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苦短,天色放亮,华子建已经醒来,他侧身转向她,她无声地靠过身来,紧紧的依偎到他的怀里,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她,就是将陪伴他度过一生的女人么?心中的怜意顿时升腾起来,禁不住地去到她清秀的脸庞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吻,而那床单上的一片血痕,还有着数滴鲜红,它们像梅花一般地在华子建眼前绽放!
这也让华子建知道了自己的责任,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会用整个人生和生命来捍卫她。
看着华子建,她害羞地红了脸,“你醒啦?”
“还早,慢慢睡吧。”华子建温柔地对她说。
“还是早点起来吧,一会人多了你不方便出去。”她说,随即起身,忽然,她皱眉发出了一声轻呼:“哎哟。”
华子建忙问:“悦莲,你怎么啦?”
“都是你,昨天晚上把我弄得好痛!现在还在痛。”她说,拳头开始雨点般地轻砸在他的前胸上。
“那你好好休息吧。”华子建爱怜地去拥住她,她温顺地将头靠在了华子建的肩上。
“不,我坐一会儿就起来。”她说,华子建肩上的肌肤感觉到了她唇的颤动。
“别犟了。躺一会儿,你是第一次,肯定会痛的。今后就好了,今后你和喜欢上这个运动的。”华子建得意的说,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头,一直靠在他的肩上。
华子建猛然地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出了问题,心里顿时惶恐起来,不敢再说话,将她的身体挪动成平躺位。她依然很温顺,任凭华子建对她身体的安排。
华子建默默地起床,穿上衣裤,他的心里很忐忑,惶恐不安,刚才,自己的那句话里面暴露了自己,自己的话她可能已经听懂了——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
华子建洗漱好以后,悄悄伸头往卧室去看,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头上。
“我马上起来。”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华子建心里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起床了,穿上睡衣,脚踏拖鞋“啪啪”地朝洗漱间走去......。
华子建到了政府办公室,还没有上班,他就自己把办公室打扫了一下,看看报子,小张就来了,小张见华子建又把办公室打扫了,忙说:“华县长,以后你多休息一下吧。”
华子建笑笑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他不希望小张来打扰自己的回味,小张给他泡好茶,就下去帮他打早点去了,华子建想起了一件小事,正要打个电话给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华子建接上没说两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那刚才的好心情在这个电话的交谈里,都荡然无存了,他低沉的说:“那郭局你过来一趟,我们详细的分析一下,嗯,现在就过来。”
华子建放下了电话,他的的眼神变得锐利和寒冷,他使劲的把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冷笑着,自言自语的说:“你们真厉害,了不起,动作够快。”
小张端来了早点,刚才还见华子建心情平和,惬意而快乐的,但现在华子建的脸上布满了乌云,小张也不敢随便询问,捏勾勾的,把稀饭馒头放在了茶几上,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华子建看这眼前的早点,却没有一丝的食欲,他在等待,等待郭局长的到来。
小张带来了郭局长,看得出他有点沮丧的样子,华子建默默的等小张给郭局长泡好了水说:“小张你暂时不要让人过来打扰,小事情就拖一下,我和郭局谈点事情。”
小张点头离开后,华子建又对郭局长说:“先抽支烟,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说着话就把手中的一包烟递了过去。
郭局长从中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等嘴里的烟雾呼出后才说:“昨天晚上吴海阔翻供了,他说自己和那个女孩是在谈朋友,不存在qj的问题,过去的口供是我们刑讯出来的,他还说要告我们公安局。”
华子建背对着郭局长,冷冷的看着窗外说:“事情不会就怎么简单吧,他的翻供一定是有所准备的。”
郭局长闷头又吸了一口烟说:“你判断的不错,一大早,还没上班,那个受害人的父母就过来了,说他们不告了,要求撤案,他们的语气和吴海阔如出一辙,也说女儿在和他谈恋爱。”
这时候,华子建才真的感到了一点震惊,他刚才也设想过很多种吴海阔翻供的可能性,包括吴书记给检察院打招呼,让检察院找个什么证据不实等等的理由不予立案。
他还设想过吴书记会通过公安局他自己的人,把案件搅得扑朔迷离一些,串通吴海阔,来个死不承认,最后立案问题上因为口供的前后矛盾,增加案情的复杂度。
但他绝没有想到受害人会做出配合的一情况,显而易见,吴海阔是和外面得到了消息串通,而在外面的人,换句话说,在外面的吴书记,一点都没有闲着,他老谋深算的找到了这个案件的关键点,那就是受害人。
只要受害人也翻供,事情的很难在进行下去了,相反的,公安局,特别是郭局长还会有刑讯逼供的嫌疑,而华子建自己除恶务尽,伸张正义的想法也就化为泡影。
华子建低沉的问郭局长:“老郭,你对受害人突然提出撤案这一举动怎么看?”
郭局长想都没有想就说:“这种事情我们遇的多了,只要吴海阔的家属去做好了受害人的工作,事情就有可能转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了这期中有金钱,有人情,有威逼。”
郭局长没有提吴书记几个字,但华子建是明白他说说的吴海阔的家属,其实就是指吴书记,自己是大意了一点,没有把这一层问题想在前面,但就算自己想到了,又怎么能阻止的了,一个县委书记,他是具有很多的人脉,权利,和金钱的,他只要运用得当,只怕很少有受害的家属可以拒绝。
华子建说:“那么受害者本人怎么说。”
郭局长摇摇头说:“受害者本人没来,据他们家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人还在吃药休养中,不变前来。”
华子建凝神想了想说:“那你公安局可以不可以拒绝撤案。”
郭局长摇下头说:“很难的,现在的口供都推翻了,以此口供是无法立案,就算我们勉强立了,送到检察院,还是会驳回来,现在的问题是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口供已经一致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暂时放人了。”
华子建一拳就擂到了办公桌上,把郭局长都吓了一跳,就见华子建说:“连法律也没有办法和权利抗衡吗?这样,我们去看望一下受害人,告诉他们我们会为他们伸张正义,让他们大起胆子来。”
郭局长有点犹豫,迟疑了一下说:“只怕作用不大,在老百姓的思维中,官官相护是根深蒂固的,而在洋河县,你我并不是权利最高者。”
是的,华子建也明白这个道理,郭局长的话里暗示了受害人的心理,一个局长和一个副县长是没有办法和书记相提并论的,但华子建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尽人事,听天命,自己不努力一下,就这样让此事轻描淡写的解决,他心里不安。
他就说:“郭局,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去一趟,你如果不方便,你就先回吧。”
郭局长见华子建的心意已绝,就说:“我陪你去。”
两人都坚定的看了一眼对方,点点头一起离开了县政府,华子建没有带秘书,也没有要政府的车,他做了一个谨慎的防范,今天的行为是不能传入吴书记耳朵里去的。
华子建就坐上了郭局长来的时候带的一部公安局的车,司机在车里正打盹,见华县长和局长一起下来,赶忙打开车门。
这个叫张好的受害女孩,家住文官乡,离城区到也不是很远,坐上车,华子建看着窗外那秋天的景色,一直默默无语,公路两旁,夏日里为人们遮荫的树叶就变成了光彩夺目的金黄色,然后又变成红褐色,现在呢,它们最终飘落在道路上,生机勃勃绿茵茵的树叶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落叶就如同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残骸般,令人更加怜惜动容。
路上车倒是不少,大货车、小轿车、公共汽车都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看着这写,一种久违的宁静和安逸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华子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愤,他平静了许多。车外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华子建深深的呼吸着,狠狠地将肺里那股沉淀的憋闷吐干净.......。
他看看天空,天空是那么蓝,就像一整块纯净无暇疵的蓝宝石,看起来让人那么舒服和惬意。就这样跑了几十分钟的时间,阳光穿过车窗的玻璃,悄悄的溜到华子建的脸上,似乎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他要准备一下,一会见了对方怎么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