淮跟外婆说了什么,外婆只说让她好好养胎,最近不要再往医院跑了,医院里病菌多,对孕妇不好。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却还是没忘记问他,“你跟外婆说了什么呀?她怎么忽然又改口同意我们了?”
历墨淮给她掖好被子,嘴里没个正经,“能说什么,就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孩子也有了,离婚是不可能的事情,外婆除了祝福,还能怎么着?”
“......”
星瑶才不信他。
不过历墨淮不说,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
阮睿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历墨淮哄了星瑶睡着,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手里正在拿着一张照片把玩着。
“什么事?”
阮睿唇角叼着烟,眉眼邪肆,把照片扔给他,“看看。”
历墨淮蹙眉,视线落在照片里穿着白色公主裙扎着马尾的女孩身上。
十五六岁的年纪,怀里还抱了一只巨大的维尼熊,脸上笑容看着傻里傻气的,不是他的太太顾星瑶又是谁?
“这照片?”
阮睿弹了弹烟灰,“老纪那边给我的,说最近凉城好几家侦探社都收到了这张照片,有人花重金在调查照片上的人。”
历墨淮眉心蹙的更紧了,“查到委托人是谁了没有?”
“查不到,只知道对方是澳洲那边的人,照片是今天一早同时以邮件的方式到几家侦探社的邮箱里的。”
阮睿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笑道“老二,以我的直觉,对方应该是位男士,情敌?”
历墨淮一眼剜过去,“你不是一向自称在世界顶端横着走吗?连个委托人都查不出来?”
“嗤,”阮睿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话不能这么说,这查的是你老婆,要我帮忙,你总得出点辛苦费吧。”
历墨淮视线紧锁着手里的照片,“五百万,要是查不出来劳资回头给你找一百个胖妞,弄死你。”
“啧,”阮睿抖了抖,“相比胖妞,我还是对你比较感兴趣。”
“滚。”
阮睿哈哈大笑,不再去触他的逆鳞,一手拎着自己的军装外套走了。
......
此时此刻,香港一处半山的别墅里。
二楼占地几百平米的画室里,男人正在画着素描,一笔一划,勾勒得极为认真。
白色的实木桌子上,整齐地码着几本画册,封面不同,唯一相同的是,画册最下角那里,每一本都用拼音写了一个yao字。
坐在画架前的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头微卷的栗色短,五官精致冷阔,左边的耳朵上戴着一枚看起来款式蛮旧的银色花瓣耳钉。
身上的白衬衣沾了颜料在上面。
男人洁癖严重,画完手上的素描,起身走到架子边上拿湿毛巾擦了手,边拉开门往外走,一边伸手解开身上的衬衣扣子。
画室和卧室隔了不到十步的距离,脱下来的名贵衬衫随手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光线下,可以清晰看见的是,男人后背上几乎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愈合的伤口上,带着淡粉的颜色。
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卧室门口恭敬站着保镖,朝男人弯腰行礼,“沐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夫人那边传过来消息,问您什么时候回澳洲?”
沐樱野抬步往楼下走去,仔细看就会现,他的左腿,有些残疾。
声音沉稳如冰,带着点点沙哑,“你找的侦探社靠谱吗?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只要您找的那位瑶瑶小姐人确定在凉城的话,最多十天之后就会有结果了。”
其实保镖没说的是,单单凭一张八年前的旧照和一个没有姓氏的小名,在一个诺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