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初入主大理寺的事便在金陵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虽说他如今也不过是从五品的左少卿,可能握在手中的实权,却是比宋以墨这个侯爷,要多的多。
况且凌初还是由陛下钦定的人,一时之间凌时彦之名,倒是响彻金陵,自然也传进了各府邸的内院之中。
宋以歌刚跨过门槛,章浔便从角落中一下子跳出来,大大咧咧的便将一包热气腾腾的糕点死命往自己的怀中塞。
糕点还有些烫手,她刚摸着,指尖便被烫的微红。
章浔有时候虽说心大了些,可偏偏有时候有细致的厉害。所以当她的手被烫着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
他忙不迭的将糕点重新给拿了回来,一脸歉意的给她道歉。
“无事。”宋以歌将被烫着的手指重新缩回了袖子中,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既然是给我的,那便给我拿着吧。”
章浔将糕点抱在怀中,死命地摇头:“不了不了,还是我拿着吧,一会儿你的手要是被烫的全是泡,那该怎么办?”
宋以歌一听,顿时就哭笑不得:“我哪有这般娇气?”
章浔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搁在了被宋以歌笼在衣袖中的手指间上,半响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宋以歌有些心虚的随着他的动作也低头看了眼,当即便将手指扣得更紧。
章浔没再说话,而是将糕点小心翼翼的搁在了宋以歌的书案上,叮嘱道:“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小心些,别又烫着了。”
“不过你们这些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当真是娇气得很,都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有的一比了。”
宋以歌嘴角的笑容一凝,本想反驳的,结果在听见章浔后面这句话时,瞬间就没了任何的声息。
她觉得,比起让章浔觉得她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如直接说她身娇体贵来的顺耳。
“多谢。”宋以歌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她指了指书案上的糕点。
章浔笑呵呵的摆手:“这只是拙荆的一些心意罢了,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
“原是嫂夫人做的。”宋以歌笑吟吟的,“章兄倒是好福气。”
章浔谦逊的回道:“这也不算什么。”可他眉眼间溢出的笑意,带这些小小的骄矜却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其实这样挺好的。宋以歌想。
调令很快就来了。
调令来的时候,傅宴山还躲在营帐中装病,最后在不断的催促之下,这才让风覃扶着一脸苍白的他走了出来。
前来宣读调令的是兵部侍郎,原先他本是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有诸多不满的,可真当他一俩病容强撑着从营帐中出来接旨的时候,他眼中便觉得胀胀的,对他也是由衷的佩服。
他原先是在军营中呆过,也曾上过战场,自然知道有多苦多累,甚至是一个不注意,便要马革裹尸还。
可眼前这个才弱冠的男子,竟然能拖着一副病体,与敌人交手数日,还不曾落下风。这叫他如何不佩服。
傅宴山拱拱手:“秋大人,我身子不太好,可能不太方便见礼,还请你勿怪。”
兵部侍郎含笑着的点头:“将军这一仗打的辛苦了,那些繁文缛节能省便省吧。”
“不过……”他转身朝着四周看了看,“此处太过湿冷,还真是不太适宜将军养病,这次回金陵,将军可要好生将养着身子,日后还得靠将军了。”
“秋大人说笑了。”傅宴山谦逊道,“朝中能人何其多,怎么也轮不到在下。”
“外边湿冷,还请大人里面就坐。”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