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众人惊诧无比,就连单飞看清偷袭卫龙之人,都是不免神色惊奇。卫龙身中暗算,空中已然回头怒喝道:“你!”
放出紫火之人赫然就是紫火法王,而适才说出“也是大有可能”几字之人亦是紫火法王。
卫龙自入单飞埋伏后就知道形势不妙,他嘴上和别人称兄道弟,不过真到面临生死关头时顾及的绝对是自身的性命。
一听紫火法王所言时他已感觉不对,暗想自己都在对城头没有守兵起疑,这个紫火法王为何会根本没什么警觉的样子?卫龙知道不好,虽是准备逃命,却做梦也没想到紫火法王没有预兆的动手。被紫火法王一点紫火射中背心,卫龙后心微热前才待拔刀突围,周身瞬间燃起。
他武功虽高,但应对这些类似魔术的伎俩全然没有经验。暂时顾不得逃命和反击,卫龙心中大凛,弃刀中立即脱衣。
卫龙应变极快,在那紫火侵入肌肤之前在空中已将火衣褪掉。
射!
有人厉喝。
卫龙心中更寒,不等落地时慌忙叫道:“我投降了!”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周身被利刺穿透而过,等到落地时,周身血喷,已如死刺猬般委顿在地。
有难数的铁矢暗夜射出,将卫龙硬生生的射杀当场!
众龟兹精兵、危须高手从未想到过这种变故,却早听闻中原硬弩的强悍,见状都是不由倒退一步,个个面无人色。
鄂史茨还能喝道:“紫火法王,你?”他没想到紫火法王会阵前倒戈,这时候还一头雾水……
城洞倏亮。
紫火法王手中倏然有张丈许的火网挥出,已盖在近前众人的身上。
那些人多少有些本事,却从未经历过这般诡异的事情。火网沾人就燃,有了卫龙前车之鉴,众人不由纷纷挣扎脱衣,却有火星四溅,再次沾到城洞口更多人的身上。
“紫火魔头,你莫要让我父王知道……”鄂史茨又惊又怒,不知紫火法王为何会这般丧心病狂。虽知道前方有硬弩伏击,可他也不想被活活烧死,才待向外冲去时,就被紫火法王一把抓住了脖子,淡漠道:“你倒是提醒了本王。”
他说了这一句话的功夫,做了两件事情——将鄂史茨向单飞丢去,同时眼中紫意突盛,不经意的挥下衣袖,有暗蒙蒙的雾气投入火光之中。
不知紫火法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单飞伸手拿住鄂史茨的要害,将其向后丢去。
有兵士按住了鄂史茨,将他捆在当场。
单飞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之意,一摆手,反让众弩兵稍退,自己上前一步冷望对手的自相残杀,心中着实有些费解。
他在龟兹王军帐内,本有擒贼擒王的打算,但击退卫龙等人后,却察觉到龟兹王身后的那些黑衣武士很是诡异。
那些人绝非龟兹精勇,因为在他击退卫龙时,帐中可说是人人惊骇,唯独那些人却是根本无动于衷的模样。
这些人不好对付。
单飞虽未和那些人交手,但心中有直觉警告,他亦是转念奇快,随即见好就收的先带铁正等人安然回转。他深知龟兹王、鄂史茨这种人物很难幡然醒悟,早在龟兹王射信入城说退兵时就让全城警戒,随时备战!
他担忧那些黑衣武士的进攻,这才亲率吴奇一帮范氏硬弩手埋伏,不想来的是紫火法王、卫龙一帮人等,不由略有意外。
支着耳朵警听着楼兰城别处的动静,单飞见紫火法王一把火后,所带的众人尽处火海内,亦是暗自凛然。
这次前来的均算是龟兹、危须两国的精锐,但变化肘腋间,那些人不防备紫火法王窝里反,燃火后尽数先学卫龙脱衣,却不敢冲出城洞。只是片刻的功夫,众人无不觉得头晕脑胀,双腿软。
“火中有毒!”不知谁凄厉的喝了声。
众人有的这才幡然醒悟,就要冲出城洞死战,却不想紫火法王坐镇城洞前,举手间已将最先冲来的几人击毙。众人稍有犹豫,不等再战已是纷纷晕倒在地,燃成了一片。
紫火法王微微一笑,这才缓缓转身面对单飞道:“单当家,我等之前有些误会。本王二番前来,是真心想和单当家商量一件事情。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单飞见紫火法王敌意不显,却没有丝毫大意,反问道:“薄礼?”
“不错。”
紫火法王笑意更浓道:“鄂史茨被单当家释放后,不知悔改,竟想再次诈取楼兰,这才带我等来取城南,他约定和龟兹王以烟花为号。如今龟兹王精兵尽数纠集在城南不远……只要单当家取得鄂史茨怀中的信筒,可让龟兹王自投罗网。”
“紫火魔头,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鄂史茨怒眦欲裂,嘶声叫道:“你不要让我活着出去。”
“你还准备活着出去吗?”紫火法王淡漠道。
鄂史茨见城洞近百人尽数葬身火海,如今连呻吟声都没有,这才醒悟自己不该提醒紫火法王——紫火法王这般动作,显然是在斩草除根。
脸色青,鄂史茨突然道:“单当家,你这次若是放了我,我定当力劝父王举国投靠。龟兹国以后若敢背叛范氏,定是猪狗不如。以后龟兹国的大敌就是这紫火魔头,求单当家给我个机会。”
他本对单飞极为痛恨,但这一刻却恨不得吞了紫火法王。
紫火法王淡漠道:“你等本来就是猪狗不如的反复无常。单当家放你一次已是宽宏大量,如何会放你二次?你莫要忘记……单当家没有给卫龙第二次机会。”
鄂史茨挣扎道:“单当家,你们取了我怀中的信筒放出,我这就劝父王前来合谈。”
吴奇从鄂史茨怀中取出信筒,有些犹豫的看着单飞。
单飞不动声色道:“先灭了城洞的火焰。”
有兵士迅疾担沙扬来,不多时已灭了城洞的火焰,可见到一地焦尸,那些兵士也是不由心惊这紫火法王的奇诡。
紫火法王见对方灭火井井有条的样子,知道这些人这般准备,少数为了守城,更多恐怕是为了对付他。
并不说破,紫火法王微笑道:“火中的确有些毒质,不过被龟兹、危须高手吸了大半,并不妨碍贵方清理这些大石。再说范氏对本王火中的东西,已有防范。”
吴奇不用紫火法王多说,早命令一帮范氏子弟带着罩口似的东西冲入城洞搬开大石。这些人轻车熟路,不多时已先搬出一条通道,将城门推开半数。吴奇低声道:“单当家……”
事情的转变不但出乎鄂史茨的意料,甚至让吴奇亦是不知所以,可他知道如不趁机痛击龟兹大军,只怕难再得这般机会。
单飞目光闪动,吩咐道:“将石头尽数集到城头,等敌人入城半数时再行放下截断他们的退路。”
范氏精英凛然听从。
紫火法王虽有预期,不过见单飞这般举动还是微有心凉。鄂史茨更是叫道:“单当家,你不用这般,只要你肯饶了我一条性命,凭我的一张嘴,就能说服父王投靠。”
你的一张嘴和放屁有什么两样?
单飞看了鄂史茨一眼,却不回答,只是摆摆手。
吴奇早吩咐楼兰兵严阵以待,一见单飞下令,立即燃了信筒。众人就见一道光华冲天而起,夜幕中看起来极为绚丽多姿。
这信筒是为西域的能工巧匠所制,放出后能在空中停留不短的时间,哪怕相隔极远,也能清楚看到。
紫火法王并不翻脸,单飞亦不急于出手。
单飞看出这人行事或许有点诡异,但世上绝难有如此残忍的苦肉计,紫火法王这般作为,应是拿鄂史茨这帮人示“友好”之心。
此人究竟要做什么,不惜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了这多人以表“诚心”?
单飞心下警惕,暂无暇询问,知道当要解决龟兹王再谈其他。
半晌的功夫,众人脸色微改。
夜深沉,半空的烟火早就散落多时,楼兰城外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众人知道龟兹王这帮人的本事半数都在马上,为求突袭,定然率精骑奔袭前来,那时地面会有极为明显的的震颤,如今众人仍旧察觉不到城外的声响,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龟兹王根本没有出兵。
这怎么可能?
城中的杀戮是在城洞内隐秘的进行,虽有些动静,但龟兹王眼下绝不知儿子已经被擒。
众人面面相觑间,就连紫火法王都是皱起眉头,摇头道:“龟兹王不会让儿子送死的,可他为何会不派兵来?”
他如今看来倒是一心为单飞着想,吴奇等人对其却是更有厌恶。
单飞终于望向紫火法王道:“法王这般薄礼,究竟有何事和……我商量?”
紫火法王立即道:“和单当家这般人实在无须拐弯抹角。不错,以往我等或有误会,但今日起,拜火教绝不会再对范氏不利。”
“你……”
吴奇暗想这人的话绝不能信,“放屁”两字不等说出,就被单飞止住。单飞微笑道:“法王若肯这般许诺,我倒是极为感谢。只要拜火教不主动和范氏冲突,范氏和拜火教的旧怨亦想一笔勾销。”
“单当家果然痛快。”紫火法王赞道。
单飞缓缓道:“不过法王肯定是有点条件跟随的?”
紫火法王倒不否认,“本王想让单当家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单飞目光微闪。
紫火法王摇头道:“那人的名字我亦不知道真假,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你听了后,定然会去见他。”
见单飞默等他的答案,紫火法王沉声道:“他说——你若真想破除女修的宿命,救回孙尚香和晨雨,就一定要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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