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很快送上来,苏婠婠捏着小勺子,吃得慢条斯理,不亦乐乎。
又过去了十分钟,乔子欣已经没耐性了。
法餐的等待时间本来就很长,从坐下到现在,她已经在这浪费了两个小时,还被薅了一堆羊毛!想见的人却根本没见着!
她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点了两下,然后猛地起身,“杂志社突然有个急事,婠婠你继续吃,我必须得走了。”
“好啊。”苏婠婠挥挥小手,“表姐你记得买单啊,我没带钱包!”
乔子欣气的嘴角都在抽搐。
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客气,脸皮也很厚!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今天没见到霍竞深,但是还有下次嘛。
于是,她几乎是颤抖着按下服务铃的。
很快侍者走了过来,“您一共消费了一万两千八百八十五块,请问小姐是刷卡,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宝?”
一万多块钱?!
乔子欣心如刀割,脸上还得佯装镇定,“……我刷信用卡。”
“好的,请稍等。”
侍者刚离开,苏婠婠的手机响了。
“干嘛!”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苏婠婠的语气很不耐烦,“你自己去试不行吗,非要我去!我还在吃饭呢,你烦不烦!”
“……”
苏婠婠报了地址,然后便挂断了。
乔子欣忙问她,“婠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我老公。”苏婠婠懒得多说。
乔子欣眼睛一亮,等侍者拿着刷卡机回来,她刷完卡,就坐那儿不动了。
苏婠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刚才过微信了,情况不严重,不需要我过去了。”
苏婠婠:“……”
这么戏剧性的吗?
“外面好像下雨了。”乔子欣突然说道。
苏绾绾抬头一看。
还真是,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势还挺大,不知道老男人有没有带伞?
乔子欣却瞬间更开心了,真的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吃完冰淇淋,两人便起身离开,乘坐电梯到了楼下。
因为突然天降大雨,一楼的大厅已经被躲雨的人潮给挤满了。
乔子欣说道,“婠婠,有人来接你的话,能不能顺便捎我一程?”
“好像不顺路吧?”苏婠婠记得姑妈家远在南六环。
乔子欣觉得这丫头真是没礼貌,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送我去地铁站吧。”
“你怎么不直接打车?”
乔子欣忍着快飙的脾气,解释,“人太多了,根本抢不到车,也没司机接单。”
其实苏婠婠也没想太多,她纯粹就是觉得霍竞深这个禽兽实在是太龟毛了,总喜欢管着她,还爱开黄腔,到时万一再吵起来了让人看笑话。
但是乔子欣毕竟请她吃了一万多块钱的昂贵晚餐,算了,就做一次好人,让她坐个顺风车吧。
很快,一辆黑色幕尚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男人下车,撑起一把黑伞。
彼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色已暗,华灯初上,雨气朦胧湿重,但是当他从雨幕中慢慢走来,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女人的瞩目和惊艳。
乔子欣更是心潮澎湃,哪里还有先前的郁闷?
她站在那儿,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走来,那样的英俊如斯,气质高华。
他抿着薄锐的唇,夜幕下五官更显俊美深邃,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傲倨贵,深深震撼着她的芳心,就像最闪亮的水晶灯,让她根本就移不开眼。
霍竞深径直走到苏婠婠的面前,抬手圈住她的肩膀,转身就走。
“婠婠。”乔子欣忙开口。
苏婠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呃,这是我表姐,顺便载她去地铁站吧。”
在乔子欣激动到不行的目光中,霍竞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冷淡,“只有一把伞。”
“没关系的霍总。”乔子欣表现的很体贴,“您先带婠婠上车吧。”
这样,等会儿霍竞深就会撑伞单独过来接她,谁知……
“那就麻烦表姐跑过去了。”霍竞深说完,就带着苏婠婠离开了。
乔子欣站在那,呆若木鸡。
他说什么?
让她跑过去?
雨下的这么大,她做了完美的型,化了精致的妆,还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从这儿跑去路边起码有几十米的路程!
只是看那两个人上了车,居然真的就没有再下车的动静……乔子欣一咬牙,提起裙摆就冲进了雨中。
等她终于坐上车,身上已经湿了个彻底,高跟鞋里进了水,做了造型的头也湿哒哒的黏在脑袋上,好不狼狈!
霍竞深一句话也没说,迅速将车开动。
乔子欣低下头,现裙子因为淋湿紧贴在身上,反而更凸显出她傲人的胸围。
下意识的,她将胸口挺了挺,然后微笑着抬起头,“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着请婠婠吃饭,没想到突然下这么大雨,还要麻烦霍总送我回去,不会耽误到你们吧?”
霍竞深没说话。
车厢寂静。
乔子欣有些尴尬。
那天在苏家,他明明表现的很有礼数,对苏云堂也算是客气有加,怎么现在这么冷淡?
“婠婠。”她只好又找话题,“明天婚礼十二点就开始了,你记得别迟到了。”
“哦。”苏婠婠说完,突然指着前面,“就在那个地铁口停吧。”
乔子欣攥紧手指,恨不得把眼前的椅背瞪穿。
这个死丫头就不能把她送回家吗?她都已经上车了,难道真的要她去赶地铁?一点情商都没有!
她看向霍竞深。
男人正在专心的开车,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侧脸的线条峻挺流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形态好看,肩线挺括,脊背挺直,小臂更是紧实性感。
从头到脚,仿佛都写着“完美”两个字。
可是这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被苏婠婠勾走了?
乔子欣心里很不平衡。
等车缓缓地往路边靠停,她抬起右手拨着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耳环摘了下来,往身后的椅缝里使劲塞了进去。