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莲开始担心起来,应该说,对华子建她是比老妈和老爹更了解一点,这个人有时候也很厥的,万一和老爹在谈崩了..........想到这,华悦莲就解开了围裙说:“我去看看,给他们到点水。”
说话中就离开了厨房,到了客厅,在这里她只看到华书记一个人脸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看,就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华悦莲四处看看,不见了人,忙问老爸:“咦,老爹,华子建呢?”
华书记没有从沉思中解脱出来,他对华悦莲的问话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这就让华悦莲的一颗心开始降温了,她好像已经预见到什么,过去华子建对她说过的一些政治派别的难以相容性的话,都在耳边响起了。
她开始有点惊慌失措起来,她失声的大叫了一声:“妈,快出来。”
但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翻身跑到了卫生间门口,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多么希望可以在这里看到华子建,但她失望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悦莲的老妈不知道发上了什么事情,匆忙走了出来,看着呆呆发愣的女儿,就问:“怎么了,莲莲?”
她没有得到华悦莲的回答,倒是华书记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华子建走了。”
这局面着实让华书记尴尬、使他颓丧、惹他懊恼。
华夫人也愣了一下,不需要华书记再多说了,她是知道在刚才华书记会和华子建谈什么的,但这样的一个结果让她始料未及,难道华子建会拒绝老头子的邀请?世上还有如此傻的人,特别是在官场中,谁不想找一颗大树靠一靠,而他华子建竟然真的不在乎,他甚至于不顾爱情,不顾自己以后的危险。
这确实让华夫人不可想象,她愣了一下,赶忙走到了华悦莲的身边说:“走就走了吧,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华悦莲呼的转过了身说:“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老爸,你们刚才谈什么了,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华书记脸色黯淡,他有点沮丧的说:“悦莲啊,你要理解老爸,我本来是为他好,也是为你的未来考虑的,没想到这个人.......唉,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吃饭。”
华悦莲就走到了门口,准备换下拖鞋,华书记问道:“悦莲,你要干什么去?”
华悦莲眼圈红红的说:“我去找他。”
华书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不能去,你有点自尊行不行,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毫无前途的人,不值得如此,他不配。”
华悦莲从小到大久没见过老爸发这样大的脾气,她是爱自己老爸的,但她也爱华子建,她不想就这样的和华子建结束,她说:“我不要什么自尊,我也不管你们什么所谓的政治,还有那些个派别斗争,我就要他。”
华书记也让气愤把脸憋得通红,他大声的说:“你就要他,你不要老爸,老妈,你不要这个家吗,他华子建要干什么你知道吗?他要和别人一起把老爸推下悬崖,难道你准备去给他当帮凶,你太让我伤心了。”
华夫人也抓住华悦莲的胳膊说:“莲莲,你也理解一下你老爸。”
华悦莲哽噎着说:“他怎么可能伤害得到你,你们都谈的什么啊,呜呜呜。”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华夫人就说:“莲莲,你老爸和他谈什么都不要紧,假如这个华子建真心的爱你,他是不会走的。”
华悦莲搽了把眼泪说:“他爱我,他很爱我。”
华书记接上话说:“爱你吗?你想知道我们谈的什么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他现在是危险的,我不希望他继续危险下去,我想让他有个更为光明的前途,在以后给你带来幸福,这有错吗?”
华夫人也在旁边说:“真的,你在想想,一个老想让你老爸下台的男人,就算你跟了他,以后你们会幸福吗?你忍心看着他和你老爸斗个你死我活,你就忍心把我们都抛弃吗?”
华悦莲哭啼着,她摇着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华书记也很怜惜的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老爸不强迫你做什么,你自己在冷静的想一想,也不要急于的就下决定,不管最后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
华悦莲抽涕着说:“要是我还要和他好呢?”
华书记点点头说:“那也随你,但对他,我还是不能饶恕,其实很多事情也由不的我和他,你以后就会理解,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也想告诉你?”
华书记犹豫了一下,他不得不掂量着这句话的份量,害怕女儿一时受不了,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说:“你太年轻,对很多人看不透,这个华子建和洋河县的那个仲菲依,就是你们的女副县长,是有很多传闻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寄希望于他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但结果看来,他根本不想为你付出一点。”
华悦莲一下就傻了,她后退一步,不相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
但再说这话的时候,华悦莲的心里又有了隐隐约约的怀疑了,老爸是不会骗自己的,而且,华子建每次和自己亲热的时候,是那样的老练和自如,自己有时候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从那学的这些招数,从那得到的实习。
只是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不愿去正视,往往在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都跳跃而过,不再思考。
但现在老爸说出了这个问题,华悦莲嘴里否认着,心里已经似信非信,彷徨徘徊了。
华子建离开了华悦莲的家,他脸色铁青,就像是大病一场,他的脚步也有点踉跄,心里更是困乏无力,他茫然的在柳林市的大街上独行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到那里去,他就这样盲目的走着,犹如是一个醉酒之人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天刚微微的暗下来,街道上纷纷攘攘的还有很多行人,一个忧伤,低徊的音乐声在那里缓缓的流淌着,华子建的眼中也湿润了,他的视线,城市的楼房、街路都渐渐地模糊起来,身上感到了习习的凉意。
他想要喝酒,想要让自己醉倒,想要找一个地方去伤心和痛苦,他拿出了电话,哆嗦着手拨通了自己的哥们赵远大的号码,他让他来接自己,因为华子建感觉自己走不动了。
在离开华书记家里的时候,华子建是充满了斗志和不屈,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怕,也无怨无悔,不管是未来的前程,还是自己的爱情,他认为那些都不足以让自己丢弃心中那的那份道德和净土。
然而,此刻他的心开始了收缩和疼痛,他就算可以被华书记打倒,就算丢弃了在政坛上纵横驰骋,挥斥方遒的多年梦想,他都可以接受,但一想到华悦莲,他既有了切肤的痛感,他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爱她,舍不得离开她。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一面是自己的强敌,一面又是自己的心爱,造化把如此艰难的选择投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又该怎么办?不管不顾,继续着自己和华悦莲的快乐,在抵挡华书记的同时,还要和他的女儿亲亲爱爱,这样可能吗?华悦莲受的了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都一起涌上了华子建的脑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他的脑力开始麻木,他连一个很小的问题都想不清楚,也解不开了,他闭上眼,使劲的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让大脑恢复到往昔那灵活和多智的状况,但这都是徒劳无用的。
他无助的摇摇头,感到自己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